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夜九歌目無法紀,不遵禮數,於宴會之上打傷太子!實屬大逆不道!本應重罰,但念在愛卿勞苦功高,對朝廷貢獻頗多,故減輕刑罰!朕深思熟慮後決定罰其在府中閉門思過,一月之內,無朕旨意不得擅自離府!欽此!”


    “領旨!桑梓,接過來吧!”


    “是!”說著便接過了德公公手上的聖旨,別人見到聖旨都是恭恭敬敬跪下,雙手接旨,尤其是犯了錯之後更是戰戰兢兢!可夜九歌倒好,大刺刺的坐在那裏品茶跟個沒事人似的不說,就連聖旨都不是親自接的。德公公似是習慣了,將聖旨遞給桑梓後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到“相爺真是深受龍恩,這要換了旁人,早就被陛下處死了,相爺,您歇好,老奴這就回宮複旨了。”


    “德公公走好!桑梓,替我送送德公公。”


    “相爺客氣了”德公公頓時覺得受寵若驚!夜九歌可從未如此客氣過。


    “德公公這邊請。”


    “相爺,老奴這便告退了!”說完轉身跟著桑梓離開了。片刻後桑梓回來了,似是又言語止。“想說什麽便說吧!瞧你這兩條眉毛都快被你扭到一起去了!”夜九歌瞧著桑梓這糾結的模樣著實覺得好笑,於是放下茶杯揶揄到。


    “主上!你又拿屬下打趣!屬下隻是不明白為何主上今日對德公公那般客氣。”


    “連你都如此認為,那你說德公公回去後會如何描述?”


    “主上故意的?屬下不明白主上為何如此做?”


    “宮裏的那位一直想找機會除掉我,但是苦於找不到發作的借口,又忌憚我的實力。如今百裏書黎回來了,對於他自己兒子的實力他自是放心,如今隻是缺個借口罷了!本以為這次他定是要借題發揮的,隻是卻沒有,這一點我也甚是疑惑?既然不知道敵人的目的,那便按兵不動!犯了錯,那便有個犯了錯的樣子。”正說著話,一隻信鴿落在夜九歌麵前地石桌上。夜九歌伸手取出信鴿腿上綁著的紙條看了一眼,眉頭緊皺,“主上!怎麽了?”夜九歌將紙條遞給桑梓,“原來太子求情!”


    “百裏書黎,你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夜九歌陷入沉思。


    夜九歌思過的這一個月,告京城好像格外平靜,並無什麽大事發生,若說有那也就是太子在經過這一個月的休養之後康複如初。舉國歡喜。另一個就是千端閣新來一個小倌名為夜傾,姿色傾城,短短幾日便引得城中富家子弟竟相追捧。一躍成為千端閣頭牌,眾人稱為夜傾公子。


    這日,夜九歌和平常一樣在亭子中吹簫,隻見桑梓匆匆的從遠處走進亭子“今日屬下收到扶嫿的消息,說她千端閣的頭牌有問題。”簫聲驟停,“頭牌?”


    “是,扶嫿說,起初那人來到她千端閣時她便疑心,這般氣度定然不是普通人,但看那人說的是言辭誠懇,扶嫿覺得他實在是可憐,於是便收留了他,但直到昨日夜晚扶嫿聽到他房中有動靜,發現他和一個黑衣侍衛在說話,話語中談到了主上的名字。屬下猜測是宮上。”


    “嗬,桑梓,你何時也如此武斷了,僅憑他談到我的名字,又長相貌美,便是雲魘了!”夜九歌自覺好笑。


    “主上,憑這些,自是不能夠。大約一個月之前收到消息宮上離開了無殤宮,當時您說不必理會,屬下也就沒有再去關注宮上的行蹤,並且扶嫿在信中還提到那人字字句句喚主上為小夜兒!試問這天下還有誰會喚主上小夜兒。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故屬下猜測那頭牌是宮上。”桑梓說到。


    “千端閣頭牌,倒像是他能幹出的事。以他的性子,忍了這麽久,倒是難為他了。備轎,去千端閣!”


    “是!”


    千端閣內,雖是白天但卻人滿為患,都是為了能夠一睹夜傾公子的風采。而夜傾公子定了個規矩,想要見他一麵,必得要拿出一件讓他滿意的物件,若他不滿意,定不會露麵。說起來這夜傾來了千端閣前後加起來也不過露麵四次,僅四次便能引起這般轟動,想來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扶嫿姑娘!本公子這半個月日日來你這千端閣,寶物帶來一大堆,本公子什麽時候能夠見到夜傾公子!”一位富家公子哥明顯煩躁的說到。


    “哎呦!何公子,這是夜傾公子自己定的規矩,他不見您,我這也沒有辦法啊!”接話之人正是千端閣的東家扶嫿,女子一身粉衣,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半遮半掩,嫩黃色的腰帶束腰更顯素腰盈盈一握,頭上梳著時下最流行的發髻,珠釵環繞。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似是會說話,媚意蕩漾,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嬌俏中帶著嫵媚,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媚態的女人。那位何公子並未消氣,在聽了扶嫿這般話後怒意更勝“你不知道!他可是你千端閣的人!你會不知道!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本公子今日一定要見到夜傾公子!”


