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胡德才剛回說昭陽公子已經到宮門口了。那邊白非墨就借口說要如廁,惹得祝虞頻頻看了她幾眼。


    “那你早點回來。”晚宴還沒正式開始,皇帝已經喝得臉頰微醺了。


    白非墨出來以後,倒是在梅鶴館的庭院裏站了好久。


    “七哥怎麽了,今天竟心不在焉?”珠珠向來了解白非墨,若非心情煩躁,絕不會這樣,“七哥可是在煩惱什麽?”


    見白非墨不出聲,珠珠道,“若是京城的事情太煩,我們不去理會就是了。”


    白非墨搖搖頭。


    刺殺,帝後反目,太子明月爭儲,祝虞十世契約,這樁樁件件都是令人煩惱的。她笑珠珠想事情跟自己一樣簡單,不是自己想不理會就可以做到的。


    “有些事,你看透了結局,你隻是重新經曆了一遍。麵對你不想要卻會發生的結局,你是順從它還是違逆它?”


    她知道幾乎所有的事,從明天開始,一切故事就要正式上演。人人都說,作為穿越者她知道故事脈絡本身就是開掛了。但是在她看來,這反而是一種負擔。


    怕泄露天機,怕改變曆史走向。而另一方麵,若她啥都不做,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就是因此,白非墨才覺得失落。


    太子平庸,卻還可繼續做太子麽?她自己早該是一抔黃土,卻還能繼續苟活於世麽?


    “真有這樣的事情嗎?”珠珠不解,“若真有這樣的事,那就從心好了。”


    珠珠正色道,“順從自己內心的想法。這樣就好了。無論如何,隻有這樣才不會後悔。”


    世事難料,若因她的緣故導致曆史從此改寫便又如何?當下走的每一步,都在改寫著曆史。也不必驚慌,跟著自己的心就對了。


    “你說得對,珠珠。”白非墨笑逐顏開,“沒有什麽事過不去的。跟著自己的心走,哪怕即使有變,也不會後悔。”


    活了兩世,按理說是不該再貪戀的。一直以來都很惜命的白非墨,忽然有了無所畏懼的勇氣。


    “走吧,回席上去。”白非墨笑,“我們去看好戲。”


    回到席上,白非墨看見對麵昭陽已經過來了。穿的一身玄黑,倒是看不清他的麵容,自衣領起,以上裸露而出的肌膚,白的幾乎發光。


    胡亥忽然站起來,道,“皇上,這白世子去個茅房可久哈。”


    白非墨不知道他要耍什麽把戲,卻聽他道,“白世子剛才剛到也去了如此久,不過早一步白非墨出來而已。”


    白非墨橫了胡亥一眼,她是不太清楚,昭陽剛來就去休息的事情,也與她無關。


    但是這樣提起,白非墨再傻也知道胡亥是在故意把她和昭陽放一起。看似無關的事情,也能強扯出來,有了徇私舞弊,私相授受的“事實”。


    名節事小,謀逆事大。


    “那又如何?”卻聽昭陽問道,“與你何幹?幹你屁事?”


    白非墨忍不住哈哈大笑。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有人公然在聖前這樣嚴肅的場合裏,說出這樣的話。


    在場的人無不莞爾。就連皇帝也是笑,末了道,“修兒,好好說話!”他忍住了笑,然後問胡亥,“胡世子,他們倆便前後出來,你可有問題?”


    嗬嗬,這波護犢子護的。本來就是要在皇帝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現在如此。胡亥瞬間覺得沒意思,訕訕地坐下。


    “皇上,胡世子沒問題,小臣倒有問題要問胡世子。”白非墨忽然站起來,她看向胡亥,後者也是一臉懵,繼而警惕地看著她。


    “小子蠢笨,不知道胡世子剛才那番話說出來是什麽意思呢?”白非墨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昭陽是昭陽,我是我,他做他的事情,我如我的廁。不知道為何非要將我和昭陽公子放在一塊講?”


    這番話說出來掰扯清楚了就沒意思了。本來胡亥就是走的故意曖昧引導的說法,可偏偏白非墨說她不明白,想問個清楚?


    不知道是真的蠢笨如豬,還是別有用心呢?


    “不過是小子多想了。”胡亥打了個哈哈,“素聞昭陽公子風華,今日一見果名不虛傳。且聽說白世子對昭陽公子有意,前幾天還鬧得要死要活的。”胡亥特意加重了語氣,“故以為白世子是私下裏特地約了昭陽公子,原來竟是吾多想了麽?”


    居然敢拿前幾天的事情來刺激她?好啊,胡亥啊胡亥,你有種。


    看似是在澄清,其實是在加深這一誤會。


    “哦!無妨。”白非墨乖巧一笑,“世子這樣的心思,難免因為會因為太過在意,而心有異想。”


    “什麽?”胡亥忽然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不是麽?”白非墨裝出驚訝的語氣道,“素聞胡世子好男風,今日一聽對昭陽公子的誇讚便知你心意。若是因傳聞心生醋意多作異想,白非墨在此表示原諒。世子放心,小子對昭陽如今毫無心思,望世子趁早下手,早日抱的美人歸。”


    伴隨著一陣咳嗽聲,第一出聲的是皇帝,他看著昭陽,關切地問,“修兒,你還好麽?”


    昭擺擺手,搖搖頭表示沒事。隻是仍在不停咳嗽著,顯然剛才聽到了白非墨說的話,給嗆著了。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無不變色。看向胡亥的眼裏也多了幾分探究。


    場下的千金小姐們原來也是覺得胡亥不錯,看似蠻橫無理,奈何生的氣宇軒昂,氣度非凡。今日一聽居然是個好男風的,便絞了手帕,暗道可惜。


    胡亥瞬間石化,看向始作俑者。白非墨正施施然行了一個禮,“失言失言。”那語氣渾然不是在道歉的樣子,掩了嘴,樂道,“我不該說出來的。失禮失禮。”


    時間會讓你們遺忘的。白非墨心裏默默歎道,看來今天說的還是太直白了。下次再委婉一點就更好了。


    “白非墨!”皇帝板著臉道,“你看你說的什麽話!一段話,好好講理,不要扯別的,你看你中傷昭陽成何體統!”


    胡亥:“……”


    中傷昭陽。白非墨笑了笑,看起來連皇帝都知道除了昭陽無辜躺槍以外,其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這是出來打圓場了。本來也不是她的錯,是胡亥先招惹在先的。但是知道這時候不是追究這件事的同時,白非墨深呼吸一口氣,道,“白非墨錯了。”


    “昭陽公子是無辜的。他不好男風的。”白非墨極其貼心地補充了一句,“這你們是知道的。”


    “給胡世子賠罪。給昭陽公子賠罪。”白非墨深深作揖,“小子脾氣不好,胡言亂語,給你們賠罪了。”


    ------題外話------


    昭陽:那個……其實你們聽我說,我真的不好男風的……我隻是無辜躺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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