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少年雙手捧著那一盞燈,幽藍色的火焰在昏暗的車間內顯得尤為詭異,它的光芒在他的臉上投下了一抹陰冷的陰影。


    “他像是變了個人。”


    陰暗少年不可思議地看著受傷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驚訝和恐懼。


    在他看來,受傷男子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眼神變得狠厲,仿佛內心已經做出了某種重大的決定。


    受傷少年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燈盞的邊緣,那幽藍色的火焰似乎在回應他的情緒,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為什麽我從來沒有,反擊過他呢......”


    陰暗少年看著受傷男子的變化,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他能感受到受傷男子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勢,這種氣勢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


    ...


    “時間到達限定時間。”


    “第二回合50名代表生中,存留代表生為——50名。”


    隨著機械聲音的宣布,車間內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而複雜,代表生們紛紛從集裝箱中走出,他們的表情各異,有的帶著慶幸,有的則帶著疑惑。


    “又是誰都沒有淘汰麽.....”


    蘿莉穿著的女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對現狀的質疑。


    老實巴交的少年一旁回應道:“不......不是好事嗎......?”


    金色短發女生說道:“難道狼仍舊......打算按兵不動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而那對情侶中的男生自信地說道:“畢竟在這兩回合裏,所有人都找到了夥伴,再說了,一旦有人淘汰了,不就一下子就知道誰在說謊嗎?”


    “狼就算想采取行動也無濟於事吧!”


    他把聲音故意抬高在車間用房內回蕩,似乎對狼發出一種挑戰的意味。


    然而,其他代表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們的內心充滿了不屑或者不安。


    “這種情況,你怎麽看?”


    江源洲一怔,沒想到那個眯眯眼少年居然走了過來,帶著一絲好奇和探究。


    江源洲凝視著他,看著那一直掛在臉上的淺淺微笑,不知為何,有點莫名的反感。


    但是,即便如此,江源洲還是說道:


    “大致上分為三類。我們50人中,一種是以那11個人,不對,現在是10個人為團體的類型;一種是以那對情侶還有林北山那種,兩兩組合的類型;還有一種則是沒有特定的同夥,通過不停跟別人搭話,就像是你這種的類型。”


    眯眯眼聞言聳了聳肩,不為所動。


    “如果說狼在團隊中,就無法明目張膽的展開行動,而如果是在兩兩組合裏,出現的背叛也是極為明顯的。”


    “所以值得懷疑的,隻有那些沒有特定同夥的家夥們,也就是像是你這種類型。”


    “憑借天生的待人接物技巧,你與其餘49名代表生全部都進行了接觸,這一係列的行動反映出你的心理,從結果上來說,就是不信任任何人。”


    聽到此處,一旁陰暗少年已經震驚地看著江源洲,忍不住當著眯眯眼的麵前指著他喊道:


    “所以,嫌疑人就是他!?”


    然而,江源洲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問題在於,隱藏於表麵之下的人際關係。”


    “......?”


    陰暗少年一臉問號,眯眯眼則微微打開眼睛表情變得認真,看著江源洲。


    “是這個昏暗又寬廣過頭的工廠,為密會賦予了可能性。”


    江源洲的話語帶著一種對環境的深刻理解。


    “沒有人知道,其他人在何處,跟什麽人進行了怎樣的對話。正因如此,才不能被表麵的信賴關係蒙蔽了雙眼。”


    “毫無疑問,這兩個小時內,狼正在暗地行動。”


    聽到此處,眯眯眼少年忍不住鼓起了掌聲,一臉稱讚的認可道:“不愧是你啊......在你看來,狼會是怎樣的人......”


    “狼......擁有絕對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在這50人中獨自存留下來.....洗腦......催眠.......他一定是個擅長操作人心的心理學的專家。”


    “而這份才能被異高委員會選中運用到這場比賽裏,從人性角度來說,常人對理應受到保護的弱勢群體都有憐憫之心,而他已經失去了這份同情心和道德感。”


    “偽裝出信義與人情味,但實際上卻在狡猾地算計著一切。沉迷於支配眼前弱者的欲望之中......”


    江源洲一臉篤定說道:


    “他是一個支配狂。”


    聞言,陰暗少年和眯眯眼少年陷入沉思,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對江源洲話語的認同。


    這時,江源洲微微一愣,他餘光看到,光頭大漢帶著威脅的笑容正走向那個受傷少年。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不過已經第三回合了啊。這次也要拜托你了。”


    光頭大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受傷少年的輕視。


    受傷少年仿佛放棄了抵抗,他的雙眼無光,聲音低沉:“......好的.......”


