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書道院都如同機器,隻有文昌閣巍然不動,仿佛不屬於書道院一般。


    文至徑直來到文昌閣,文昌閣門戶大開,似乎在等著他的到來。他邁步走入其中,身後文昌閣門輕輕合上。


    此前,文至已經經曆過了四層樓,在第一層見了一個赤龍為劍的強大存在,錘煉了心神裏麵的土之力;在第二層,他遇見了一個彈琴的,執海之策,錘煉了水之力;在第三層,遇到了一個樵夫,執山策,錘煉了他的木之力;在第四層,他遇到一個身披火羽的神人,用一顆太陽,錘煉了他的大日之力。


    上一次,他在第四層的時候,告訴他說他無法繼續後麵的關卡,於是他選擇離開。


    這次,他走上第五層,麵前的是一個黝黑的鐵錘,他輕車熟路,隻握住了鐵錘的錘柄,瞬間就進入了內部的空間。


    對麵是一個雄壯的大漢,回過頭來說道:“您來了,我不能對您行禮,也不能呼喚您的名,還請見諒。”


    隨後,他敲擊著一把刀,不多時,他錘下的刀被錘成了劍,火花四射。


    鐺鐺的錘音傳入他的識海,他的識海裏麵不停震蕩,仿佛有金戈鐵馬,踏土而來。


    “這是殺伐之音?殺伐之音於我已經沒有用了!千世經曆,殺發早已麻木。”


    不過很快,文至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不是普通的殺伐之音,一時間,文至覺得天旋地轉,似乎在鬥轉星移。


    他很快明白過來,這是天發殺機,鬥轉星移,他的神識一片昏昧。


    殺意沒有停止,他的識海空間之中,地麵開始龜裂,如同龍蛇行走,出現一道一道得的深穀。


    最後,文至隻覺天地反轉,一時間天翻地覆,他固守本心,任由天旋地轉。


    如今的他,隻有一個心神,他出劫不久,隻練出來一個人心心神。


    過了不知多久,天地殺機止歇。


    “天發殺機,鬥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路,就差一個人發殺機了,還好守住本心了,難怪在四層的那位會那般說。”


    他來到第六層,第六層是一個布袋,他進入布袋的空間裏麵,一進入空間裏麵,文至感覺到自己站在雲空之上,對麵是一個女子,女子說道:“我不能對你行禮,也不能呼喚你的名,我在這裏放放風,你沒事可以看看。”


    隨後,一團一團的雲朵從口袋中跑出來,隨即,文至就閉上了眼睛。並非是他想閉上,而是口袋裏麵的吹出的風,將他的眼睛合上。


    隨後他的識海裏麵,也被風灌入,風在他的識海空間肆虐。隻要有空間,有物質的地方,風都可以到達。文至心頭一驚,連忙穩住心神,他施展從一層領悟的土之力,緊緊附在地麵。


    然而,這並不能解危局,他又施展方才才學會的金之力,劈開亂風,隨後又照起大日,這才穩住心神。


    不知過去幾日,他從風中挺了過來。隻覺自己的神識空間已經無比穩固。


    他走上第七層,文至有些疑惑,麵前有兩卷天書,一邊是缽盂,一邊是火盆。文至進入其中。


    隻見他同時見到了兩個老者,一個周身全是火焰,還在不停烤著火爐,一個周身被雷霆劈著,卻很享受。


    見文至前來,二人說道:“我們不能對您行禮,也不能呼喚你的名。”


    突然,文至隻覺無邊的火海竄到自己的腳下,與第一層不同的是,這一層的火海無邊無際,文至絲毫沒有立錐之地。


    而且,火海的上空是雷海。無邊無際的雷電劈在文至的心神之上。


    一時間,文至隻覺自己的心神在火海中寂滅,又在雷海中新生。生生滅滅,無盡輪回,文至再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已經輪回了不知道多少世。


    火海消退,雷霆止歇,文至的識海一片清明。


    第八層,文至看到一麵鏡子,對於鏡子,他很熟悉,他有玉塵鏡,還有非台鏡,贈與了一燈大師的弟子鍾俊河。


    而眼前這麵鏡子,似乎比他的鏡子還要神妙得多。


    他進入鏡子空間,隻見自己站在海麵之上,一輪大月漂浮在海上。


    沒有人。


    習慣了前麵那些奇怪的話語的文至,一時間卻有些不自在。


    “隻差明月之力了,這卷天書應該就是明月!”


    文至催動風雷之力,來到明月之下,他看見一個女子,隨後就被驚呆了。


    “你來了,滄瀾!”女子甜甜笑道。


    “你是,玉寧兒?”文至震驚在當場。


    眼前的女子,赫然就是玉寧兒,隻是顯得成熟許多,比玉寧兒多了嫵媚。


    “滄瀾君,我們等你從天上歸來,已經經曆了五十億年之久了,三萬五千八百個會元劫,已經過去,你終於來了!”女子幽幽說道。


    “前輩,你認錯人了!我是天上縹緲大世界中,縹緲仙君的弟子,不是你說的什麽滄瀾君。”文至啞然。


    女子沒有說話:“你隨我來!”


    文至心中疑竇叢生,緊緊跟隨其後。


    到了第九層,文至的目光看見一具屍體,那具屍體,和文至一模一樣,隻是胸口被掏了一個空洞,心髒被什麽掏空了。


    而且,文至覺得,那具身體裏麵有一股血脈相同的氣息。


    “他是我?”文至癡癡道。


    “是的,你的上一世,開天之時,被人暗算,失敗了,那人把你的心髒取走,帶到天上一個神異之地,之後,在前十個會元劫的時候,你被飄渺宮仙君和玉虛仙君從那個神異之地帶出,在飄渺宮蘊育了十個會元劫,你誕生了。”


    “不可能,我有血有肉有魂有魄,怎麽可能是他的心髒?”


    “你如果是正常出生的,那麽,你爹娘呢?”女子問道。


    文至腦袋嗡的一響,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爹娘,也從未聽自己的師父說過自己有爹娘,原來是因為自己本不是正常誕生的。


    “對於一個可以開辟一個大世界的存在來說,賦予人以魂魄血肉再簡單不過了,而且,他的一身修為,都在一顆心上,所以,有人才會把你的心中七竅堵上,現在你明白了嗎,你之所以不能修佛,修魔,修神,修仙,全是因為你隻是一顆心啊!”


    “如果我是你說的滄瀾君,那麽你又是誰?”文至還是百般不信。


    “我是滄瀾婦夫人,不僅我是,你在東海的妻澹台煙柔,在天荒的妻夕顏,小丫頭花滿兮,還有那隻小狐狸玉寧兒,她們都是我,因為我叫羲,羲和的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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