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德見營長點頭,抽著煙繼續說道:


    “我壓完子彈觀察了他很久,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哪怕更換子彈也沒有半點凝滯,就我們趕到之後那段時間,他最少打死了三十多個機槍手,在他射擊距離之內的輕重機槍幾乎沒發揮什麽作用”。


    “王寒生不用說了,說說他們的隊伍吧!老子就趴在王寒生身邊,比你小子看的還清楚”。


    常建德嘿嘿一笑,掩飾了自己尷尬。


    “營座,我還沒說到呢?我發現王寒生的情況並不是個例,他所說的神槍連有幾個人抱著是狙擊槍,帶著消音器的狙擊槍,打起來噗噗的,幾乎也是百發百中,那些沒抱狙擊槍的,似乎槍打也非常好,在我們營,大友兄弟算是槍法頂尖的了,他們普普通通的戰士就能達到大友的水準,比我們強了不止一個檔次,真不知道是怎麽練得”。


    “還有,追擊的時候,前半程路段,鬼子一直在回頭開火,追擊的速度沒起來,我發現他們的隊員強的真是可怕,鬼子剛一回頭,有的槍還沒舉起來,有的槍剛舉起來一半,子彈到了,打的全是眉心和胸口,幾乎全是一槍製敵,要知道,這可是在快速移動中開的槍,那一腳刹車舉槍瞄準射擊幾乎一氣嗬成,太漂亮了,還有子彈控製,他們都是用的日製武器,彈倉全是五發容量,沒有一次打空,打到第四顆子彈都會在行進中壓彈,時刻保證槍裏不缺子彈,這絕對不是一時半刻能夠練出來的”。


    李大友煙燒盡了都沒察覺,這個常建德,看的可真細致啊!自己就看到他們跑的快了。


    張天傲也有些震撼,自己也有些注意,但沒常建德看的細,很可怕啊!怪不得能有那麽多逆天的戰果,一個人這樣厲害無所謂,哪怕十個二十個也翻不起大風浪,幾百人就可怕了。


    王寒生一直在解救礦工,據自己了解,他的手下也大部分是礦工,加入隊伍的戰俘居多,二戰區的戰俘是什麽情況,自己比誰都懂,能把這樣一群人在極短的時間內訓練出這樣的水平,王寒生比他們分析的還要可怕。


    “大友,以後可別炫耀你那點成績了,我們之所以殺鬼子多點,無非是手裏有趁手的家夥,有王寒生的隊伍給我們掃清了障礙罷了,攻打旅團部,如果沒有黑雲寨大當家的幫著炮擊,你覺得能衝過去他們的機槍陣地?好好學學吧!什麽時候你把隊伍訓練的和他們特戰連神槍連那樣,再去驕傲狂妄沒人說你”。


    “營座,王寒生這麽厲害,我們問問他怎麽訓練的不就行了,即使不全教,隨便教幾下就夠我們用的”。


    “張營長,前麵是張營長麽”?


    張天傲扔掉了煙頭,站起身子喊道:


    “這兒呢?王隊長,抱歉了,你看我們這體力,追到這裏實在跑不動了”。


    王寒生搖了搖頭:


    “張營長,你們長途跋涉護送宋先生,又長途奔襲從五路山趕過來,飯都沒吃一口,還跑了一晚上,已經非常厲害了,別和我們比,我們在戰壕裏趴了兩天了,腿都卷縮麻了,光想著跑一氣痛快痛快”。


    理是這個理,但什麽情況都心裏明白,不過這個王寒生確實很會說話,瞬間緩解了張天傲他們的尷尬。


    “王隊長,全部追上了麽”?


    “全追上了,不敢放他們逃竄,這些山溝裏還有很多逃難的百姓,要是讓他們碰到了,後果可想而知”。


    “張營長,走,回駐地休息,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我回去安排他們做飯”。


    張天傲看著滿地的武器裝備問道:


    “這些怎麽辦?總不能扔掉吧”?


    “沒事,先放在這裏,明天帶著工具來搬運,另外還得把鬼子屍體全埋了,不然這幾片山溝沒法過人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程,張天傲注意到王寒生的胳膊上果然纏了繃帶。


    “王隊長,你的胳膊?剛才受傷了?沒事吧”?


    “沒事,前天傷的,快好了,剛才跑快了摔胳膊摔猛了又給崩開了,放心吧!處理過了”。


    李大友本來不應該插嘴的,這人沒什麽腦子,憋了一會了還是忍不住了:


    “王隊長,我看你們的神槍連和特戰連打的太好了,你們是怎麽訓練的啊!能和我們說說麽?本來是不應該打聽的,實在是忍不住了”。


    “李大友,我看你又皮子癢癢了是不是,王隊長,別見怪,這是我們三連連長李大友,人直沒腦子,說話不考慮”。


    王寒生笑了笑,敢對著幾千鬼子衝鋒,沒說的都是好漢,沒什麽好隱瞞的:


    “大友兄弟,現在我回去要做手術,他們吃完飯要打掃戰場,等忙活完了,我們好好交流一下,也沒什麽厲害之處,互相學習取長補短”。


    張天傲給了李大友一個欣賞的眼神,有時候破冰還真得靠這些沒腦子的渾人。


    回到駐地的時候天色微明了,沒參加衝鋒的隊員一半在照顧傷兵,一半在埋鍋造飯,幾十口大鍋一字擺開,菜是方便快捷的牛肉罐頭配小白菜,飯是香噴噴的白米飯,柱子爹幾人栽種的小白菜快被禿嚕光了。


    黑山遊擊隊的外駐連隊,除了傷員全部回了駐守的陣地,宋先生和大當家一行押著俘虜也進了三畝灣,正在大口大口的煊罐頭米飯,見到王寒生一行隻是舉了舉罐頭盒子示意,餓壞了,吃飯要緊。


    王寒生也有些脫力了,讓李青給盛了一份罐頭米飯,大口大口的扒拉著。


    “童飛,你會你招待一下宋先生和張營長,我吃完抓緊去手術”。


    “隊長放心吧”!


    王寒生扒拉著米飯到了宋秋生跟前:


    “宋先生,失禮了,我吃完先要去做會手術,讓他們先陪著你轉轉,這裏有幾個醫生,簡單的處理還行,重大的手術他們不敢下手的”。


    宋秋生扒拉著罐頭口齒不清的說道:


    “王隊長自便,不需要任何客氣的,一會我給你打個下手,年輕的時候我也學過點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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