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點點頭,她諷刺地一笑,“那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哦,幸好太子這次提前跳出來,不然我還要當做靶子讓人家射呢。”


    昭陽當然聽懂了她話語裏的諷刺意味,他深呼吸一口氣,“也好。你早該知道我這樣的人。”他後退了兩步,白非墨看見他一瞬間變得疏離的目光和陰陽怪氣的語調,“反正你從來看不見別人的心,你看上我的也不過就是這張臉罷了。”


    “你不必如此……”白非墨道,“你說這些話的初衷,我比誰都要明白。你不過就是想讓我覺得愧疚罷了。然而,我沒覺得什麽好愧疚的。倒是你,說這句話心裏很痛罷?”她嘲笑般地看著他,“也好,你對我做的這些,就算是一筆勾銷從此兩清了。”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然而卻聽昭陽在後麵喊道,“等等。”白非墨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何事?”


    他遲遲不說話。白非墨最終等的不耐煩,回頭看他。卻見他已經紅了眼眶,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喉嚨滾動,他想說些什麽,卻始終沒有說出口。最後他道,“你該回雲南了,這裏已不是久留之地。”


    看見他的模樣,白非墨心裏狠狠被撞了一下。聽見他說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順者為王,敗者為寇。而她不過是寇底下的一個小嘍囉。她的確是應該離開的。


    這次站隊,她站錯了人,太子輸掉了。雖然皇帝對她的確沒有處罰。但是白非墨知道事情已經有點不一樣了,從前她在皇帝心目中或許還是那一個可以幫得上忙的來自雲南的一支力量。但是現在站隊的失敗的存在隻能讓皇上覺得白非墨雖然不會成為阻礙,但是也未必會有好處。


    那麽從前白非墨引以為傲的和皇帝談妥的一切條件至此全都化為零,不得不重新洗牌。


    經過這一件事,白非墨深感皇朝權力的漩渦攪得她實在是喘不過氣來。這當然也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太傻太天真,把一切都看得雲淡風輕,不知所謂。然而現實總是狠狠給她打了一巴掌,是自己不夠聰慧,不夠敏銳,不夠強大。正如皇後娘娘所說,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就會輕易上別人的當。


    白非墨像皇帝請辭。如今她作為一條落水狗,再待在皇城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皇帝聽到她的話倒是有點吃驚,“怎麽要走?是因為太子的事情麽?”


    白非墨無力反駁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這件事下來我是真的覺得我自己都不配做一個雲南世子。或許家裏真應該找個人我給他退位讓賢。”


    “你這樣就輕言放棄了?你自尊心未免有點強了。”皇帝看著她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白非墨就搖頭道,“或許我早該要有自知之明。我不過也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


    白非墨執意要走,皇帝也未必能強留她。她隻知道這樣是最好的,宮中出這樣大的事情,她再待下去,隻怕是命運多舛。


    皇帝沉吟道,“你若是非要出宮,你知道朕再想庇佑你,就力不從心了。”


    白非墨知道皇上下一步就要動作了。宮中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胡亥作為參與人現在卻逃竄在外,此時確實是一個削藩的好機會。因為靠山王的房將軍送了一個顧含煙,所以靠山王齊家也牽連在內。為了對付西北胡家,皇上估計已和齊家達成協議。務必讓他們出兵,協助攻克西北。


    而白非墨作為曾經太子黨的一員,雖然實際上並沒有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但是追究起來,也未必不會被波及到。出了宮種皇帝再想保護她都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白非墨當然知道。但她隻是說道,“若回了雲南,削藩之事皇上再和我爺詳說,到時候再商量吧。”於是白非墨就告辭。


    除了宮城才不過兩天,白非墨還沒收拾齊全,果然就聽見皇帝的旨意下來。以她所料的大抵不錯,以太子謀宮捉拿案犯反賊借口削藩。


    首先第一條,這是捉拿胡亥,希望西北大將軍王,將胡亥交出來。否則便是坐實了想要觸動中央的做法,當然也給了皇帝一個師出有名的機會。


    其次,漠北靠山王府同樣也是先收到了旨意,將涉及顧含煙的案犯房將軍和齊寒之扣押在京。


    白非墨初聽到這兩條旨意的時候還有點驚訝。因為房將軍這或許有點貓膩,他送了顧含煙來,的確居心不良。但是齊世子可是啥也沒做啊。更別說和顧含煙有關係了。但是白非墨又想到,也許這隻是避免打草驚蛇,聲東擊西的一個計謀罷了。實際上說不定早已暗中聯絡漠北靠山王共同討伐西北大將軍府呢?


    第三條旨意便是有關白非墨的。和他們一樣,白非墨在此次宮變中為太子出謀劃策,同樣也是罪無可恕,需要留京審候。


    白非墨初聽到這條旨意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好在皇帝提前和她探過口風。說這次可能會牽扯到她,她隻怕會有所損傷,所以白非墨也是做好了準備。


    但是看起來準備並不是特別充分,白非墨在出了宮城的第三天,就在路上遭遇了截殺。起初白非墨以為這不過是皇帝做戲做個樣子罷了。可是等到她小兩千精兵被殺到隻剩四百並且對方還不打算收手的時候,白非墨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望著漸漸逼近的宮中影衛,為首的就是白非墨所熟悉的那一個。盡管他戴著麵罩,然而白非墨還是認出了他。


    “祝輕年,你這是做什麽?”


    “奉皇令,將白世子帶回宮城。”


    “得啦,我都知道的。演戲別演的太過火了。”白非墨道,“你還是回宮牆上蹲著,我比較習慣一點。”


    猛然間看到祝輕年麵具之下忽然散發出一股冷意。隻見他慢慢抽出劍,看著白非墨,一字一句道,“雲南王白世子,協助亂臣賊子照,企圖顛覆皇城,罪無可恕。念其宗族功勳,判其在皇城內吃齋念佛,以求贖罪一生。不想其違抗皇令,叛逃出城。現令爾等,將其帶回,生死無論!”


    話音剛落,隻見他手腕一抖,寒劍已在手,冷光閃到了白非墨的眼睛,一個錯眼間,他已經急急地衝了上來。


    ------題外話------


    前天真的是笨蛋,以為沒有發上來第一百四十九章所以就又發了一次。


    我已經把新文補上去了,希望小可愛們看的時候可以往後前翻翻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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