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舅家吃了晚飯,三哥準備親自開車送行,被拒絕了。


    想走走?“行吧。”


    他也就不當那個燈泡了,“到家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啊。”


    林間山路,傍晚多了幾分陶醉,晚霞染紅了整片山頭,鳥從山上來,又從雲間去……此景,美不勝收。


    下山的路似乎好走太多,山穀裏偶爾的鈴鐺還在響,伴隨著一兩道牛羊的叫聲。


    果然在一片蔥綠中看到牛羊的影子。


    “誒!冉妹娃子,下山啊?”那頭人眼是尖兒,隔著山頭居然看清了這邊。


    薑冉有些羞澀的打了招呼,才又邁步前行。


    虞城白靠著水渠走。


    薑冉說:“走外麵,當心落石。”


    虞城白看著主動十指相扣的手,仰頭看著山間時眼底多了幾分笑意。確認關係以來,他工作、她接送,雷打不動。但她舉足間說不上親近,也談不上疏遠。


    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敬重。


    確實是粉絲和偶像——喜歡又不敢靠近、不敢褻瀆……


    ‘似乎昨夜後,安安膽子大了不少。’


    難道……一吻打開心扉?


    想著,他將手指蓋在自己唇角,憶起那吻,看向薑冉時藏了絲絲火熱‘唇齒甘甜、難以忘懷。’


    薑冉卻是一秒讀出他不加掩飾的目光,瞧著他不知饜足的模樣,尋思著這條公路上除了早上送貨也沒人經過了。


    反正別人看不到。


    她怯生生的點起腳尖在他唇瓣落下一吻——似蜻蜓點水、帶著點羞怯的生疏。


    薑冉眉眼彎彎,心想:‘好像,自己更饞一些。’


    以前是不敢有不該有的心思。


    她低頭錯來他的視線,手捏著那腰間的襯衫鬆了又緊、又鬆——在虞城白看來是她緊張;薑冉卻是見那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腹肌。


    虞城白自知自己不是貪色的徒,但架不住薑老師被撩撥的羞澀模樣真的秀色可餐啊!好想趕緊娶回家。


    他突然開口:“安安還記得早上喊我什麽麽?”


    薑冉皺起眉頭像是能夾死蒼蠅,‘提這個說什麽?’。


    “……不……記得了。”她不過是喊了聲‘哥哥’,不至於當麵處刑吧。


    虞城白勾起手指撓了撓她的手心,另一隻手將她帶進懷裏,“我幫你回憶回憶?”


    薑冉木著臉:大可不必。


    她本就沒喝兩口,壓根兒沒醉。不過借著酒的幌子,做些平日裏不敢做的……還能被翻出來調侃,真的想找地縫鑽進去。


    他將薑冉攬進懷裏,伏在她耳邊輕聲充滿蠱惑的說“安安再喊一遍。”


    “……”我從小到大,還真沒喊過第二個人‘哥哥’這個疊詞兒。


    熱氣和濕潤縈繞耳畔,薑冉的腦子像翻滾的火山隨時爆炸,‘絕色妖姬誘惑我。’


    她大概是明白了,阿瓷說‘貓神小殿下有當昏君的潛質’,還貼心的奉上一本《絕色郎君:霸道帝姬愛上我》的小說(沈瓷出品)


    當時就不該腦子發熱。


    “哥哥。”喊完,薑冉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嘴賤’


    二十年前


    薑家剛搬到海市小漁村。


    剛和同學瘋完回來的小虞城白和媽媽張羅著晚飯,因爸爸的好友過來了,菜肴做得格外豐盛。


    “爸爸的好朋友?”


    虞媽媽:“是啊!是個很帥氣的叔叔。他在對麵海島工作。”


    帥氣,有多帥氣呢?


    (直到吃飯的時候他才看到:那叔叔和爸爸一起回來,不過爸爸高大,有些瘦、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旁邊站了個漂亮的夫人。)


    “一會兒去洗個澡,看你髒兮兮的。”


    虞城白風風火火的跑上樓,由急急忙忙的跑下來,“媽媽媽媽……有……”


    個奶團子。


    樓上有個囡囡。


    小薑冉是被‘咚咚咚’的聲音鬧醒得,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乖巧的趴在草席吹風扇。


    軟乎乎的肉臉被壓了好大一個紅印子。


    三歲四歲有點煩,


    五歲六歲老搗蛋,


    所以村裏頭的孩子灰撲撲、黑黝黝的,包括他那狗都嫌的弟弟‘小灰灰’。


    但她不一樣,像是被精心嗬護的,穿著粉色小裙子,圓潤可愛得緊。


    她看到有人開門,雙腳一蹬,腰部用力就彈坐了起來。


    來了個四目對視。


    “哥哥。”


    虞城白想:是傍晚時分在沙灘遇到的妹妹。‘不會是他爸看上人家閨女可愛了,偷偷擼回家的吧?’


    別以為他不知道爸爸喜歡女兒,結果二胎還是個兒子。


    爸爸在產房外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要不是怕第三胎還是兒子,他還敢生。


    人小鬼大——虞城白。


    “哥哥,抱!”


    虞城白站在床尾張手,被小丫頭撲了個滿懷。又突然想起來他和兄弟們下了海,身上是海水和魚腥味。


    他把小囡囡推了推:“等哥哥去洗個澡。”


    小遲安拽著他,不讓他走。


    虞城白:從沒向今天這麽後悔過。“乖!哥哥不洗澡就是臭哥哥。囡囡想要香哥哥還是臭哥哥?”


    “洗洗。”


    虞城白循循善誘:“你是女寶寶,不可以和男孩子一起洗澡。”


    “為什麽?”明明前兩年哥哥還幫她洗澡的。


    壞哥哥不記得她了?


    是安安沒有戴麵具麽?


    師父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戴麵具的安安和安安是同一個人。’


    這個是師父和安安的小秘密。


    那還是等哥哥自己發現吧。


    晚飯時,爸爸和那位叔叔聊起舊事,酒到底、花生沒了還意猶未盡。


    “安安那丫頭挺乖的,不如給我當兒媳婦吧。”


    虞城白卻是豎著兩個耳朵在聽牆角。‘這個抱著牛奶咕咕咕往肚子裏灌的奶團子要當他媳婦?’


    小姑娘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的問:“爸爸,什麽是娃娃親?”


    虞爸爸逗她:“娃娃親就是,囡囡以後就有兩個爸爸媽媽疼你,還可以天天和大白哥哥在一起。”


    已經懂事了的虞城白:“……”理是這個理,但老爸你是真不要臉。


    記憶回籠,虞城白別別嘴,側彎下身子,“沒小時候可愛。”


    薑冉無語凝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把婚事提前定下來。”


    虞城白:“好。”


    ————小交流————


    薑冉:我緊張(我裝得)


    虞城白:你怎麽不去演戲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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