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皇帝是不是有病。”白非墨夾了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問珠珠,“明明知道我會騷擾昭陽,怎麽還把我往他身邊推呢?”


    “七哥,你不能這樣子講話啊。”珠珠緊張地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聽到,壓低了聲音道,“這裏不是雲南啊,天子腳下,不要隨便胡說。”


    白非墨無所畏懼,“沒事。”她抿了一口酒,道,“怕什麽。”


    見珠珠如此緊張,她倒是壓低了聲音道,“你說皇帝是不是在撮合我和昭陽?”


    “嗯?”珠珠吃了一驚似的,“不能罷。”


    她見白非墨還在疑惑,打趣道,“我原以為七哥是非常高興的。”似乎是想起剛才那蘭花一事,珠珠這樣問道,“不知道七哥為什麽要送那盆蘭花啊?”


    說起這件事,珠珠真的是一萬個後悔。她還以為白非墨喜歡昭陽呢,於是緊趕慢趕的,屁顛屁顛就去了昭陽府,想要促成一段佳話。誰知道,不知道昭陽公子哪裏惹到白非墨裏的,看起來白非墨對昭陽特別有意見。


    白非墨搖搖頭,說,“沒有。”


    珠珠隻當她是不想說,也就不再逼迫他,道。


    其實真不是她白非墨不想說。隻是這事情說來實在話長。白非墨自己不想被當做神經病一樣惹禍上身。


    “二位達官貴人,看武戲表演麽?百文一次。”


    白非墨桌前忽然來了兩個小男孩,都不過八歲左右的年紀。一個稍微高一點看起來很敦實。另外一個瘦一點,隻不過看起來更機靈而已。


    白非墨倒是有點興趣,剛才看他們從門前到鄰座,一桌一桌問過去,偶爾遇到嗬斥,也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可見必是老手。


    一想到這個兩個孩子年紀不過小小,也就跟祝之楚一般大小吧就已經出來討生活。白非墨懂動了惻隱之心。


    白非墨丟了一個小細碎銀子給為首的孩子,笑道,“好好打。打出點意思來,我再賞你。”


    那為首咧嘴笑,“好嘞。各位看官小心了!”說完翻了個跟頭,往後退去。


    二人便開始對打了起來。


    二人麵前是兩個小孩在武鬥,看得津津有味時,忽然一個男孩使了眼色的,另一個會意,揮拳過來,這個躲閃不急,鼻子立馬噴出血來。


    這是討生活的男孩子常有的事。兩人打鬥,為顧客表演。在男客麵前見血是為了見真章,以示拚盡全力之意。因此經常打得頭破血流,為博主顧一笑。


    然而於女客來說,打打殺殺未免就有點令人發怵。隻是打得漂亮便好,但有時也為了博重賞,故意打出血,引人心疼,故而多給醫藥費等。


    白非墨極為利落地揚起袖子,遮在了珠珠的麵前,一瞬間倒有一兩點血紅落在衣袖上,一邊道,“哎呀,早知道是這樣,便不來了。”


    珠珠扶住了白非墨的胳膊,聲音弱不可聞,“七哥,又……又流血了嗎?”


    “他們故意的呢。我看了那小子使了眼色的。”白非墨神色極為凶蠻,說完扶起珠珠,便要走,“下次不來了。”


    旁邊聞言竄上來一個掌櫃的,攔住他們,覥著臉笑,“哎呀,貴人真是對不住啊!我這就好好教育他們,讓他們下次去別的地方混去!您消消氣。”


    那兩個小孩哪裏見過這陣仗啊,連忙跪下磕頭,“求貴人乞憐!”他們這一走,就等於是他們開罪了達官貴人們。掌櫃的不會饒了他們的,以後也不會讓他們在這裏表演。


    “貴人饒命!貴人饒命!貴人饒命!”那男孩跪下磕頭,“是小的們自作主張了。不知道貴人們不喜見血。求貴人們大發慈悲罷!”


    白非墨看他把頭磕得砰砰響,於心不忍,道,“算了。”仍舊坐下,丟給老板一錠銀子,“不必為難這孩子了。”


    掌櫃的連忙把他們拉起來,毫不客氣道,“今天算是你們走運,遇見了這兩位好說話的主兒,改天若再這麽自作主張。咱店裏也供不下您兄弟二位大佛,還是趁早走人吧!”


    那男孩聽了不言語,隻是陪著笑,過了一會,掌櫃的自討沒趣也就下去了。


    那是誰?白非墨仔細一想,昭陽今年十三歲,和女主相識已經一年了。如果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個人是女主祝虞,她是一點意外都沒有的。


    隻怕昭陽現在迷糊中已經把她當做她了,這才拉住了她的手。她連忙掙開,道,“不是,你認錯人了……”


    昭陽卻把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輕笑道,“認錯了?不是你把我的蘭花偷走的?”


    白非墨怔住,看起來他知道他要抓的人是什麽人。隻是不知道她是誰而已。


    她心內冷笑,若不是她偷走了蘭花,隻怕他現在又纏綿病榻,屍骨無存。


    “那是我的蘭花,我不過拿回去而已。”


    他的手略有鬆動,沉默了一會兒,隻聽黑暗中他的聲音冷靜克製,“哪裏有把生辰禮送回去的道理。”末了他又道,“你得賠。”


    好……好一個妙人。


    張世安眼睛一亮,若是送給胡亥,隻怕他會高興的不得了。


    在這之前……他笑了笑。


    他慢慢踱過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捏,不動聲色地鬆開。


    那隻手食指輕輕一彎,做出勾的動作。


    張世安大喜,伸出手去撓她的手心。


    忽然那隻手反手一翻,他的手就被拉住了,緊緊地鬆不開。


    隻聽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讓我看看,是誰的爪子這般不安分?嗯?”


    他隻當她是在嗔笑,覥著臉笑起來,“小娘子別生氣,別生氣。”


    看見他的臉,她似乎有些疑惑似的。旁邊另一個小娘子,湊近道,“是胡世子的身邊人呢。”


    “啊~”她恍然大悟一般,抓著他的手,上上下下不住眼地瞧,說出的話語輕飄飄的,“難怪這手柔若無骨,膚質細膩。”她用大拇指摩挲他的手背,“與胡世子研磨添香倒是可惜了,不如與我做羹湯……”


    她曖昧一笑。


    他剛要咧開嘴笑,卻見她把手一甩,變了臉色道,“玉樹,把他手剁了做羹湯,喂城外的野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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