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道,“就你有嘴,就你有眼睛。”


    珠珠連忙把眼睛閉上,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不想看。


    白非墨把銀盒子遞給她,道,“今天在香爐裏添上一點點,味道就很香。”這語氣完全不是白非墨自己的,珠珠倒是立馬知道了緣由,接過盒子,也是故意捏著嗓子道,“知道啦。”


    點上香,迷霧繚繞,再加上書香芬芳,憐伊殿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其實這是他拜佛的時候點的香。還挺寧靜致遠的感覺。”白非墨嘴巴一歪,尖酸刻薄地道,“可是我看他就不像是清心寡欲的人啊。”


    珠珠眼珠子轉了一下,她本來想反駁的,最後還是作罷,七哥的心情很好,她不想破壞,隻好也裝模作樣道,”不是有句話說得好,沒什麽求什麽。”


    “珠珠,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深得我心。”


    “還不是跟七哥學的。”


    珠珠這小狗腿也是稱職,白非墨心裏已經狂笑了。


    然而好景不長,這種美妙的心情還是會被抄書這種東西給打斷的。


    白非墨抄了一會兒便覺得累,居然有點胸悶的感覺。珠珠立馬機警地道,“還是歇一會兒罷。”又一看白非墨寫的這幾行,還挺認真。


    白非墨停了筆,準備歇息一會兒,然而越發覺得胸悶頭昏了。伸出手想要抓一下珠珠的胳膊,然而眼前一黑幾乎什麽又聽不見了。


    珠珠看白非墨抄著抄著,就開始捂胸口順氣。隻怕他又要頭疼,連忙叫他歇一歇。雖是這樣想,但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隻見七哥剛要伸出手,她還沒來得及攙扶住,就見白非墨白眼一翻,軟綿綿的倒了下來。珠珠倒是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兩人一起倒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倒是把所有的宮人都嚇得慌了。


    珠珠大喊一聲,“七哥!你怎麽了!醒醒?躺贏!快叫躺贏來!”


    倒是有一個離得近的小宮女,立馬快速喊道,“白世子暈倒了!快去請太醫!快!”


    白非墨這邊暈倒,遊園馬上就聚集了很多人。遠在的胡亥都知道了,還過來瞧了一眼,看見門口圍著的太醫太多了,馬上就離開了。


    隻是偶爾聽到路人說,白非墨抄書抄到暈倒。胡亥也沒做多想,隻當這又是白非墨偷懶不想抄書的的計策,於是也就回自己的宮殿裏去。


    臨風快馬加鞭去叫躺贏,躺贏那時候還沒來,便先讓太醫們先檢查了一下,並無大礙,隻是昏厥了,想是最近勞心勞力,勞神過多。皇帝也就放心了。


    奈何到了二更天,白非墨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什麽成親,什麽負心之類的,說了一大堆沒有邏輯的話,隻是不見醒轉。


    冷汗直出,想是經曆夢魘之中。


    彼時躺贏已經來了,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麽,隻說再看看。然而語氣神色之嚴肅,已經令珠珠頗為擔憂。


    就這樣胡話斷斷續續說了一晚上,起先珠珠還陪著她說了一晚上的話,可是漸漸珠珠就明白了,她說的話白非墨根本一點都聽不進去,隻能幹看著。又在想是不是酒氣沒解幹淨,才導致一直昏睡不醒,盡說胡話。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胡話就變成了,更加淒厲的絮絮叨叨。一會兒又是縮在床上不停地流淚,一邊哭一邊是說胡話。舉止如同醒時傷心害怕模樣差不多,隻是眼睛依舊閉著。然而躺贏翻了幾次眼睛,都是隻見眼白已經向上,許久了不見下來。


    禦春坊的酒也查了,都毫無問題。雖然知道非墨去了昭陽府,也沒有人主動提出這個問題。


    隻有珠珠將躺贏拉到一邊,拿出了那個銀盒子,臉上還掛著淚,“昨天七哥剛從昭陽公子那裏得到的香盒。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就怕有不妥,說是昭陽拜佛時候燒的香。”


    並且還說了白非墨在昭陽那邊喝的解酒湯,或許是吃壞了肚子,也許是食物有所不妥。


    躺贏打開香盒,沾了一指,輕撚,微嗅,“這香雖然配方新奇,但是的確是安神香。”又問到昨天怎麽會得到這盤香,珠珠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這時候玉樹進來,把昨天和昭陽身邊那個影衛過招的事情也說了,“隻怕是真有問題,昨天我便覺不妥,今日果然出事了。那個影衛招數很邪門,不像是中原人士。”


    躺贏本不多想。奈何白非墨的情況越發嚴重了,麵部扭曲怪異,手腳動個不停,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拍手推腳地不準任何人靠近,靠近便打,力氣之大無人能及。等到中午已然瘋癲狀態,瞳孔小如綠豆,眼白大翻,怒目圓睜,儼然厲鬼降世。隻有強行抱著,才能稍微安靜一會兒。


    “七哥她怎樣?”躺贏雖不言語,卻提筆快速寫了一封信,叫臨風快馬加鞭回西南“那邊”。


    躺贏因著自己的身份,想來很少與那邊來往,也很少寫信給西南那邊的人,因為他是鬼方的人,所以一直都有所避諱,然而這次他主動寫信,玉樹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


    隻見躺贏終於表情十分嚴肅地道,“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我已經寫信回去給了師傅,隻怕這次世子的情況很不好。然而還是要問清楚再說。”


    他還提筆寫了一張清單說,“未時三刻之前一定要準備妥當。”


    珠珠一看上麵都是符紙筆墨,還有刀劍,等等與藥材無關的東西。


    那時候白非墨又發起狂來,隻是大喊著叫人來救她。一張臉痛苦無比,神情茫然,披頭散發,模樣甚是嚇人。


    躺贏叫剩下的人把白非墨摁住,把床上軟的東西都抽了出來,又在床位添了木材,一起合力把白非墨綁在床上。


    匕首一現,對著白非墨右胳膊就是一刀。白非墨像泄了氣一樣,立馬安靜不動了。然而,躺贏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對著她左胳膊也是一刀,鮮血直流。


    豬豬看他嚇得都呆了,躺贏扶住了她,塞給她一顆藥丸,鄭重道,“你現在可不能亂,世子需要你。”


    玉樹十分聽話,咬了下去。看了看白非墨,成大字型,躺在上麵,任由血都像上半身湧去。


    隻聽躺贏將盆子左右各一個踢了過去,接住了白非墨胳膊流出的血。


    血漸漸不流了,白非墨漸漸不動彈了。珠珠問,“七哥這是讓人家下毒了嗎?”她記得朝陽也是這樣子的,後來躺贏就治好了。因此心裏帶著希望,說,“放了血就好了是不是?”


    躺贏按住了白非墨胳膊上的傷口,拭去血水,傷口愈合已經愈合如初。


    他眼睛一眯,語氣有點怪異,似乎是有點不敢相信,“她不是讓人下毒了,是讓人下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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