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城到中國深圳已經有好幾天了,說起來他是個本國人,實際上人脈並沒有多少,商人都是講實際利益的,他前兩天陪著以往長江小三學院的同學打了幾場高爾夫,看了兩場球賽,喝了幾次酒,但他想要做的事情在同學這裏,並沒有什麽大的進展,那一張張笑臉背後,是冰冷拒絕的牆壁。


    酒店裏,他例行公事的正通過電腦和另外幾兄弟視頻通話,互相交流一下情報信息,李成才還有許帥力兩人的會話窗口已經關閉,還剩下林成勳一人的視頻窗口,殘留畫麵是林成勳關門送走某個人後,回到座位上,他不掩目光的嫌棄和嘴角的冷淡。


    “又是那個阮明?”金輝城皺著眉頭捶打著腦袋來緩解腦袋的疼痛。


    “是他,我難道還能從這十二樓的窗戶跳下去不成!”林成勳一臉晦氣道,扭頭從電腦屏幕上看到金輝城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又看看就在他身邊不遠處補腦益氣的保健品,歎了口氣。


    “你晚上該休息的還是要好好睡覺,再這麽下去,我怕你英年早逝啊。”


    “現在這樣的情況你睡得著?兩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我們居然要挑選一個看上去眼緣好的送上門,就這樣別人還不情不願呢。”


    “別人不情不願,那一定是你態度不夠誠懇嘍,態度誠懇點,實在不行給他誠懇的跪下嘍。”林成勳戲謔道。


    “如果跪下有用,你以為我會不跪嗎?”金輝城翻了白眼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問題是他現在所需求的東西可比黃金貴重多了。


    林成勳望著視頻中的金輝城,沉默下來,良久之後才有了動靜,先是歎了一口氣,再是狠狠地抹了一把臉道:“老大,你說,我們如果妥協,會怎麽樣?”


    妥協,便意味著向玄恩貞低頭,一切便可迎刃而解,自己不會被困在越南,金輝城也不會幾天時間鬢角就有了銀絲。


    “憑什麽啊!”金輝城的聲音高亢起來,“老二,你不要覺得我僅僅隻是為了你,才弄成現在快四十歲的模樣,我不僅為了你,我也為了我自己,她玄恩貞要麽幹脆把我踩死,否則別說打斷我的腿,她就是打斷我的脊椎骨,老子也要咬她一口!”


    因為憤怒,金輝城難以控製自己的將擺在身邊的保健品砸了一地,好在林成勳的這張麵孔還擺在電腦屏幕上,這台筆記本才得以幸存。


    “好了,不說這些了。”金輝城的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或者說他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緊而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這兩天收到幾個非常有意思的消息,你要不要聽一下?”


    “什麽方麵的?”


    “我們想要弄成商業中心的那塊地,現在消息還沒怎麽外傳呢,可有不少人聯係上我了,你不妨猜猜都有誰?”


    林成勳看著金輝城臉上那來自單身狗嫉妒的惡劣笑容,不出意外這個人應該和自己有著曖昧的關係,有曖昧關係並且隻能通過金輝城接受那片商業區域工程的人,他認識的人裏麵不多,而第一個能想到的人隻有她。


    “金泰熙!”


    “夠聰明!”金輝城臉上的笑容依舊惡劣,與其說他在讚賞林成勳夠聰明,不如說在調笑林成勳有足夠的自知之明。


    “這位國民女神的老爹,如意算盤打得格外響亮,我估計他找我不成,估計不拉下臉皮找你。”


    “他吞下去也不怕自己噎著?”


    林成勳嗤笑,腦海裏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腦海裏金泰熙父親的形象全都來自於金泰熙一人的訴說,是那種典型的半島式一家之主,在家裏說一不二,哪怕公然在外麵養著小三,金泰熙的母親也不敢說什麽。


    至於其他的,就隻知道是個比較成功的商人了。


    “他當然吞下去也消化不了,拿到工程能建起來一層樓我都給他豎大拇指,但是他根本不用可以利用現在那塊地的狀況低價先拿到手,到手後也不必開工,拿出一筆錢打通上下關係,將這個項目再次變成優質項目後,再高價賣出,他來這麽一倒手,賺得盆滿缽滿不說,還能迅速回流資金帶著錢立場。”


    又是個老狐狸!


    林成勳頭疼的閉眼抬手揉揉眉骨,待到再睜開眼,卻看到金輝城的臉上依舊笑容玩味。


    “不會還有吧。”


    “姓崔。”


    “秀英?”


