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辰,陸陸續續的有客人前來用膳了。


    食鋪裏也隨之熱鬧了起來,客人們交談的聲音了打破了沉寂。


    店鋪了尷尬的氣氛終於是消失不見了,白古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來用膳的客人,她搜索著有沒有合符要求的老大爺。


    王竹與這些客人說說笑笑的打招呼,時不時的便能聽見她清脆的笑聲。


    大部分客人與她已經很熟識了,同時還能看出她的性格很開朗活潑,難怪會接觸到那麽多的公子哥,同時還對她傾心。


    王竹在與客人問好之後,便來到白古的桌子前,抱著手冷站著,毫不留情的對信公子嘲笑道,“你們既然寫的差不多,那你就得想想為何別人中舉了,偏偏你落榜了,你若是不仔細思考自己不足的地方總結經驗,日後還會落榜。”


    至於沒有中舉的原因,信公子清楚得很,他在學員中學業是公認的數一數二,這些年來不如他的人卻一個個的考上了舉人,就他還在原地徘徊,依然還在學堂裏苦學。


    在第二次鄉試和這一次鄉試的時候,別的人甚至都直接套用他的觀點,還順利通過了鄉試,就他這個原作者名落孫山。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出身低,在那些考官心中階級地位根深蒂固,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庶族。


    泥腿子出生的人天生就是不能做官的,他如今以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公。


    本以為一直考下去,總有考官是欣賞他的才華,而不是看他們的家世,能夠讓他中舉。


    然而真正的世家與射洪城甚至府城的家族不同,他們極其注重家中子弟的培,他的才華與之那些世家子弟想必起來便有一大截的差距了。


    他的才華還不足以讓那些考官們為他做出特別的考慮。


    如今經曆過三次這樣的事情,他也快到絕望的時刻了,也逐漸接受了庶人不能做官的事實。


    此刻聽見王竹的嘲諷,信公子體內的無名火全都湧了上來。


    別人可以嘲笑他,但王竹有什麽資格?他們本都是平民,不過是王竹搭上了府城的公子哥而已。


    若不是這樣就憑他弟弟的那點學問,怎麽可能有機會中舉,連一句詩句都會背錯的人,那什麽來與他相比。


    王竹和他一樣,不過都是在肖想原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覬覦那些上層的紙醉金迷的生活罷了。


    “王姑娘,你弟弟政論的立論和論點以及方案,全都是將我觀點全部搬到自己的文章中。


    你若是不信,那就去學院看看,我當初寫下的這篇文章還在學院中貼著,學院的學生都知道文章是我在一年半之前寫下的。”


    信公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道:“還有是一行白鷺上青天,不是一行青鷺上青天,若是不行你可以去查閱任何的書籍,便知曉誰對誰錯了。王姑娘以後少拿自己弟弟出來吹噓,免得丟了臉麵。”


    “用了你的觀點又如何?”在王竹的眼中,科舉這件事就是背書,然後將書上的東西全都照搬的考卷上。


    照搬書上的和照搬別人寫下來的沒區別,考察的就是一個人的記憶力罷了,記性好的自然能夠搬出很不錯的文章讓考官與之青睞。


    王竹繼續道:“還有你說的那句詩詞,許是我弟弟覺著這樣更加的符合我們食鋪的意境呢,或是他就是要這樣有意而為之呢,你憑什麽就說我弟弟說錯了。”


    “好,那我們就不提那句用錯了詩句,不過用了我觀點那就是抄襲我思想,抄襲我的人竟然還來嘲笑我,還有一點廉恥之心嗎?”信公子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屑,他雖然沒有考中舉人,這卻並不代表他就可以被人隨意的踐踏,也不代表他的文章就不如別人。


    王竹甚是詫異,往日裏八竿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幾日居然敢對著她頂嘴了。


    這樣最近是吃錯藥了吧,來食鋪不好好的吃飯找上她吵架了,好汙蔑她這個舉人弟弟的身份。


    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弟弟可是人中龍鳳,就連夫子也誇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你說的那什麽抄襲,我是一個字都不懂,考官和夫子應當都不懂吧!不然為什麽沒有一個人提出來呢!


    既然沒有人提出來,那就說明這樣的行為是受到認可的,我弟弟可是憑借自己的實力考上的舉人,你可不要胡說。”


    大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是這樣的吧!還有一句話是永遠不要和女人吵架,信公子這一次注定是要敗退了。


    信公子差點被氣到吐血,與這樣不講道理的人交流著實困難:“真是個愚蠢的婦人,難道沒有自己的判斷力嗎?


