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付喪神形、真、理的吳小花已經顧不上其他人了。


    這本是他的道,創造。


    隻不過吳小花的創造還很低級,製作出的道具需要認可度,更不用說形成生命了。


    吳小花知道她的身上有自己需要的形、真、理。隻要悟到一點,他的創造必然會前進一大步。


    世上最偉大的創造是生命。而給予器物以生命,更是神上神的創造。


    但是吳小花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下意識地認為女子就是器物,是虛假的,他的心裏好像有一堵牆似的,將所有的感悟隔離開。


    作為頓悟過的大活人,這一回他沒有任何頓悟的跡象。


    但是好在吳小花也知道任何的“頓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一點吳小花知道,他也深為讚同。


    他無法進入頓悟狀態,但這不妨礙他去觀察她,去理解她的存在。


    她是誰?


    她是一位將軍的隨身物。


    雖然這個物品當年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但是其代表的是一種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


    正所謂,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不管她是自願,還是非自願,她存在的理都應該是信任與依賴。


    這,也是跟隨一名將軍,最深最重的情感波動了,沒有這份認識,她,是不可能覺醒的。


    唯一讓人失落的是,一個付喪神的覺醒,往往需要百年為單位。而一個大活人,少有百年不死的。


    至於這位不知名的將軍,隻怕他死的更早。


    而這一位將軍的死,對她應是如同晴空霹靂,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掏空了一般。


    但是哭過之後,擦擦淚,她依然存在,不會消失。


    她在這多少年了?


    沒人知道。


    但看她依然在祭奠,在懷念,便更加證明了吳小花的猜測,她存在的理在追隨,在信任。


    所以當她祭奠的時候,吳小花沒有出聲,更加沒有動手。


    他在看,在等。


    “將軍,好走!”


    這一聲一出……


    “嗚嗚……”


    “嚶嚶……”


    有人哭了。年輕小警察,孫莉都忍不住哭了。


    吳小花眉頭一皺,卻發現不知不覺自己的眼睛也濕潤了。


    那位老警察也哭了。哭的同時,心想:年紀輕輕,形象也好,最重要的是演的真好。


    就像北京的市民談政治,尚海的百姓談經濟。這兒是橫店,這兒每一個人都擁有發現演員的眼。


    甭管他們自己會不會演戲,但隻要是開口,每一個人都能說上兩句。


    就像這個老警察,第一句:“年輕,形象好。”


    第二句:“演的真好!”


    有錯嗎?


    沒錯的。就是真有導演在這兒,也不會有人昧著良心說人家演的不好。


    因為人家那根本不是演,而是真正的千年累積。


    “怎麽這會兒了,導演也不喊過。”


    過了挺久,孫莉早已經哭的稀裏嘩啦。如果一開始是晶瑩剔透的兩行清淚,順著白裏透紅的兩腮淌了下來。堅挺嬌俏的小鼻子下,一張豔紅的小嘴,正顫抖著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然而哭的久了,什麽狀都花了,黑黑的眼影比鬼都嚇人,鼻子裏都是清鼻涕。


    她想擤一下,可是她的手被綁上了,根本用不了手,正猶豫要不要用自己的衣服處理一下,一張紙巾就遞了過來,幫她擦了。


    孫莉抬頭一看,是年輕女警察。


    “演得真好啊。”她說。


    “是的。”孫莉也承認。


    “對了,這出戲叫什麽?什麽時候上映?那個男主角叫什麽?”女警察似乎有意無意的打聽。


    孫莉點點頭,心中一驚:小娘皮,你最後一句才是目的吧。想套我的話!嗬嗬……


    在這個時候,孫莉一下子直覺驚人。連到底是不是夢都分不清的她,這時候倒是直覺驚人的準。


    另一邊。


    “姑娘……”吳小花上前拱了下手。


    不管這位姑娘是什麽,單看她住在這裏這麽久了,對自己找的那神廟,她就一定知道。


    “大膽!吾乃宋安國將軍!”


    不想吳小花一聲姑娘惹怒了她。


    “安國將軍,在下……”吳小花順從的稱其為將軍。


    這也是付喪神的限製。


    其成與將軍,也必將受將軍的“形”。


    她的“形”,應是將軍的“名”。


    從其怒斥來看,這位大宋安國將軍生前,想必是很愛護自己將軍身份的。


    就像是父母的言傳身教一樣。將軍好“名”,所以她也很注重。


    雖說在她能覺醒的那一天起,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受“影響”,而是更高的“形”真。


    但是其本質上,就是言傳身教的影響。


    從某一角度上說,這個付喪神亦是那位將軍的延續罷了。


    “滾!”


    對方突然怒吼一聲,轉身向井中走去。


    吳小花當然不會就這麽讓她離開,身形一轉,直接截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不要逼我動手!金人餘孽!”


    啊!金人啊!看來這位將軍很是恨金人。這麽強烈的恨,興許就是死在金人手中。


    金人餘孽?自己家是金人嗎?


    啊!她說的是我大青果吧。


    在現代人的角度,是民族融合,在她的角度是國仇家恨。


    在吳小花的角度……這黑鍋他可不背。


    他祖上十八代都是貧農,沒有一絲的貴族血統。這黑鍋他背的太過冤枉了。


    當然,吳小花也不會一點一滴的與她解釋民族融合,家庭成分。


    前者是大人物的工作,而且她是由激烈的情感而覺醒,比如將軍死於金人之手。這時候與她講民族融合,還不如直接幹上一架。


    至於後者,吳小花也是有自尊的,還沒有低賤到把自己剖析的底掉。以自己的隱私,來滿足別人的癖好。


    不可否認,世上是有那樣的人。隻不過吳小花不是。


    所以,吳小花的回答是:“在下雲夢門大弟子吳小花。這裏諸多思維殘念眷戀不去……”


    馬甲已經開了,自然是要利用到底。


    而對方。


    “妖道!”


    她直接出手了,手中的鐵劍迎風而漲,傾刻間她手的長劍便漲到一臂寬,一人半高的斬馬劍。


    她。準確來說,她的將軍似乎更討厭道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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