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拍拍她的肩,“我說你別哭了。”然而白非墨隻是不管不顧地在那邊哭。昭陽終於受不了了,將她地上拉起來,扳過她的肩,說道,“你再哭我立馬殺了你。”


    聽見昭陽如此說,白非墨抹了抹眼睛把眼淚擦幹淨了,狠狠地看一下昭陽。就是這個人一表人才,衣冠禽獸。曾經真真切切地說喜歡她,現在卻將她往火坑裏推,還帶著人來截殺她,就是這個人,把珠珠殺了,最後站在她麵前,還叫她別哭了。


    這人自己真的是超級過分。偏偏她還不能違抗,因為她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她隻能幹瞪著眼睛表示氣憤。


    白非墨甚至可以聞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其中說不定就有珠珠他們的血。他們所有人,都直接間接的和昭陽逃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她覺得更生氣了。因為她已經是網中之物,對現在的她來說,做任何事情都沒有意義了。珠珠和臨風聽暮蟬他們不會再活過來了。而她接下來所做的時候都將是垂死掙紮,毫無用處。


    白非墨看到昭陽那冷酷的眼神,他就好像看著她身後的石頭一樣看著她,不帶一絲溫度。


    他這才露出一點表情,但也是帶著嘲弄的。白非墨可以想見那種樣子,就好像看著腳下螞蟻一樣的居高臨下,“本來不還是想把我千刀萬剮的嗎?”


    白非墨沒講話,一邊仔細思考自己到底將匕首放在哪一邊的靴子裏。她右腳後邁,向後退了一步,感受到硬物,哦,是在右靴子裏。等下找個機會抽出來,痛死你這個王八蛋,就算捅不死,能讓你痛也很好,算是賺到了。死後下了地獄,她依舊可以炫耀一番,嘿,看啊,我把天下第一的昭陽狠狠幹了一下哦!毀容了哦!


    然而她剛這麽一想,卻見他忽然拉了她一把,彎腰將她橫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推開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自己則踉蹌了一下,重新站好,一邊罵罵咧咧說道,“下流的東西!”


    白非墨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動手了,她自己都有點驚了。因為那一巴掌上好像打的很重,不僅在他臉上扇出一個巴掌印,而且讓昭陽嘴角都流血了。他一動不動,最後才緩緩轉過頭來看著白非墨。


    隻見他轉過頭,隻是嘶了一聲,舌頭在嘴巴裏動了動。他這才發現左邊嘴角流血了,連忙用拇指拭去。然而臉色鐵青,終於抬頭看向白非墨,像一隻凶狠的豹子。


    白非墨心裏猛的一跳。好了,這下完了完了,本來可以留一個全屍,現在是要五馬分屍了。


    然而她很識趣沒再說話,沒有在火上澆油。他哼了一口氣,冷笑道,“以前你怎麽求我我都不答應,我如今抱你一下我就是下流……”他的語氣好像知道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


    一聽這個白非墨就窘,倔強道,“反正我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你想怎麽樣都隨你了。但是我也可以破罐子破摔。”


    “哦……”他就笑了,“原來如此,所以才露出了那張心如死灰,任君處置的表情麽?”


    “那你就乖乖不要動。”昭陽把她抱起來,緊緊地箍著,“否則我不介意送一個屍體回京。”


    白非墨知道他現在心情不爽的很。她很確定他不爽是因為兩人現在的處境特別尷尬。而她幾乎很確定他還很喜歡她。


    白非墨知道這件事稍稍放心了一會兒,但是還不能輕易的放鬆。因為這個人可是跟她一樣,要江山不要美人的。比起心狠,白非墨未必會比的上他。


    她現在所要做的,就先和他周旋,看看如何轉移他的注意力,逃進那個客棧裏。


    所以她隻是盡量地拖著時間,“你要帶我去哪兒?”


    她記得這不是往回走的那條路,相反的,他們現在正在往那個客棧方向走去。


    白非墨心裏一跳。


    看見白非墨不對勁的眼神,昭陽連忙解釋道,“現在天色這麽暗,我至少要明天才能帶你回去。先去那個客棧歇一會兒,你想什麽呢?”接著他難得地笑起來。


    白非墨白眼一番,他以為她想什麽?是他自己多想而已吧!然而她內心十分激動,她不想節外生枝。


    但是事情並沒有白非墨想的那麽順利。昭陽抱著她,她根本沒有機會和客棧裏的人獨處。昭陽甚至還隻要了一間上方,氣得幫忙快背過氣去。


    好在她蹬了蹬腿,抗議道,“我想洗澡。”這種邊關客棧當然有浴池,昭陽絕對不會讓她去的。但是隻要他敢答應,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以昭陽的性情,他斷然不會明目張膽監視她洗澡。哪怕隻隔著一個屏風,事情也會好辦,很多小動作都可以搞。


    果然,昭陽沉吟了一聲,“確實該洗洗了。”身上都是血水,白非墨自己也很無辜,一路過來她就已經這樣了。


    然而白非墨還是低估了昭陽。這家夥把房間裏的窗戶都用內力震得死死的,根本打不開,搞得銅牆鐵壁一般。唯一出口,就是昭陽看著的門。


    而且白非墨借口添熱水的小姑娘比她還靦腆,根本不敢看她,更別說示意東西了,隻是添了水就跑。


    更令她覺得過分的是,她原來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是一件繁雜的宮裙,白非墨心裏一慌。


    隻聽外麵道,“你就穿這個吧,原來的衣服是不能穿的了。”


    白非墨氣呼呼的,說不是蓄意報複她都不信。然而看見所有東西都在,不管是玉佩,香囊還是小藥包,都好好地掛在了衣服上。


    “……”


    白非墨第二次崩潰是因為她根本不會穿宮裝。這種除了好看連路都走不了的裙子,因為白非墨穿都不會穿,所以連好看都沒有!更可惡的是,如果她沒穿好,還會衣衫不整,別人就會指指點點。


    在昭陽的催促下,白非墨終於勉強穿上去了。但是她有預感沒穿對。天知道這種裙子為什麽要穿在她身上。


    她走出來,看見昭陽已經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麵前,看到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白非墨心裏氣得想殺人,心裏想你就裝吧。嘴上卻道,“是不是沒見過我穿女裝這麽好看?”


    他上下打量了很久,最後還是低頭笑了出來,點點頭,“你是不是沒穿過,衣服都穿錯。”


    白非墨知道他是故意的。知道她不會穿,還給她穿。分明是在限製她的行動。她隻是揚起笑容,“讓你穿,你也一樣哦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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