鬼城裏生活的都不是凡人吃的也不是凡物,不必為了一日三餐擔憂,來客棧也是為了有一個棲身的地方。


    所以在喜神客棧中也沒有做飯的活計,甚至連膳房都沒有。


    來到鬼城裏生活的人要麽是走投無路,要麽就是已經死過一次從地獄裏逃出來的冤魂,對於生死已經看的很開了講究及時行樂。


    才不會管吃了什麽對身體不利的東西,會不會汙濁自己的經絡呢!


    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王生英和白古手中拿著香燭和符紙,笑嘻嘻的出現在老板的房門外,邀請老板與他們同進晚餐。


    老板得知了他們的來意訝了訝,已經多少年了沒有人邀請他已經吃飯了,平時聚會都是喝酒,俗話說一醉解千愁,鬼城裏的人最愛。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白古像白古這樣的美女還非常的愛麵子,老板不想與兩人發生衝突,隻好將兩人給請進來。


    反正是來找他一起用餐的又不是什麽壞事。


    坐在房間裏的圓桌畔,王生英從芥子袋裏拿出了幾個盤子,將香燭和符紙放在盤子上。


    放了一份在老板的麵前:“你也知道我在凡間曆劫做道長,平日就喜歡研究這些符紙。


    這些都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新品,這張符可以將香灰變成烤鴨味的,這張符是水果味的,這是肉味的,這是海鮮味的,你可以自己選,想吃什麽口味就選擇對應的府便可。”


    白古已經將香燭點燃,等著它們完全燃盡,便將香灰倒在三個盤子上,“若是這些味道你都不喜歡,王生英可以現在畫一張你喜歡的味道,有什麽要求盡快提就行了,沒有他做不到的。”


    老板對兩人的熱情感到了一絲迷茫,他與二人比是很相熟,嚴格的來說他幾個時辰之前還得罪了白古。


    這事情卻來邀請他一起用餐,還拿出這麽多符咒香燭來招待他,實在是不明白用意何在。


    老板是生意人當然也是人精,他知道無功不受祿,天下也沒有白吃的晚餐,笑著道:“我不挑食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吃原味的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動了,你請用。”


    白古將自己的香灰分成了八份,每一份分成了不同的味道,按個的吃了起來。


    王生英做神仙的時候這些香燭是曆來不缺,這些香燭都是當做平時的零食來吃早就吃膩了,就算是烤鴨味的香灰那也是香灰嘛,在他的眼裏這樣吃其實就是自欺欺人了!


    於是便找了話題與老板聊了起來,“我們認識也有好幾日了,還不知道老板的名字呢?方便透露一下嗎。”


    老板擦了擦嘴巴上的香灰,“名字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的,你們叫我五郎就可以了。”


    白古忽然間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脫口而出道:“五郎,你是獨角五郎?”


    老板也放下了牙箸:“你怎知我的全名?”


    老板的目光落在白古的身上一動不動,身上漸漸有了一些淩厲之氣。


    白古指著王生英說道:“二郎神天天在天界給神仙送狗,有時候遇上了也會聊上幾句。


    有一次他就說他遇見一個人叫做全角五郎,結果被他給砍了一個角就變成了獨角五郎。


    他是天上的井宿星,與二郎神肯定認識,我們知曉這些也不奇怪。”


    “讓你們看笑話了”五郎尷尬的將額頭上掉落下來的劉海扶了上去。


    王生英安慰道:“這有什麽可丟臉的,二郎神多厲害啊!天界被他打過的神仙都不少呢!他囂張跋扈慣了。”


    五郎一直都覺得王生英有些不對勁,現在終於想起那兒有問題了。


    皺著眉頭道:“我們方才認識的時候,你告訴我說你是下凡曆劫來嗎?既然是曆劫那就應當喝了孟婆湯進入輪回,為什麽還記得自己是井宿君?”


    “凡間講究一個關係天界也是一樣的呀,我上麵有人好辦事。”說完他還給五郎遞去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神色。


    王生英如今也能將這話說的坦然了,反正他曆劫作弊天界都已經知道了,沒有什麽好隱瞞下去的必要。


    “世道不公啊!”獨角五郎忽略了王生英的遞給他的眼色,狠狠拍向桌子,桌上麵的盤子都彈了起來,香灰也灑在了四處都是:“我如此的努力修煉卻因為誤會被砍掉一隻角,從事沒臉見人才來了這鬼城隱居下來。你們這些出身好的神仙就連曆劫也比我們簡單,天界不公啊!”


