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學會頂嘴了,你心裏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覺得我枉為女子?”千靈兒的歇斯底裏,讓她徹底失去了耐性。


    本以為回到聖陽大陸,自己回歸千語閣之後,白印痕那個混賬男人會百般討好自己,而她也可以好好地報在四方大陸受的氣。


    可是事實呢?


    來到聖陽大陸之後,白印痕並沒有如她想象中的俯首帖耳,狗皮膏藥一般地粘在自己身邊,反而無視她的威脅,進入了煉丹師協會。


    不僅如此,每次她去找白印痕,希望他能夠幫自己擺平千語閣之內的敵對勢力,尤其是月落這半路殺出來的千金小姐。


    可誰知,白印痕除了見她一麵,隻留下“你隻需要好好養胎就好,不要在乎那些看不上眼的勢力。”之後便徹底消失在她的麵前。


    千靈兒是個聰明的女人,一路走來,自是知曉白印痕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背後更是有著讓人忌憚的勢力。所以她並沒有放棄她他,隻不過,每次去煉丹師協會之後,隻能見到他的七弟白展堂。


    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堂堂一個千語閣大小姐竟是被小小國家的一個皇子輕視了。忍著巨大的怒火,她最後決定白展堂要一枚丹藥,一枚無色無味,令人靈力盡失的丹藥。


    也許是厭煩了她的糾纏,也許是在乎她肚子裏的種是自家三哥的,亦或者是同情她,最後,白展堂的確給了她這麽一枚丹藥。


    她是用來對付頃洛的嗎?當然不是,不管怎麽說,頃洛不是千語閣的人,對她未來繼承千語閣沒有多大影響。


    而月落卻是不同的。


    即便,直到現在,千語閣之內大部分的人並不承認月落這真正大小姐的身份,可是隻要千雨溪活著的一天,就會給月落鋪一天的路。尤其在見識到月落那驚人的修煉天賦之後,千靈兒怕了。


    她害怕自己被曾經最看不起的丫鬟出身的月落比下去,她害怕自己失去千語閣這個強勁的後盾,她更怕自己失去千雨溪的疼愛。


    是的,她深深地怕了。


    這種懼怕擴散到她的萬千骨髓之中,滲進她的血液,讓她夜夜不能安寐。所以她最終決定,用毒藥毀了月落的修煉天賦。


    以前的她和煉丹師協會之間並沒有多深的交情,要弄到這種無色無味的高級丹藥簡直難於上青天。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白印痕,她至少可以提要求。


    即便她知曉白印痕並不怎麽待見她,如果不是因為腹中的孩子,恐怕她早就死在對方的手中了。


    她計劃的好,憧憬著美好的未來,隻不過天算不如人算,在月落即將喝下摻有毒藥的時候,頃洛竟然鬼使神差地打碎了她的藥。


    這讓千靈兒如何不恨?


    千靈兒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針對頃洛,又是何時開始的?也許自從第一眼,見到頃洛那竟是容顏開始,抑或是因為知曉煞王對她的與眾不同開始,亦或者是因為月落的身份。


    不管什麽樣的原因,千靈兒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她和頃洛,不死不休。


    “小姐,身體要緊!”玉清有點看不下去了,適時站了出來,輕聲提醒道:“即便那個小賤人通過了試煉塔,想必之時僥幸而已,也不會是小姐你的對手!小姐你隻需要精心等候,做好斬殺她的準備就好。不過是讓那個小賤人多活幾日罷了,無需生氣。”


    聽聞此言,千靈兒心中倒是暢快了不少,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玉清,你說的不錯。”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麽,“你和你的姐姐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玉清的姐姐,指的是玉香。


    自從上一次謠言的事情,被千雨溪怒斥之後,千靈兒憤怒之下,便將玉香斬殺,千刀萬剮,完了。殘缺不全的軀體被魔獸撕咬,弄得個死無葬身之地。


    每每回想起玉香身死的場景,玉清渾身上便是不寒而栗,繼而是顫抖不止。“撲通!”玉清重重跪下。


    力道之大,生生跪裂了膝下的青石地麵,這一跪是帶著靈力的。隻聽她戰戰兢兢地開口,“奴婢願一心跟隨小姐,忠心耿耿,絕不會生二心。”


    “嗯,態度倒是誠懇!”千靈兒拿過一張潔白無暇的手帕,擦了擦沾有水漬的手指,輕蔑笑道:“你倒是個聰明的,你姐姐要是有你這樣的忠誠,也就不會落得那般難堪的境地。”


