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贏的話並沒有讓白非墨覺得輕鬆,她覺得事情不該僅僅是這麽簡單而已。


    那天接連兩次她親眼看到的東西,就在鬥篷人的麵具之下,頭部那裏,是全部身體的指揮。第一次它飛走了,第二次它燒沒了,但是白非墨並沒有發現可以的東西。


    如果說那是有人裝神弄鬼,武功可以強大到這樣子嗎?那麽第二次鬥篷人怕成那樣,也是裝出來的嗎?


    白非墨這邊正在出神地想著,然而忽然躺贏走近了,看著白非墨手裏的圖紙,“我看看。”


    白非墨遞給他,“你應該看的出來,我不太懂,這兩個黑色的是什麽?是汙點麽?”


    躺贏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地握著那張圖紙,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翻來覆去地看。


    “躺贏?”白非墨知道他一定知道什麽,“你知道這是什麽?”


    “這是我師祖的東西。”他沉重地道,“然而我沒想到它會在這裏。”


    “你師祖?”白非墨忽然想到鬼方葫蘆頭,葫蘆頭的師父那就更了不得了。如果是躺贏的師祖畫的,她絕對有理由懷疑一些事情,媽呀,醫學大佬居然也是穿越者?


    “這是禁書。當年我和師父回山裏的時候,我無意間在師祖的書房裏看到這本書,他一向對我很和善,然而那一刻,他暴跳如雷。說要廢了我……那時我才十二歲,但是那一刻的場景,曆曆在目。”


    膽戰心驚,以至於將近十多年過去,還念念不忘。


    “該不會那個密室的主人就是你的師祖罷?”臨風插了一句,然而換來了躺贏的冷眼:“絕對不可能!”


    這話著實把白非墨嚇了一跳,臨風也噤聲了。


    “我師祖說過,這本書應該要燒掉的,因為它會害人,而不是救人。”


    他的師祖是天底下數一數二配得上醫者仁心的醫者。在和師父跟著師祖四處遊蕩救人的那些日子,是他見識最多的時候,也是那時候,他知道了這個和藹的老頭子,內心是真正的心懷天下,心係百姓。


    他閉上眼,依稀可以記得十二歲那年的事情。那時候他因為不小心看到了這本書,被師祖大聲嗬斥,連帶著鬼方葫蘆頭也大為惱火。然而躺贏是他鍾愛的關門弟子,天資也足,便代為求情。說看了這本書,不就是怕外傳,挖了他的眼睛,亦或是割了他的舌頭,或者是看了他的雙手,如此,他不能說,不能確認,也不能畫,那一眼也就不會往外流傳。


    他師父原本的意思是留著他的命在,按著他的天賦,也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好大夫的。


    躺贏知道自己闖下大禍,然而也是倔脾氣,“沒有眼睛,嘴和雙手,望聞問切診我是一樣不能了!無論失去哪一樣,我都不可能成為一個好大夫了,我還不如去死!”


    他不僅要成為一個大夫,他要成為一個好大夫。可是缺少任何一樣,醫路漫漫,他就很難前行。話音未落,已是跳了山崖。


    天佑他,大難不死。隻是全身斷骨,是師祖親自救的他。師祖臉色頗動容,這個老人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藹,“我原想著,這本書不該給人看的,一般人看了隻怕要動壞心思。然而你今日說的那番話,我知道你決計不會那樣做的。你記著,不是我饒恕的你,是你自己救的自己。”


    後來他成為天下為數不多的少年名醫,這當中又有多少這個老人的心血呢。


    所以他知道,那種害人的事情,師祖絕對不會做。


    “我師祖死後,他的山園一焚了之,我以為我再見不到它了,沒想到還有今日的緣分。”


    “看這樣子,是偷撕下來的,若是完整一本,這將造成多少風浪。”他沉了聲,如此道。


    “先別急著說緣分,原本現在在昭陽手裏。”臨風果然是個敗壞氣氛的好手。他一說躺贏立馬嚴肅起來,“當真?”


    “隻是猜想,但是十有八九。等著,如果昭陽手裏真有的話,我一定會幫你拿回來的,搶我也要搶回來。”


    白非墨已是轉身,飛快出了院子。


    來到昭陽的書房,其實不是簡單的事情。不單說還有一個封夫人對她虎視眈眈。好像她是一個拍花子,隻要勾勾手指頭,昭陽被她吃了一樣。


    是昭陽的人前來引路的。仿佛知道她會來一樣,也仿佛知道她肯定會被祝聞音堵死在門口一樣,他派人出來迎接。


    這是一間白非墨沒見過的書房。書房裏燈火通明,可以看見香爐餘煙嫋嫋,散發著一點點香氣。


    “抱歉……”他咳了兩聲,“我點個凝神香你不介意罷?”他癱坐在椅子上,腿上是一條厚厚的小毛毯,手裏細長的指節夾著幾張紙,一手握著帕在咳嗽。


    “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回來感覺不太舒服。想是在裏麵傷著了。”


    看起來身體確實很虛弱,厚厚的衣服添在他身上越顯單薄。


    .


    “現在目前的情況是,那些人,我們暫且成為麵具人,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抓這些人,通過研究他們,來死而複生。”


    昭陽依靠在輪椅椅背上,看的是手裏拿著的是從並肩王府裏拿到的情報,半個時辰之前,臨風也拿著這份情報向她匯報來著。


    察覺到白非墨的停頓,昭陽抬起頭,“你繼續說……”


    “我說完了,剩下的該你說了。”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說的都是她,他就是靜靜地聽著而已,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甚至白非墨都感覺不到他在認真聽,他甚至連看也沒看她。


    “說點我不知道的。”他笑,“我不要聽複述,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白非墨被他看的心虛,她是沒有說那張圖紙的事情,但是這也是因為他拿走了全部東西的關係。想到這裏,她有了底氣,“你別給我裝蒜,你拿走了幾本書,我還沒問你要呢!明明是一起發現的,你比我還清楚這其中的事情,卻想來套我的話!”


    “我不知道,原來那幾本書是重要的麽?”他看向一邊,順著他的目光過去,白非墨看見了那幾本書。


    看起來沒動的樣子。白非墨心底了然了,才回來不過兩個時辰,他不可能將幾本書全都看完的。


    很顯然他現在正在準備套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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