    他的回答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真是聽話。終於聽話了啊。那,快點告訴我啊。”


    光頭大漢的滿意之情溢於言表,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殘忍的滿足。


    然而,就在光頭大漢放鬆警惕的瞬間,受傷少年的動作突然變得迅速而果斷!


    他的一隻手在背後偷偷托著一盞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燈,他的動作迅猛,將燈朝著光頭大漢的臉按了過去!


    “你......他媽......?”


    光頭大漢的怒吼聲在車間內回蕩,他來不及躲閃,身上被點燃起幽藍色的火焰,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滾,哀嚎聲淒厲。


    “哈......哈哈!!怎麽樣!!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沒有人可以,繼續欺淩我了!!”


    受傷少年發出一種瘋狂和解脫的笑聲,眼神中閃爍著報複的快感。


    但是,他的瘋狂並沒有持續太久。


    一個拳頭如同雷霆一般,重重地砸在受傷少年的臉上,將他擊倒在地。


    “你都幹了些,什麽好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頭大漢的怒吼聲震耳欲聾,他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雙拳如同雨點般落在受傷少年的身上,每一拳都帶著一種摧毀一切的力量。


    “重新教育!!” “重新教育!!”


    光頭大漢的怒吼聲中帶著一種瘋狂和憤怒,他的每一次打擊都在受傷少年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周圍的代表生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場麵震驚了,車間內的空氣似乎被恐懼和震驚所凝固,光頭大漢的暴行在一瞬間達到了頂點。


    他的每一次揮拳都伴隨著“嘭嘭”的悶響,受傷少年的身體在重擊下無力地顫抖,血液“滴答滴答”地在地板上蔓延開來,形成了一片血泊。


    “就你這雜種,這半吊子也敢忤逆我。”


    光頭大漢的怒吼聲在車間內回蕩,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對權力的執著和對控製的渴望。


    “我就來讓你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一臉深深的蔑視和憤怒,他的表情透露出一種對暴力的享受。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暴虐中時,那盞幽藍色的燈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它的光芒在一瞬間變得強烈而熾熱,仿佛是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


    “......啊!?”


    光頭大漢的驚呼聲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所淹沒,“砰!”


    那盞燈在一瞬間爆炸開來,幽藍色的火焰如同惡魔的觸手,將光頭大漢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一股強大的衝擊波“轟隆”一聲將他整個人都掀飛起來,他的腦袋在爆炸中被炸得粉碎,血液和腦漿“噗嗤”一聲噴濺出來,如同噴泉一般!


    “咿呀呀呀呀呀!!”


    “嗚哇啊啊啊啊!!”


    周圍的代表生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


    車間內的空氣充滿了血腥味和緊張的氣氛,金色短發女生的臉色蒼白如紙,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聲音顫抖著:“為......為什麽!?”


    她的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仿佛在尋求一種安全感。


    老實巴交的少年抱著腦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仿佛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現場。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迷茫和恐慌:“究竟......究竟發生了什麽!?”


    卷發少年呆滯地看著那兩具屍體,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責和痛苦,喃喃道:“已經......已經死了......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是因為我......拋棄了他......”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變成了無聲的哽咽。


    陰暗少年的臉上也充滿了驚恐,他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他認出了那盞燈,那是江源洲的【無有形塑】。


    他看著江源洲,那個一直蹲坐在地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的人,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我們的行動......沒有敗露吧?”


    陰暗少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江源洲的敬畏和恐懼。


    江源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在思考著更深層次的問題:


    “......你指什麽?”


    江源洲的聲音平靜而低沉,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壓力。


    “你問我指什麽.....這兩個人死了之後,比賽仍在繼續,這也就意味著狼還存留著。因為你的煽動,讓那兩個無辜的代表生......”


    江源洲打斷了他的話,平靜地說道:“你.......可曾思考過,惡,的本質究竟是什麽?”


    陰暗少年一臉茫然和膽戰心驚地看著江源洲。


    隻見江源洲不帶感情色彩地繼續說道:“那是自然界中,並不存在的道德的概念,究竟根源實際與神話和宗教密切相關。惡這種東西,無法用科學為其定義,不過是人為創造出的一種幻想而已。”


    “其實你也,隱隱期待著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吧?”


    江源洲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洞察人心的力量,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陰暗少年內心的理解。


    陰暗少年震驚地看著江源洲,他的內心被江源洲的話語深深觸動。


    這時,江源洲毫無波瀾的臉竟露出一絲絲欣慰,說道:


    “我啊,隻是將這個比賽稍稍做了些改變,將它染成了我所認為的真實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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