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已經跟七哥說完啦,七哥應了一聲又睡了,這能怪誰呀?”珠珠委屈。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可惜她生病後一直犯懶,又睡了回籠覺了,她利落轉身,伸手警告,“不準拆台。”


    “明月誕辰,那可是大事。”聽珠珠講在白非墨病重這幾日,宮中一直有傳言說是趙允賢附身,搞得人心惶惶。於是本來就處於被調查的崇文館事件加快了速度塵埃落定。。


    周申欽被貶,蜀嶼元告老還鄉,太子被幽禁東宮。而趙允賢冊封國夫人還以太子太傅之禮下葬。不得不說,短短幾日,局勢已經變得十分不妙了。


    天啊!太子黨該不會真的是沒落了吧?


    “無論如何,今晚是明月的生日,我們一定要去看一下的。指不定還有什麽大事要發生呢。”


    白非墨一邊起身一邊道,“借了我這麽大一個由頭。我還不能去看一下他的笑話嗎?”


    借白非的病當由頭,說什麽趙允賢含冤而死,於是附身在白非墨身上,借機鬧事。不得不說明月黨這招使得妙啊。


    也怪白非墨,好好的生什麽破病。據說跟鬼上身一樣,對著憐伊殿又砸又摔,連白非墨的幾個影衛都被撓得破皮,不堪入目。


    白非墨看了一眼珠珠的手臂,還真是。她是對於那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可以想見那場病有多重。


    要不是她有一天醒過來,發現皇上下諭旨,讓她休息不必去國子監,她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呢?


    那日她像往常一樣醒來,隻是頭還有點痛。她本來還以為是和昭陽喝酒導致的後遺症。沒想到珠珠跟他說,已經是八月了。


    她猛的一驚,禦春坊的酒這麽厲害?讓她醉了十幾天?


    珠珠倒像是見了鬼一樣,立馬叫躺贏過來診脈。躺贏倒是說沒事,隻是後遺症有點重,一時把那幾天的折磨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白非墨這才發現原來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


    聽珠珠講。那時候她跟瘋子一樣,恨不得把整個宮殿都拆了,見誰打誰,玉樹臨風流倜儻贏還有珠珠他們全身破了皮,都是讓白非墨給撓的。


    如果不是躺贏把袖子撩起來,白非墨還覺得他們都在撒謊。


    “都說是中邪,說不是那誰含冤而死來報複來著的。”


    皇帝雖然不信,但還是私底下請了跳大神的人來,都不管用。最後還是昭陽公子請了鬼方神醫,說是讓人下蠱了,最後給治好的。


    果然後來一線天用刀在白非墨後背拉開了一道口子,汙血都流了出來,可怕的是那汙血裏麵還有蠕動的大蟲子。


    白非墨才不信呢,珠珠說的煞有其事。她記得珠珠最怕血了,怎麽可能還看得這麽清楚。


    接著又一件一件事問,細細地了解了她發病症狀跟原理,她就立馬解釋這些封建迷信的她一個都不信的。


    “哎呀,不過就是身體裏寄生蟲太多了唄。你們是沒見過呀,有些人不小心吃了那個沒熟的肉。哎呦喂,寄生蟲擠滿了整個肝髒。”又告訴珠珠不要慌,可能是她吃啥東西沒不太衛生,導致蟲子在他身體裏繁殖了,根本就不是什麽下蠱下降頭什麽的,還讓豬豬不要信那些封建迷信,尤其那些騙財騙色的土醫,害人不淺。


    救了白非墨一命還被白非墨打成封建封建迷信土醫一線天表示自己無話可說。


    當說到昭陽一直抱著她的時候,白非墨猛地尖叫了起來,“什麽?你們竟然讓他抱著我?你們不是說我那時候都是光著的嘛!”


    “沒有全光著,前麵還是用被子擋住的,隻有後背是露出來的。異人和躺贏都是醫生,沒關係的。”珠珠連忙解釋,然後沒有用,白非墨已經崩潰到不行了。


    然後珠珠又說到共夢的事情,說要不是昭陽,白非墨還一直神誌不清呢!


    難怪她一直會夢到昭陽,敢情就是因為昭陽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還說的這麽荒誕離奇的,什麽共夢,這不就是腦神經影響機製的問題嗎?說難聽點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白非墨哀嚎一聲,這不是封建迷信是什麽?天知道在她生病那段期間,多少人對她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


    至於珠珠說的什麽她在那時候緊緊抱住昭陽死都不撒手,還非要他陪著睡的事情,白非墨心裏一虛,表示也許這個是真的……


    “果然病好了以後,覺得當初的病都不可怕了,當時還覺得要死了一樣。現在好了,什麽都不在意了。”


    “甚至就連以前想不通的現在都看開了。”白非墨接著珠珠的話。


    她為什麽會一直做噩夢,不就是她自己一直想很多事情,鬱結在心頭,才一直做噩夢嗎?


    可是她現在真的想通了。忽然覺得好像也沒有必要那麽倔,警惕心那麽重。


    “你說人這一生圖啥呀?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何必要那麽忌憚這個忌憚那個,多累啊。”


    因為在病中,皇帝就免了他抄寫崇文館的規章製度。畢竟他是因為這個間接導致生病的。還下了諭旨,以後她就不必去上文課了。隻讓她病好了以後去上武課。


    她本來還想說不好意思麵對國子監的同學們。先是因為“作弊”卷入了趙允賢的事情。再是因為不想抄書就裝病暈倒,好在上天右眼被趙允賢借屍還魂。聽著珠珠講述宮中留言,白非墨心想自己這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白非墨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她也不怕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今天這種場合,昭陽一定會出席的。


    她本來還不信自己喜歡朝陽,但是連日來的夢境讓她明明白白地知道了自己就是在意他,不然不會做這樣的夢。


    一旦想清楚了,她比誰都放得開。今天這晚宴她是非參加不可了。


    雖然她在夢中有夢見過他,但那畢竟是假的;雖然聽珠珠說昭陽在她發病的時候還抱過她,可是她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昭陽這個狗東西,她病好了神智清醒以後,他居然一次都沒來看他。她本來還想說兩人是不是該有一個實質性的進展了。沒想到還是這樣,她甚至都要以為連珠珠也在做夢了,昭陽哪裏關心她了。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今天晚上就要認認真真一絲不苟的把昭陽的臉看清楚。他最好長著一張潘安臉,否則她就要哭死了。


    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她現在已經不怕那個什麽相思病了。死就死吧,又不是差點沒死過。她今天就要見識見識昭陽這個妖豔賤貨騷狐狸,究竟是怎麽在不要臉的情況下把她的心撥動的。


    “今天給我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豔壓全場的那種。”她這樣對裕明說道,珠珠已經驚掉下巴了。


    對的,她不能失了場子。萬一單方麵被那隻狐狸把魂勾住,那她可就太沒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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