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寂寥的夜,在這不知名的府邸已經住上了好幾日。


    “不能再這樣畏畏縮縮下去了,我應該主動點,至少我要去弄明白現在到底是哪個年代,趕快找到回去的辦法。”房間油燈忽閃忽閃,我躺在床上冥思,漸漸睡過去。


    “嗯……想上廁所了。”


    到這古代,想要和現代那般方便自然是不可能。


    自打住進這裏,我便沒有起過夜。我糾結的打著手提燈出了門,夜深人靜,習習涼風,不禁打了個哆嗦。我走出正房,右拐五十米外一小角落,搭著簡陋的蓬屋,迅速解決完,逃出來。


    我左顧右盼,擔驚受怕的走著,漆黑靜寂的夜,感覺都能聽到植物呼吸。我快步進了正房,路過首間房竟發現門虛掩著還亮有一絲光,我小心翼翼從旁經過。


    “節下,皆安排妥當。”


    這聲音有些耳熟,我止住步伐,俯身從門縫裏看見許久沒露麵的拓跋文泓和拓跋仕,兩人著裝正式,不像我第一天看到他們的樣子。


    “那尹姑娘,則其奈何?”拓跋仕照舊語氣冷談。


    拓跋文泓坐下,捏著茶杯抿了一口,“其來曆不明,談吐舉止大異怪張,然視其一弱女子,似有記憶缺失,隻要不傷大雅,城內安置好即可。”


    “是。”拓跋仕收到指令的低下頭。


    我聽完他們說的,突然手腳發軟,心口一陣難受,堵得慌。猶如被家人拋棄的感覺,說不明道不白,總之一時不知所措。我垂著頭,拖散的向房間走去。


    “啊……唔……”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我被一人捂住嘴巴拖進了房,我瞪大眼睛,用力掰著他的手指,我感受到他的手指纖細又柔軟,看樣子並沒有很大的力氣。


    “楊婧萱?!”她鬆開我,我迅速轉過頭。


    “萱萱,真的是你嗎?”我跳上去一把摟住她,眼含熱淚。


    “尹翎姑娘?”我聽到這客氣的喊聲,鬆開手,擦去臉上的淚水。


    她一身利落的對襟衫裙,腰間用帛帶紮緊,麻花辮半紮成馬尾,餘下秀發披落至腰後。


    “可是將我誤以為摯友了?”她坐在桌邊,倒上兩杯水。


    “你……你是?伏皎!”我站在一旁驚愕的表情。


    “抱歉,剛才多有得罪。”我尷尬的說著,目光專注她的臉。


    “無妨,坐下飲杯茶吧。”伏皎肆意的說道。我慢慢坐下,眼神仍在她身上遊離。


    “可否受到驚嚇了。”


    我點點頭。此時的伏皎跟一開始的她判若兩人,我驚訝於她長著一副和楊婧萱一模一樣的臉,更訝異之前的小家碧玉變成了此刻的大氣巾幗。


    “楊婧萱?是何人?”伏皎轉動她那靈動的眼睛,纖細的睫毛微微抖動。


    我和楊婧萱四年大學同學,雖說她確實天生麗質,但沒想到古裝的樣子更是別有一番風韻。


    “一位好友而已。”


    “那為何你會哭?”


    “許久未見,想念罷了。”我沒有辦法跟她解釋過多。


    “我同她長相相似嗎?”


    “幾乎是同一人。”說完,伏皎直爽的笑了笑,我有些沒摸著頭腦。


    “你為何要這樣把我弄進房裏?”我問道。


    “原以不能寐,想出門走走,正欲跨出,未料見你俯至門外竊聽,繼而拉你進房問個明白。”伏皎饒有興趣的講著。


    “話說,究竟緣由為何?”


    我搔搔頭,做不出回應。要說偷聽,也不至於,隻是路過聽到有人談論,出於好奇而已。


    “罷了罷了。”我沒想到伏皎就這麽放過我了。她拖著腮,雙肘撐在桌麵,眼神放空的平視前方。


    “那個…伏皎,你們從何而來?”我試探性的問問。


    “樂都”


    “那是何地?”


    “南涼”


    “你們真是搬遷嗎?”


    “你……”原本以為這個大小姐是個大咧的性格,能輕鬆的問到一些信息,沒想到,伏皎眼神突變,轉向我。


    “你究竟何人?談吐竟如此差異之大。即便記憶喪失,亦該記得母語。”伏皎犀利的眼神看著我。


    這樣一來,我有些慌張,又假式頭疼,用手捂住頭。伏皎見狀,放鬆了語氣。


    “如何?”


    我搖搖頭,憋出一絲笑容。心裏納悶“都說古代女子心思縝密,這姑娘倒是心寬。”


    “早些回房歇息吧。”伏皎將我扶起送去門口。


    回到房間,我鬆下一口氣,回想剛才真是百口莫辯。我靠坐在床上,思緒混亂。


    “這裏是西涼,那伏皎說的南涼就是另一個國家了,他們這是所謂的移民嗎?那拓跋仕說辦的事情又是什麽?涼國?曆史課上沒怎麽聽過,不過拓跋?北魏孝文帝就叫拓跋,我記得上曆史課時,我們還取笑這個皇帝的姓來著,聽著像拖把。那這裏應該是400多年,據今已經1600多年了!”


    我憑借以前一些簡單的知識,整理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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