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日軍沒有攻擊,但也都沒有閑著,在各自的攻擊位置上構築了兩道簡易的戰壕,上月良夫到現在考慮的還是圍殲王寒生的礦工隊並且不能讓一人漏網。


    趁著日軍沒發起攻擊,王寒生繼續給重傷員處理傷口,雖然已經得到了幾個實習醫生的包紮,但彈片或者子彈還都留在身體裏。


    等日軍構築完兩道極其簡易的戰壕,機槍上了陣地,上月良夫徹底放心了,王寒生,插翅難飛了吧!等火炮支援到了,就從你防禦最強的南側陣地突破,二十門迫擊炮,三十發極速射,就不信敲不開你的烏龜殼。


    田中靜山是二十六師團搜山隊的一名小隊長,這次帶了一個小隊六十八人護送二十門迫擊炮,三輛卡車疾馳在去往二道北溝的路上,田中靜山就坐在第一輛卡車的駕駛室裏,看著快速倒退的村子和樹木,眼中多了些殘忍,回來隨機選個村子,出來一趟,總得找點樂子。


    田中靜山永遠忘不了之前搜索北部群山的苦難,進去的是一個大隊,出來還剩下幾百殘兵,那晚的狼嚎格外的瘮人,當時田中靜一受了輕傷,胳膊上被子彈咬了個口子,當時誰也顧不得誰了,隻能強行忍住疼痛逃跑,當時眼睜睜的看著重傷員在一個個的死去,不管誰死了,隨便往路邊一埋完事,或許他們現在早就被野獸扒拉出來啃食幹淨了吧!


    王寒生,心裏揮之不去的噩夢,雖然不需要自己小隊支援戰鬥,但自己大老遠的跑來送炮,觀摩一下總是可以的吧!等看完王寒生的隊伍覆滅,再回來禍害個村子,總能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吱~!


    卡車刹車了,田中靜一還在做美夢,身體隨著慣性向前趴伏,突然又摔了回來,頭撞在了座椅上。司機有些心慌,低著頭歉意的匯報:


    “田中閣下,前麵沒有路了,需要步行進山”。


    田中靜一原諒了部下的魯莽,下車吩咐士兵扛著箱子前進,留下了一個班的兵力照看汽車,知道手下都是什麽貨色,嚴厲警告了一番,絕對禁止離開汽車去禍害村子,等自己回來再說,回去的路上可以一起搞。


    進山已經天黑了,走了半個多小時,田中靜一掏出指南針判斷方位,感覺這裏好複雜啊!全是溝溝坎坎的。


    “田中閣下,看那裏,支那人,要不要過去搜查”?


    田中靜一打了個激靈,大晚上的在深山裏遇上支那人可不是好事,看向士兵指的方向,好像是幾個破窯洞,都散發著微弱的火光,判斷應該是支那百姓,瞪了大驚小怪的士兵一眼,一驚一乍的,搞得自己都緊張了。


    “不用搭理,繼續前進,把曲射炮送上去再說”。


    士兵有些惋惜的看了破窯洞一眼,裏麵很可能有花姑娘的。


    離田中靜一隊伍七八十米的距離,三當家的和幾個手下鬆了口氣,自己趴了一下午了,根本沒注意那邊的斷崖地下有人家,要不是天黑開燈了,到現在也發現不了,幸虧小鬼子沒過去禍害,不然自己怎麽說也得出手。


    “走,回伏擊陣地”。


    幾人退下高低,迅速向回奔跑,回撤了五百多米,大當家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天黑了有一會了,都有些急躁。


    “當家的,王寒生真的神了,小鬼子還真的來支援了”,


    “少廢話,多少兵力,什麽火力配置,多遠距離”。


    三當家指了指前麵的山坳:


    “大哥,差不多一個小隊,扛著箱子,應該是迫擊炮和炮彈,看那裏,燈光露出來了”。


    小鬼子也很有種,擔心摔進山溝,前麵的幾個竟然打著手電筒。


    “都別吱聲,誰暴露了老子斃了他,聽我槍聲為號,給我往死裏突突”。


    大當家的非常重視這次伏擊,能間接幫到王寒生,心裏的愧疚會少一些。


    田中靜一和手下抱怨著惡劣的地勢,王寒生一群野人,竟然躲在這樣的山溝裏麵,怪不得搜索隊都找不到人。


    “打”!


    大當家的一槍幹掉了最前麵的鬼子了,一百多個弟兄也一起開火,輕重機槍一起突突,幾十米的行軍隊伍突遭打擊,瞬間慌成一團,子彈噗噗的打進身體,自己人麽?為什的都是九二式重機槍和大正十一式輕機槍的聲音啊!不對,肯定是王寒生的隊伍,不是說好了被圍的水泄不通了麽?自己就是來送炮的啊!送完了就走,山那邊的村子還等著自己霍霍呢?


    田中靜一胸腹被打成了篩子,彌留之際還在埋怨,自己不到一個小隊,用的著用這樣的火力招呼麽?


    “停止射擊”!


    僅僅兩分鍾,下麵沒了動靜。


    “衝下去補槍,打掃戰場,五分鍾後按計劃撤離”。


    砰!砰砰!


    “當家的,別打了,都成了篩子了”。


    幾個當家的打開手電看了眼鬼子,好慘啊!身上全是血窟窿。


    “抓緊清理繳獲,能帶的都帶上”。


    二十個迫擊炮箱子,一部電台,五十多支三八步槍,一支南部手槍,一柄指揮刀,二百多顆手雷,兩千多發子彈,沒有輕重機槍,大當家的想要的迫擊炮彈也沒有。


    “窮比,走了走了,小鬼子聽到槍聲肯定來支援,抓緊向南撤離”。


    黑雲寨的弟兄們帶著繳獲走了,隔著幾十條山梁,槍聲並沒傳到三畝灣那邊,上月良夫還做著美夢,等著迫擊炮到了準備連夜發起攻擊。


    明天中午之前必須清理完王寒生的隊伍回去,傷員太多了,根本無力照顧,尤其是上千的重傷員,野戰醫院那邊根本不敢去看,太慘了。


    三畝灣這邊,王寒生快累癱了,打仗都沒這麽累,傷員太多了,有幾個手術太難了,一做就是一個多小時,從下午一點多忙到了晚上八點才算處理完了,傷口崩開了,又重新溢出了殷紅的鮮血,癱坐在椅子上任由李青和幾個姐妹忙活。


    “隊長,黑雲寨急電,半個小時前伏擊了日軍的支援小隊,繳獲二十門迫擊炮,現在正在向南轉移,一個小時後會打開電台,聽從下一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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