    他的眼眸裏都被悲哀的神色,仿佛是在替自己的過去感到不公。


    白古拍了拍五郎的背安慰道:“除了王生英這種好命的神仙,天上也有很多靠自己修煉成仙的妖精,加油!有一天你的孩子會和王生英一樣好命,不要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那隻會讓被人更加的輕看你。”


    “嗬!”五郎冷笑了起來:“我也有能有那一天嗎?我不敢做這個夢。”


    五郎眼神裏有對世道的不平,也有對出身的無可奈何。


    他感覺自己因為被砍掉了頭上的一隻角這一生都已經毀了,再也沒有機會走向人生巔峰。


    大小姐從樓上蹦蹦跳跳的端著鹵脖子前來找的五郎吃酒聊天。


    在門口的時候聽見裏麵傳來的女聲,他端著鹵脖子的手顫了顫差點跌落在地上,深吸了幾口氣才冷靜了下來,耳朵貼在門上偷聽了起來:“五郎,不要悲傷不要放棄,過去已經過去,你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中,你的未來無可限量……”


    “五郎”大小姐低語了一遍,好熟悉的兩個字。


    對啊!這是老板的真名,不過老板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呼他。


    既然連真名都告訴了對方,老板定是與這個女子關係不簡單,大小姐頓時感覺火氣上湧。


    她倒要看看是那一隻狐狸精有這麽大的膽子,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勾引老板。


    她便抬起腳將門給踹開了。


    “啪”的一聲門就重重的打在了牆。


    幸而白古進來的時候隻是帶上了門,並沒有將門閂給插上,所以門還是完好無損。


    “天啦!來朋友的房間這樣的粗暴無禮也真是太沒有禮貌了,不懂的敲門進來嗎?”白古低聲和王生英抱怨到,雖然她也踹門但從來不踹自己好朋友的門。


    王生英也低聲的回道:“也許她是跟她養母學的吧!夫人連自家酒館的東西都砸呢!這麽說來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地方了。”


    五郎放下牙箸無語的看著大小姐,壓製著心裏的怒氣道:“這裏是喜神客棧不是我們的自己家裏,東西壞了得向掌櫃道歉賠償。”


    大小姐訝了訝,往日老板在他的麵前重話都不會說一句,他感覺老板變了:“這還當著外人的麵你就這樣說我?”


    白古和王生英見他們又準備吵架,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可不想躺著一次渾水,大小姐發起瘋來連旁人都會罵。


    趕緊起身與老板告辭,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回到房間裏休息了一會,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誰呀”白古疑惑的問到。


    門外響起了聲音:“白姑娘你好準備提審酒館裏的小二了,請你到大廳裏去一趟。”


    “我知道了。”


    白古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沒有任何的問題,這次與王生英一起到了大廳。


    她大概的掃視了一眼,除了他們倆大家好像都已經到了。


    過了片刻便開始一個個提審酒館裏的小二。


    依然是三大家族的當家人和山魈負責問話。


    郝員外的問話很是詳細,不光是問他們在做什麽,還問了他們的友人在做什麽,總之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其中便有一個負責酒館安全的熊精說道:“平日晚間是我們在負責酒館的安全,但是那一日大小姐對我們有其他的吩咐,我們就全都走了不再酒館裏。”


    “哦?有這樣的事情”酒館夫人對此絲毫不知便看向大小姐,“那日發生何事了將所有的人都給調走了?”


    大小姐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是白日有人欺負了我,我準備讓人去找她算賬罷了。我們去了城西沒想到郝員外如此護著那個人,我也隻好作罷最後什麽也沒有做。


    再加上傳來消息聖女出現在我們酒館外,我就趕緊帶人趕了回來,可又被華府的人給帶走了,我也不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有人敢欺負你?”酒館夫人怒到,她帶大的孩子她知道,性格脾氣都不好,她手下的人常年被她作弄,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欺負大小姐。


    酒館大小姐指了指白古,不過並未說白古是怎麽欺負她的,這樣丟臉的事情她哪說的出口。


    白古並不回避酒夫人的眼神,迎著怒火說道:“我當時是和你女兒第一次見麵,但你女兒就口出狂言說我是不要錢的娼妓了,我隻是小小的給了個懲戒,並未怎樣她。”


    “現在的少年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酒夫人笑道。


    郝員外突然插了進來“三姐,小姑娘家的恩怨你也要插手?聽我的,別小題大做了,辦正事要緊。”


    大小姐素日就強勢,也不是個受了委屈就回家找長輩訴苦的人,“娘,這是我和白姑娘的事情,我們可以自己解決你就不要費心了。”


    白古露出很標準的笑容她一個人解決那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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