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生了病,他的說話幹啞又虛弱,但是那獨特的嗓音又叫人無法忽視。


    昨晚,虞城白毒發,就跟喝醉了一樣。非得以為自己是條魚,一個勁兒的叫嚷著要潛在浴缸裏,不然會死掉的。


    鮫音靡靡,誘的薑冉險些沒把握主心神。


    她發現:靠近虞城白,總會被他身上的氣息攪亂……有些神誌不清、有些想入非非。


    一大個人兒,不配合的情況下,薑冉真撈不動。大概有兩分清醒了,怕控製不住變出鮫尾來,他說什麽都不讓薑冉靠近,又怕他鑽水裏把自己淹死了,無奈之下隻能喊龍飛進來搭了把手。


    從上岸,藏到今天的秘密。虞城白將它保護的很好。雖然鮫尾被封印,他還是會下意識的避開人。


    龍飛和宋之北也是他主動透露的。


    因為工作原因。


    龍飛也是虎的,給虞城白攙扶出來就直接甩主臥床上了。生怕別人看不出自己那點兒小心思。


    (龍飛: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我隻是想老板和未來老板娘溫存溫存。)


    可他忘了:你情我願的事情,在藥物的催化下性質就變得不同了。


    門是虛掩著的。


    也就是準備過來敲門的龍飛挺全了自家老板戰戰兢兢的期待後又憤懣不平的質問。便喃喃自語起來:“老板一個98k黃金美男擱麵前居然不為所動?薑老師是不是不行啊。”


    身後慢悠悠的傳來一句疑問:“我姐姐怎麽不行了?”


    屋裏的聲音戛然而止。


    龍飛察覺門裏射來兩記眼刀,連忙捂住遲早的嘴,單手抱走。“祖宗啊喂。”


    可薑遲安……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己助理都把他送她床上了,居然不為美色所動。


    大概是尷尬,薑冉洋裝咳了兩聲。才正經問了一句:“昨晚誰帶您去得南街小巷?”


    那處隱蔽,表麵是熱鬧紅火的小吃街,不是熟客根本不會猜到繁華下的紙醉金迷。


    去時,那院裏隻有虞先生一人,所以薑冉並不知道還混了個張小可在裏麵。


    虞城白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安安和那姓白的什麽關係?”


    薑冉把書放在桌上,而後轉身去開了燈。“剛回涼城那年,遇到刺殺,白先生救過我。”


    桌上的粥散過熱,捧在手裏微微帶了點溫度,“你一天沒吃東西。喝點粥,我慢慢說。”


    她的聲音很輕,平淡的似乎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虞城白也很平靜,或許是家庭原因,他一直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又或許長到他這個歲數,什麽是沒經曆過的。


    等自己老爸什麽時候想起自己,一通電話打過來。


    “臭小子,你聲音怎麽了?”


    虞城白避重就輕的回話:“感冒了。”


    他拿著手機,帶些小心思的將畫麵晃了晃。床頭懸掛的壁畫不出意外的入鏡。


    登堂入室的既視感。


    虞爸:“……”沒臉看。


    這時一個勺子舀了粥遞到虞城白嘴邊。


    虞爸喜歡走到哪兒炫到哪兒,從前兒子大齡單身,自己隔三差五的刺激他一句‘可憐可憐真可憐。’


    現在……不香了。


    “是丫頭?”


    “嗯?伯父。”薑冉接過手機,找了個支架放在床頭櫃前。


    “臭小子你沒長手?”男孩子,小病小痛的算什麽大事兒。


    “伯父我啊是過來人,聽話丫頭你別慣著他。”這還沒結婚就這樣,結了婚還得了?


    男人啊!慣不得。


    虞城白一個冷哼,“也不知道是誰,不讓我媽給我和弟弟剝橘子隻給他剝。”


    虞爸質問:“那一樣麽?那一樣麽?”


    虞媽看父子倆鬥嘴,也是習以為常的。


    薑冉拿著空碗出去後,虞爸也避開了虞媽走進衛生間,洗著水果問兒子“你們兩同居了?”


    虞城白著急道:“爸!”


    “別欺負人家小姑娘。”


    虞城白:“……”


    “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啥的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沒結婚之前別給我鬧出人命,聽到沒!”


    虞城白順著台階往下走,“既然這樣,老頭您趕緊和薑叔叔把我和安安的婚事定下來。您看您兒子都三十四、五了。耽擱一兩年,陪您孫女兒都玩不動了。”


    水衝洗著碗勺,嘩嘩的流著,濺起的水花沾濕水槽。她眼睛恍惚似乎失了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蘇遲早:“姐姐。”


    龍飛不明白,這個小丫頭明明會說話,但喜歡打手語是怎麽回事兒。


    如果是懶得說話,打手語不是更費勁些?


    薑冉偏過頭:“嗯?”


    “姐姐有心事?”


    按計劃她七月份明為去上京讀博,實則是有別的任務。於薑冉而言,這一生並沒有什麽可流連的,最後她還是想回去——和師父約了任務之後允許她重返哨塔星。


    “姐姐現在算和虞先生在一起了麽?”


    她又自言自語說:“都沒有表白儀式,不算吧。”


    (龍飛:我聽到了,我記住了!)


    薑冉將碗勺放入消毒櫃。


    在其他事上,自己能理智處理;唯獨愛情,她就稀裏糊塗了。


    以前如此,現在如此。


    虞先生以‘她離開涼城之日為期’三個月的追求。


    從開始她就知道,才癡念的神明降世的那一刻,自己守不住心,可又不敢承諾什麽,卻又想放縱一次。


    總感覺不清不楚的進場。


    怕到時做不到瀟灑立場。


    雙子星不知怎麽就蹦了出來,操控著設備鎖上房門。全息的投影下炫酷的機車服小男孩映出在0和1組成的滑梯上玩耍。


    滑梯在他滑過的身後消失,直到他落到地上。


    “您好!我是雙子星。”


    這是虞城白第一次見到‘小管家’的擬態,可愛的奶娃娃總有薑老師兩三點影子。


    之後一團亂碼撲來,穿著粉嫩公主裙的女娃娃挨到虞城白跪坐在被褥上。


    “虞先生的心跳好快哦。”她的眼睛掃過,虞城白的身體情況投射帶大屏上一目了然。


    虞城白:他都不敢想象未來的女兒有多可愛!


    他抬手像觸摸眼前的娃娃,卻從中穿過,操成程序不穩定打亂重組。


    雙子星的兩種形態,又一次被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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