    “哎呦!何公子,您且消消氣,昨個千端閣新進了一批好酒,何公子坐下來嚐嚐如何?”扶嫿希望用酒來讓這位何公子消氣。但是顯然失敗了,隻聽那何公子怒氣衝衝的說到,“什麽好酒本公子沒喝過,本公子的爹爹可是工部侍郎!本公子今日把話放在這!今日要是見不到夜傾,本公子就拆了你這千端閣!”


    “何公子!這不管做什麽事,那都得按照規矩來!你既來了我千端閣,那就得按我千端閣的規矩辦事!”何公子的無理取鬧使得扶嫿的脾氣上來了,語氣鬥轉,強勢而霸道。


    “你!你竟敢如此對我說話,你這千端閣還想不想要了!”何公子沒想到扶嫿會這般對他說話。


    “在我千端閣鬧事的,你當屬頭一個!公子這敢為人先的膽量,扶嫿著實佩服!來人!轟出去!”扶嫿顯然已經懶得與此人廢話了,直接下令讓人將他趕出去。


    “放開我!本公子自己走!”


    “慢走啊何公子!”扶嫿看著何公子出去後轉身對著廳內的客人道“哎呦!這真是不好意思讓諸位看笑話了,這樣,今日這酒水就當我扶嫿請各位大人的了!”


    “扶嫿故娘就是大氣!”


    “是啊!不過,扶嫿姑娘,這夜傾公子到底喜歡什麽呀!”


    “對啊!扶嫿姑娘你就給咱們透個底吧!”


    “對啊!扶嫿姑娘你……”熱鬧的場麵突然安靜了下來,隻因在座的大多是朝廷五品及以上的官員的以及一些官家子孫慕名前來想見夜傾一麵,隻是今天點氣有些背,遇見了夜九歌這個煞神,見夜九歌從門口進來,雖然夜九歌做了男裝打扮,但還是被認了出來,場麵一時之間都安靜了下來。“那個,我突然想起來家中有事,便先行告辭了,改日再來!”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剩下的人都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離去了!待人都走幹淨了,扶嫿扭著細腰走到夜九歌麵前“這位故娘,你這一來就把我這一屋子的客人都嚇跑了,你說你要如何賠償呢?”說著那雙玉手就要往夜九歌的胸前伸去。夜九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哎呦!可疼死我了,快鬆開!快鬆開!我再也不敢了!”


    “讓我相信你不敢不如讓我相信你這千端閣明日便要關門!”


    “這話也不能這麽說嘛!我這千端閣關不關門那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再說了,你舍得讓這千端閣關門嗎?”扶嫿說的滿不在乎,見夜九歌沒什麽反應,遂正經了起來,“你來我這千端閣有何貴幹呢?”


    “明知故問!”夜九歌看了一眼周圍,扶嫿便明白了,笑了笑開口道,“姑娘們都回房歇息著吧!”待大廳中隻剩下夜九歌,桑梓還有扶嫿三個人時,夜九歌突然出聲“雲魘!看了這半天戲,還不打算出來嗎!”話落隻見一紅衣男子從二樓飛下,紅衣墨發,真真叫人移不開眼睛。隻見雲魘落在夜九歌麵前嬉皮笑臉的道“小夜兒,可有想我!”


    “你覺得呢?”


    “那自然是想我了!”


    “你不該來!”聽到這話男子收起那副嬉皮笑臉,“小夜兒,我不放心!任何事我都可以聽你的,但這件事絕對不行,你就讓我來幫你吧,好嗎?”扶嫿聽的是一頭霧水,遂插話道“你們兩個認識?”


    “自然是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哦!”這時雲魘又恢複了先前的嬉皮笑臉。


    “你小子挺能裝啊!你既認識她,又為何騙我,讓我收你進千端閣!”扶嫿被氣到了。


    “這不是怕直接去找小夜兒,小夜兒生氣嘛,所以就先借姐姐的地方小住了!”雲魘笑嘻嘻的說著。


    “誰是你姐姐!夜九歌,他既是你的人,那就領走吧!我千端閣可不是小倌館,就別讓這個家夥禍害我千端閣的姑娘了!你是不知道,這個家夥來了這麽幾天,我這千端閣都快亂成一鍋粥了!”扶嫿抱怨到。


    “你怎麽不說這幾日你賺的是盆滿缽滿!”夜九歌睨了一眼扶嫿出口道。


    “就是!就是!我來這麽幾日,可是給你賺了不少銀錢,就當是給姐姐的房錢了!”


    “不是,這話也不能這麽說呀!哎呀!行了行了,說不過你們,不說了”說道此處扶嫿語調一變“夜大丞相,今日可否賞臉在我這千端閣吃頓便飯?”夜九歌瞥了一眼扶嫿便朝著二樓走去。扶嫿當即喜笑顏開,招呼著廚房去準備午膳。桑梓打算跟上夜九歌,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了“小桑桑!”桑梓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用力撤出了自己的袖子朝著雲魘行了一禮道“宮上,有何事要吩咐!”


    “和你家主子一般無趣,桑梓商量個事唄!”


    “宮上有話請說。”


    “你去幫我求求情,讓小夜兒別趕我走好不好”雲魘臉上的神情好不可憐。


    “這,主上她……”


    “還不上來!吃完飯後快些去收拾行李!”


    “小夜兒這是同意了?這就來!”雲魘激動地竄到了夜九歌身邊。夜九歌嘴角不知何時擒著淡淡的笑容,似乎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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