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歲不明白,為什麽她們隻是在圖書館度過周末一天,沒有吃喝玩樂過去,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受著網絡的抨擊。


    明明她們也沒做什麽。


    卻別人口中的成了作秀!


    明星嘉賓顯然習以為常,素人嘉賓出現了些問題。


    此時此刻,或許安慰的話都卡在喉嚨,隻留下一句“別多想。”


    被安慰的華夢然,低頭悶聲道:“其實,我也曾在網絡上抨擊過別人。”而當自己身臨其境才發現百口莫辯下是無奈與絕望。


    “對不起!”為她以前的發言、為被傷害的人。


    下午的直播無法繼續,導演組收繳了她們的通訊設備,大概也是不想讓她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評論。


    何嚐不是一種保護。


    當清大上麵看到網上評論派了位男學生過來時,四個女嘉賓正坐在花壇聊些女兒家的私密話。


    隻好回避等她們聊完。


    宇文兮歪頭:“你是?”


    他就靜靜的站在遠處,清大的校服穿在少年身,自信又張揚,“我是清大外宣部長龔子遙。”


    而


    龔子遙,清大有名的萬花叢中過的風流公子,許是過於擅長結交,師校長特地給他安排了外宣部長這個身份。


    四人麵麵相覷:“小同學找我們有事嗎?”


    “嗯!四位姐姐能不能配合我們拍一組pv。”


    其實抽外宣部自己人拍就行,奈何上頭看到網絡上一些不好的評論,怕四位嘉賓不適,就想著給她們找點兒事情做。


    因為是臨時把他們喊過去開會的決定,龔子遙也不知道拍什麽。


    幹脆帶她們去田裏春耕。


    ‘肉體痛苦了,才能解決精神上的痛苦。’這是農學院院長史萬森先生的語錄。在他看來,時不時emo半天尋死膩活的人純屬是閑的才會胡思亂想。那就把精神消耗轉化為身體消耗,累趴下了呼呼大睡就不存在抑鬱了。


    事實證明,他的方法確實不錯。


    薑冉老師都被他整了兩回,直接丟泥潭裏滾上半天,回來倒頭就睡。簡直不要太香!


    過來就是為了體驗不同都大學生活,自然是服從學校安排的。所以四位問都沒問就同意了,總歸是大學,不可能是出格的pv。


    這雨來得快去得快,隻聽見有人踩著水聲而來,衣角掃過花叢,沾染上濕意。


    直播間滾動著彈幕[哥哥不喜歡雨天?]


    運動型金破嶽顯然是不喜歡的,雨天會限製他參加戶外活動。


    [前麵發生了什麽?好想在吵架。]


    金破嶽應承粉絲看的熱鬧的心,把設備對準舉了起來。


    就見一群學生在圍攻另一個學生。


    不知發生了什麽,但瞧著似乎有點像校園霸淩,網絡鍵盤俠的正義感瞬間上來了,評論區群起攻之,有人開口就是仁義道義、有人閑看靜觀其變。


    金破嶽少年時受過校園霸淩,網絡影響下情緒失控間,突然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你們在做什麽?”


    [無儀寧死:喔喔喔,小姐姐聲音好好聽。]


    許是破開黑暗的光束,充滿希望和期待。金破嶽尋聲轉頭看,靚男俊女並肩走來。


    是虞城白老師和他的緋聞女友。


    這是他第一次見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薑冉老師,目測一六五,花襯衫、黑長褲,嬌嫩可愛的不像是位大學老師。


    金破嶽不免懷疑虞城白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虞城白:……你敢不敢說出來讓我聽到。)


    學生忙朝薑冉行禮,少年朝氣,聲音也異常洪亮。“薑老師下午好。”


    隨後有一道怯懦又帶著哭腔的聲音,“薑老師下午好。”


    為首的少年上前擋著同伴,“薑老師,弓科舉欺負人,我們正和他理論。”


    網友回炸:[找人理論就是把人堵在角落?]


    清醒的網友:[你別這麽說,哥哥鏡頭下,這些學生都沒挨到那為同學。]不僅沒挨到,連手都沒動,怎麽能說校園霸淩呢。


    [不對,言語侮辱也是校園霸淩的一種。]


    [可好像他們也沒言語辱罵啊!]網絡有記憶,不信調回進度重新播放。


    弓科舉反駁:“我沒有。”


    同學不喜歡他,大約是覺得弓科技嬌弱也就算了,還喜歡無病也要一聲吟。


    “金同學把手機放下。”


    那聲音清冷,帶著不容忤逆的嚴肅。別說金破嶽渾身一顫,虞城白和網絡粉絲也被嚇住了。


    [網友:我靠,好凶。]


    [北鼻的北鼻:姐姐聲音殺我~]


    [麻辣兔頭:我承認我是變態。]


    [白白老婆不白:十分鍾,我要這姐姐的全部消息。]


    虞城白:‘我的今後堪憂。’


    金破嶽連忙退出直播間,息屏揣兜裏。


    女同學氣笑:“沒有?你敢不敢剛剛的話講給薑老師再聽一遍?”


    瞧女生光鮮亮麗,就造謠她來錢不正當;瞧男生吃喝玩樂,就說他不夠體恤父母。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哪兒經得住身邊有個一天天找晦氣的黴貨。


    他們沒體諒他麽?


    家境貧寒不是他們帶來的,不知廉恥才是他自己的錯。


    一邊享受著他們帶來的好處,一邊又自哀自怨可憐兮兮。


    這幾個薑冉都認得,江都許家長子、宣城元家幺女……家族捆綁製操作下位居中遊的氏族。


    薑冉麵色漸沉,氣場全開的質問,“弓同學,元同學說的可是事實?”


    不管弓科舉幹過什麽,說過什麽。但唯獨說女孩子來錢不正當,就直接觸碰了薑冉的雷區。


    薑冉幼時有位摯友,一起習武讀書,當年她轉學回涼城也是因為她。


    那年鎮海中學,少女的生命定格在十二歲。


    她恨不得剁了那群畜生!


    學生:‘似乎好像他們……真的惹到薑老師了。’


    弓科舉麵容蒼白,顯得自卑又無助,他好不容易考上清大的,若是被退學……“我,我,我沒有。”


    薑冉猩紅了雙眸,又極力遏製著怒,閉上眼,沉默還是沉默。


    良久,她才吐納了口氣,“十八歲成年了。”說的話做的事,該負起應當的責任。


    “薑老師!要不算了。”說真的,他們沒想鬧大,讓弓科舉被學校處分或者開除。


    薑冉不想深究,最後也隻是罰了他們幾人去後山抄書,而弓科舉,她決定當個掛件先帶身邊兩天。


    性格不是一蹴而就的,她也沒想幾天功夫能掰回他源於家庭的自卑和怯懦。


    但至少,少年當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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