    金輝城點點頭,眼底閃著笑意,“崔秀英家裏的情況你應該清楚吧,我估計這兩人打的算盤都差不多,不會想把自己拖死在這個商業區域的工程上,都是倒手賺一把大的就抽身。”


    林成勳呼吸渾濁了些,秀英家裏在她少年時情況並不大好,就像是她自己曾說過的,連上藝術學校的機會都沒有,是因為上個世紀席卷全亞洲甚至全球的“大宇模式”,大宇集團倒下了,崔家在這首擱淺的大船上挑挑揀揀了些鐵釘獨立出來,才成了如今大富之家。(具體情況沒查到,采取影帝金鍾銘的說法。)


    “所以,麻煩估計會跑到你那裏去,說不準你現在去樓下酒吧,就能看到一個大美女來安慰你受傷的心靈啊,我就慘了,現在資金流缺口這麽大,完全無法騰挪啊。”


    金輝城說完,便將視頻通話關閉,他接下來的任務很重,調侃林成勳也隻是拿來放鬆放鬆自己的心情而已。


    林成勳獨自麵對著電腦思忖了良久,隻感覺滿腦子都是係死了的疙瘩,光是想解開一個就費盡心力了,更何況自己隻要一想,就全是死結。


    ......


    “你明天不是要去薩瓦迪卡了嗎,怎麽今晚還有空來我這邊的酒店?我這裏去機場可不怎麽順路哦。”


    林成勳在樓下酒吧並沒有看到金輝城口中可能會出現的金泰熙,卻看到了宋智孝一個人端著杯酒坐在他這段時間包下來的卡座,兩片紅唇被紅酒染得紫黑,顯然她獨自一人已經喝了不短的時間。


    他走上前,揮退正在為宋智孝鳴奏小提琴曲目的外籍樂師,坐下後,卻是在宋智孝麵前推了一碟精美餐點。


    宋智孝搖搖頭,動作粗魯的往嘴裏賽了幾塊餐點,說道:“那天把包忘在你這裏了,護照什麽的東西都在裏麵,我來拿,拿完就走。”


    “那怎麽不上去我房間,反而在這裏等我?”林成勳眯了眯眼睛,腦海裏回憶著那些手掌曾描摹過的曲線。


    “我剛走上樓就看見你一臉不耐煩的嗬斥阮明,就知道你又在房間裏忙些什麽商業機密,就不好進去了。”宋智孝笑了一下,瞥了眼林成勳眼底那讓她異常熟悉的侵略性目光,又道:“我聽說少女時代和李孝利她們來過了,你居然還不收斂,還想著和我上床?”


    宋智孝“上床”這兩個字說得大大方方,一點都不羞怯,到底是有閱曆的女人,屬於拍一拍後會自己換姿勢的人。


    “哈,當初可是你告訴我人想要過得舒服一些,還是自私一點比較好,放縱放縱自己不違反法律。”


    林成勳點出宋智孝的前後矛盾。


    “我說的是為了放鬆而放縱,而不是為了放縱而放縱,個中區別你自己明白,我也不和你說廢話耽誤你放縱的時間了,房卡我放到酒店前台,你自己回房間的時候記得去拿。”


    宋智孝擺擺手站起來,走起路來沒有一點晃悠,她的酒量估計和李孝利差不去太遠了。


    至於她口中所說的耽誤林成勳的放縱,指的是不知何時出現在酒吧門口的女人,圓帽、墨鏡、高領外套。


    金輝城的推測,到底沒有錯。


    是金泰熙。


    金泰熙在宋智孝的指點下,進入到林成勳所在的卡座,一進來便始終靜靜地看著林成勳,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夠從她父親莫名其妙鬆開對她的禁令讓她來見林成勳的舉動中,推測出某些殘酷的事實。


    酒店酒吧內很安靜,比外麵的清吧還要靜謐幾分,充滿了小布爾喬亞式的小資情調,其他卡座的客人俱都安靜無語,目光始終放在與自己相伴的男或女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帶著大墨鏡的女人是半島赫赫有名的金泰熙。


    推杯,換盞。


    林成勳一手舉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給金泰熙倒了小半杯,語氣熱絡的打了聲招呼,“泰熙,好久不見。”


    金泰熙站著,紋絲不動。


    “或許我該叫你,瑞...英,楊瑞英!”


    金泰熙臉上的複雜柔和下來,順從著林成勳的意思撫裙坐下,她習慣性的攏了攏耳邊散落的發絲,端起林成勳給她倒的紅酒潤了潤嘴唇。


    “我還以為你會先禱告一番呢。”


    “天主教徒喝酒前不用禱告,規定隻要不酗酒就行了。”金泰熙看著林成勳,思索著說道,一臉正經。


    “我不信。”林成勳忽的湊近金泰熙,手掌撫向她的臉龐道:“除非,你帶我去問問主。”


    “你...你說什麽?”金泰熙臉頰漲紅,仿佛少女用尾指勾了點胭脂,綴在臉上,那紅豔豔而嬌嫩的感覺,讓人不禁想要貼近一嚐究竟。


    “我說,我想...”(來,你們自己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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