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祝虞笑得快要岔氣,“我不過是好奇,你是真的還是假的看上了他。”


    “現在呢?你是否有了答案?”白非墨挑眉,“真的如何?假的如何?”


    祝虞聳聳肩,道,“都一樣。結果都一樣。”


    見白非墨不解的樣子,祝虞倒沒有繼續賣關子,“你呢,我原想你這樣的身份,比我們這些女孩兒們可好太多了。”她笑笑,“或許是我多想了,縱然你不為性別所累,也要為身份所累。”


    白非墨難得的朝她一笑,“你說的對。”然而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縱然白非墨跳脫了一般女子的身份,逃離了大多數女子在這封建時代的後果,奈何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是因為她的身份,注定不會有一段純粹的感情。她要顧慮的太多,有心人也覬覦的太多。


    祝虞也沉默下去。她未嚐不覺得惋惜。難得聽說有這樣一位女世子,她當初還喜得跟什麽似的,現在也不僅有點失望。


    正當她要岔開這個話題,卻見白非墨突然折下樹上一根小樹枝,把玩著,“都是這樣的,別說感情了。你的威望,地位束縛的僅僅隻有感情麽?你的興趣,你的誌向,你想要守護的東西,也許以後都隻能將就。一生都要步步為營,退讓的何止是感情?”


    “這就是命啊……”她就這樣把玩著樹枝,漫不經心地說著看似毫不在意的話,帶著一絲消極的模樣。


    “但是你知道的,郡主。”白非墨朝她眨眼睛,“凡事都有例外。”


    “畢竟……我本來就是例外。”她歪著頭看祝虞,“不是嗎?”


    “你瞧著吧。”白非墨下巴一揚,道,“曆史的改寫早就開始了。”她無比認真地看著手中的樹枝,道,“從我折下這一枝樹枝開始,從我和小喬走到這裏開始,從我到上京開始,從我的出生開始,從你的到來開始……”


    祝虞睜大了眼睛看白非墨的枝條對準了自己,眼角微揚,聲音微不可聞,“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祝虞心漏了一拍,她不確定白非墨到底是不是知道她的事情。她是穿越者,她的確是來改寫自己所穿原身的曆史的。


    “郡主未免太激動了。”白非墨看到她眼中的狂喜道,故意笑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嘛。搞得好像郡主第一次聽一樣。”


    祝虞一瞬間就有點失望。她本來還以為白非墨知道她的事情,說不定白非墨也是穿越者。可是聽她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是自己多想了。


    “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我的故人。”祝虞搖搖頭,道,“可能是我多想了。”


    “你瞧。這不,有了權勢,誰都想和我攀親帶故的。”


    “……”祝虞無話可說。


    “我懶得理你。”祝虞站起身,掃了掃身上的土,道,“但願像你說的那樣吧。”


    見她要走,白非墨道,“怎麽,這才看了我幾眼,就要走了。”她還記得祝虞說過來看她的話。


    “你以為我進宮來是來陪你閑聊的嗎?”祝虞笑道,“我可是有任務在身。”


    “我哪裏曉得,皇宮就跟你的家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什麽正經事,無非也就是串門而已。”


    見祝虞真的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猶豫,白非墨這才道,“什麽正經事會比看我還要緊?”


    祝虞走到半路,聽她這麽一句,回頭道,“你猜。”


    “沒意思。”白非墨最討厭猜來猜去的,她丟了樹枝,擺擺手道,“趕緊走趕緊走。我不聽了還不成嗎?”


    “各家世子既然已經到了,皇上這月十五一定要大擺宴席的。”


    祝虞這麽一說,果然吸引住了白非墨的注意力,宴會啊,那可是皇帝的宴會啊。那一定很好玩!


    “然後呢?”


    “姑母叫我們進宮來玩來了。”她的語氣很雀躍,也叫白非墨笑了,“你個傻子,現在時間還沒到,有什麽好玩的。等到十五那才好玩嘞。”


    祝虞口中所說的姑母正是炎後。其實炎後是很喜歡祝虞這個孩子的。聰明伶俐,身份高貴,又是唯一的嫡女。


    再加上世代皇後皆為炎家所出的諾言,她未必沒有點蠢蠢欲動的心思。太子正妃之位還空著呢,若是能提前撮合祝虞和太子,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沒有什麽不應該的。白非墨倒也能體諒她作為一個有野心卻充滿慈愛的母親的心。


    “家裏姐妹都去了?”白非墨問,“你那……”她一時想不她的名字,問道,“你那庶姐也來了?”


    “那是自然,就連二房的姐妹也來了。”她道,“這樣的日子,她們難得出來玩一玩,怎麽不帶上呢?”


    是了,炎後為了避嫌,的確是叫了一眾姐妹進宮。但實際上,和太子會麵的也就祝虞。太子倒是明白的很,對他這位表妹也不是很能看的上眼,總覺得有心機,倒是看上了那位表麵看起來文文弱弱實際內心白蓮花的庶姐。因此有了後麵怒打心機庶姐,狠棄渣男太子的情節。


    白非墨本來想提醒一下她姑母的別有用心。但又怕自己萬一一出口提示,萬一改變了整體劇情就不太好,隻是說一句,“你可千萬小心著點,這深宮裏養的都是怪物,別被吃的一口渣都不剩。”


    隻見祝虞揚揚手,道,“你這人就愛陰謀論。但還是多謝了!”說完仍舊奔著宮內走了。


    白非墨白眼一番,氣嘟嘟回樹下,站了一會兒,忽然想到祝虞未必不了解,也許她早就知道了。


    想到這裏,白非墨又有點遺憾,不能跟上去瞧一瞧。一邊想,一邊道,“她說不定是知道的。我才不去淌渾水呢!”


    忽然頭上一顆小東西砸下來,白非墨撿起一看,居然是顆冬棗。


    “?”白非墨往上看看,巨大的樹幹橫七臥八,樹葉鬱鬱蔥蔥,唯獨不見一顆冬棗。


    “何方高人?還不趕緊現身?”


    忽然又砸一顆到她頭上,掉到地上,白非墨再次撿起來。


    這炎熱的天,沒有什麽比一顆冬棗更舒心了。白非墨在袖子上擦擦冬棗,就往嘴裏一丟。吧唧一口,汁肉交雜,酸酸甜甜,甚是美味。


    “誰丟的棗兒?快出來……本世子有賞。”白非墨支支吾吾地說。


    “聒噪。”頭上想起一陣聲音,“棗兒都填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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