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生的世界裏,如果知道基督教新約舊約的人應當同樣了解過耶穌這位神的兒子。


    他出生於牛棚裏一位妓女的肚子,這樣的出身並未讓他陷入困境,反而成為了上帝派下自己唯一的兒子代替人們受苦的最佳證明。


    無論是現實還是傳說,這都不妨礙沈未生借鑒這個完美的例子,來給現在的教廷一個沉重的打擊。


    當日他同南斯特的對話中,最關鍵的不過幾句。


    剛開始的時候,南斯特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閣下,有什麽我能為您效勞嗎?”


    沈未生此時麵容尚顯稚氣,“我來到這裏,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你。”


    對方的表情顯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


    沈未生笑的無害,但出口卻盡顯尖銳,“據說奴隸之主南斯特是從奴隸堆裏爬出來的私生子,是教廷某個主教罪惡的證明,不知道這個傳言是否為真?”


    南斯特不愧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人物,這樣紮心的話,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但是說出的語句卻十分強硬,


    “如果公爵大人是想要來這裏尋求一些笑話娛樂自己的話,我估計奉陪不了。”


    沈未生安撫性的擺手,“不要著急,我今日前來自然不是為了這樣無趣的事情,我已經說過,我是為了你而來。”


    “南斯特閣下,你難道不想要洗去曾經給你帶來屈辱的東西嗎?無論是教廷還是所謂的奴隸身份,隻要你想,我就可以讓你達成願望。”


    沈未生成功欣賞到對方笑容漸漸消失的畫麵,他的語氣變的強硬直接開口送客。“閣下大可不必開著樣的玩笑,我看您來到這裏時間已久,不如還是先回去好了。”


    南斯特討厭任何人拿著自己痛處多次敲打,即使自己已經建立起足夠的防禦,也不是他們這樣冒犯自己的理由。


    因此他現在壓著火氣,眼神幽深,湧動著暗潮,想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於直接得罪自己的小公爵快點送走,最好能在給他點教訓。


    南斯特一旦不笑,臉色就變得嚴肅而恐怖。


    房間的氣氛十分凝重。


    沈未生麵色同樣嚴肅,“閣下如果聽說過我在卡那封的所作所為,應該就不會認為我是在開玩笑。”


    “我可以告知我的部分計劃以換取你的信任,條件就是你將成為這個計劃最大的幕後人。”


    沈未生覆著薄薄一層繭子的指腹微微的摩擦著,眼神微暗,“我需要一群騙術高明的人,他們將會散布在整個大陸,傳播一條至關重要的信息,他們講踏在東正教的教基之上,重新打開一個天國。”


    “還有一大批聰明的奴隸,一批奴隸謙卑進步飛速的好學者與傳教者,培養他們成為卡那封建設中重要的一部分,他們先天的優良的智商將讓整片大陸為之震撼,等到有一天他們身居高位,揭露自己的身份,你可以想象,這樣無用而且令人作嘔的製度就將隨著時間完全消失。”


    沈未生的語氣篤定,“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因為我的目標,並不隻有卡那封這個小小的城鎮,最重要的是這整片大陸!”


    “到時候,作為其中關鍵一環的你,將成為這片大陸永生銘記的人!”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受,可能是對方的語氣鼓動性太強,也可能是對方描述的未來太過美好,那些南斯特心中最隱秘的也最難以述說的願望,此刻由一位看起來如此俊美強大的人講出,簡直讓人難以拒絕。


    憑什麽奴隸天生就低人一等?憑什麽出身就要成為自己的原罪?憑什麽那些比自己差如此多的貴族蛀蟲能夠高高在上?


    無數的念頭和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想起被主人活活毆打致死的夥伴看著他時絕望而悲哀的眼神;


    想起相愛的自己的姑娘無力地在他麵前捂著嘴倒在地上痛哭,將刀刺向心髒拒絕出嫁時,自己低垂的眉眼和顫抖的手;


    想起那些向自己扔著石頭和肮髒的糞便的孩子和大人;


    想起被自己殺死的人的表情被自己推向火坑的同伴的不可置信。


    太多太多了,多到隻要他念頭一起,就難以自抑的痛苦,深入肺腑。


    太多的不甘和憤懣壓在他的心頭,他甚至無心享受自己好不容易奮鬥得來的地位與權勢,他在這個位子上,日思夜想,想要改變卻無從下手。


    現在麵前的這個人,似乎是如此偶然而又堅決的出現在麵前,卻又那麽恰到好處令人。


    出聲後,南斯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的微微顫抖,“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他聽見自己這樣說,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拒絕了。


    沈未生不出意料的和對方達成了協議,他們也的確找到了許多有著出色騙術的人,但是唯一缺乏的,是那個象征著新的希望,讓所有民眾能夠相信的人。


    畢竟騙子終究是騙子,哪怕騙的再怎麽成功,也依然有可能被人揭穿。


    而現在,這個哪怕處境低下也依然渾身散發著聖光,給人悲天憫人之感的男孩,可能就是一個突破口。


    沈未生沒有直接插手男孩接下來的事情,他給南斯特遞了一個消息,讓對方接手。


    畢竟卡那封是要發展在明麵上的勢力,如果被東正教廷發現他的所作所為,在現在對方依然如勢中天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好處。


    一個人出生時需要神父的洗禮,成長時需要接受禱告的教育,結婚時需要牧師的祝福,死後需要教廷成員為他念誦葬詞。


    全部和教廷有聯係,就連皇帝,在登基的時候也需要主教或教皇為他加冕。


    即使這些都是自願,還沒有成為所有人的生活必須,但是按照教廷擴展的進度和這幾任教皇的勤勤懇懇和野心來看,將之轉化為必須的規章製度,給每一個人安上教籍,隻是時間問題。


    也因此沈未生這位公爵在大家看來和南斯特實際上沒有什麽交集,南斯特更是在這兩年的時間將自己一半的勢力擴張轉移到了普林尼。


    相比於之前,普林尼因為交通問題而無法做到最大限度的發展的話,那麽現在隨著沈未生將水泥這一新發明運用到皇城後,接受經濟之都卡那封的輻射和自己本身政治中心的加成,對方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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