    也對,你的確應當這樣想,因為這樣想對你的利益才是最大的,否則你弟弟舉人的身份可就危險了。


    不過城中有名的風流公子閻二郎也被夫子說是難得一見的天才,若說真正的天才也隻有李記綢緞莊的少爺,也就是你以前的夫君。”


    聽見李少爺王竹心情也是徹底的沉了下去,方才信公子汙蔑她的弟弟,她也隻是覺得信公子不過是嫉妒罷了,為了安慰下他脆弱的心靈。


    如今信公子居然當著他的麵稱讚李少爺,王竹皺著眉警惕的看著信公子。


    那個賤男人成親前說的天花亂墜要如何的一生一世都愛著她,要把所以最好的東西都給她一個人。


    結果成親之後還沒有過多場的時辰,就被外麵的狐狸精勾去了,對她這是不問不顧,有了身孕都還不能拉下麵子請她回去。


    若不是怕別人誤以為她心中還有李少爺,她是一定會報複李少爺。


    如今李少爺沒被她報複安然的在射洪過著瀟灑的日子,那就應當謝天謝地了,竟然還敢派人出現在她的底盤上撒野,當她是女人就好欺負嗎?


    王竹咬牙切齒的樣子食鋪中的客人不由的便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吃一頓飯還有熱鬧可看,何樂而不為呢!


    “你們那個賤男人派來的?”王竹的聲音猶如寒潭裏的冰晶那般冷冽刺骨,聽聞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信公子冷哼了一聲,“王姑娘,你未免也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吧!隻要是和你仇人有關係的人來,來到了你的麵前都是有目的的嗎??”


    王竹冷笑一聲“若是沒有目的那你們來我家的食鋪做什麽?


    而且我從不相信巧合,你們住在我前夫家中,又來我的食鋪,我若是相信你們什麽目的都沒有,那才是傻了。


    他派來你們做什麽,是不是想搶走我的孩子?”


    白古看著事態的演變是越來越離譜了,方才至少勉強的能算是在談學問,如今這麽還扯上恩怨情仇了。


    出來打著圓場,笑著道,“王姑娘你誤會了,李少爺如今一門心思撲在生意上,而且也開始接觸新的姑娘了。


    李少爺也知道你身邊有良人,知道你對孩子很不錯,根本就沒有想過來找你將孩子帶回去的想法。


    王姑娘,你就放心吧!你的兒子是你的,誰都搶不去。


    我們之所以來食鋪是因為貧道想來的,信公子不過是正好也好回家看看家人,所以我們就一道來了。


    貧道算出食鋪中最近有人不順利,便想來瞧瞧是有何事。”


    王竹轉身看著白古,薄唇親啟:“真是個笑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我們食鋪的人會不順利。


    不過在背後詛咒我們食鋪的人就多了,他們詛咒和怨恨從來都沒有實現過。


    這位道長你的詛咒也是一樣,不要白費功夫了,還是省省口舌多吃一點飯吧。”


    白古無奈的攤了攤手:“若是說實話就算是詛咒,那我還是閉嘴好了。”


    白古看著信公子:“這頓飯吃的不愉快不想吃了,咱們走吧!”


    “走吧!不然總有人以為我們是因為她的來的,也不知道哪來這樣大的臉”信公子站起來,狠狠的剜了王竹一眼,今後再也不會來她開的食鋪用膳了。


    白古從錢袋子裏執起了一塊小碎銀,仍在了桌案上:“不用找了,你們家很快就有需要錢財的地方,這點錢財算是貧道提前給你們的飯錢,祝你們一路好運。”


    “啪。”


    一聲悶響讓所有的食客再次將目光擄走愛王竹的身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終於是要打起來了。


    王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冷眼看著白古說道:“將這句話收回去,不然我讓你走不出三裏屯。”


    “你沒這個本事”白古說完就開始掐訣,然後便有一陣暗淡的光芒朝著王竹的頭頂而去。


    過了片刻。


    就在客人們失去了興致,要繼續用著眼前美味菜肴的時候,發現了異樣。


    隻見王竹的腦袋忽然冒出了五彩的光線,並且還越來越清晰,再次過了片刻這些五彩光線便在她的頭頂瘋狂的扭動。


    宛若是一條條扭動著身軀的細蛇,想要掙脫束縛一般。


    這些五彩光線雖是就這樣看著很美麗,卻是從人的腦袋裏冒出來的,在沒有任何科技的射洪,這一抹落在眾人的眼裏卻顯的格外的陰寒。


    食客們張大嘴、瞪大眼看著這一幕,手裏的牙箸跌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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