    聞言,玉清將頭深深低了下去,雙眸緊閉,企圖掩飾內心的恐慌。


    千靈兒頓覺無趣,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撫著小腹,似是訴說著什麽。隻有玉清模模糊糊地聽清,“你不會活很久的,千語閣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話說試煉塔內,頃洛猛然睜開雙眼,一道精光自眼底一閃而過,雙手之間閃爍著紫色光芒,她所坐的地方亦是綻放出耀眼的光茫。


    “成了!”她大喜過望,原以為至少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突破,想不到這麽快就突破了。


    看了看窗外金黃燦爛的陽光,頃洛心情頓好。在吞噬過數瓶複原丹之後,他的身體早已恢複如初,再加上修煉晉級,與以前相比,身體更是身輕如燕。


    對於現在的狀態,她很滿意。


    抬眼,四下張望,確定一下那個醜到極致的男人還在不在,卻不見對方蹤影,閉上眼,仔細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息波動。


    眼前好似漂浮著千萬灰塵,陽光好似彩虹,五彩斑斕,她的聽覺一絲好上了不少,隻不過,試煉塔之內太過安靜,發揮不了這個強大的能力罷了。


    在確定這室內的確沒有第二個人的氣息之後,頃洛這才懶懶睜開眼,哀歎了一聲:“準備好好在你麵前得瑟一番的,想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本事安靜無比的室內,粉塵好似受到了波動,頃洛大驚,“是誰!”她厲聲道。


    再次閉眼,頃洛搖了搖頭,自問:“難道是我疑神疑鬼了?可是我剛剛感受到了空氣的波動啊!”


    頃洛一手輕輕拍了拍頭頂,緩了緩神,“趕緊上去,還有兩層呢,我在發什麽呆呢?”


    待頃洛走上第八層的時候,原本寂靜無聲的第七層,最邊角的陰暗處,空氣漸漸凝實,直到顯現出一道人形。


    正是本應離開的那人,隻聽那人輕輕嗬笑著,搖了搖頭。轉瞬,飛身從窗戶飛離,不久,一聲鳥叫嘶鳴聲,響徹天際。


    守在試煉塔外的人,又多了起來,這些多出來的人當然是來看熱鬧的。聽到鳥叫嘶鳴聲,眾人抬頭看向天際一層又一層的白雲,哪裏有什麽鳥,除了雲就是雲,當然還有太陽。


    試煉塔第八層,隻要過了這一層,頃洛離通關就更近了一部。對於傳聞中,讓眾學生忌憚的試煉塔,頃洛從不敢小看。


    開玩笑,你小看一個試試!如果不是因為她本身實力就不差,早在第五關或者第六關就丟命了。


    也許是上天的垂憐,在第七關的時候,她又摸到了晉級的氣息。果然是上天的寵兒啊,頃洛怎會這般幸運。


    若是依風依心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大罵上天不公,同是修煉者,為何差距這麽大?大的這般離譜?頃洛這變態級別的修煉速度,還讓其他的修煉者怎麽活?


    先不說其他人的想法吧,總歸是各種各樣的。就說此時的頃洛若是不能夠控製住自己的眼珠子的話,定是會掉落在地。


    “你……你……”她結結巴巴開口,“你……就是第八層的守護者!”尼瑪,老天你這是在玩我呢?這是老天覺得我通關太辛苦,這一關是來獎勵我的?


    “嗯!”軟軟糯糯的聲音,讓人聞之,心間一顫,頃洛頓覺眼前飄著無數個粉色愛心。


    要不要這麽萌,這個小娃兒看上去還沒有五歲吧,為什麽這小娃兒周圍好像飄著一層淡淡的白煙,好像觀音菩薩坐下的童子童女。


    愛心爆棚的頃洛咽了咽口水,殊不知她的這番表現讓那小孩很是嫌棄了一番。“凡人,別用這眾眼神看我,即便再是嫉妒我的可愛,也不要表現出來!你這是玷汙了我的神聖,你可知罪?”


    啥?


    那小娃兒說了啥?她怎麽聽不懂?凡人?玷汙?難不成這麵前的小娃兒真的不是一般人,石觀音菩薩座下的童子童女。


    即便被這般侮辱,頃洛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人家可是自帶仙氣的小萌娃,喲點脾氣也是應當的。


    想到此,頃洛深覺自己是不是要給這個仙氣小娃磕幾個頭,然後讓對方直接告知自己的兄長和父母在何方?


    頃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嘴不由心,問道:“你是男是女?”


    小娃兒:……


    這哪裏來的傻子,傻的無可救藥。竟然問她是男是女,這不擺明了她是個雌性動物麽?怎麽還問出這般傻的話。


    不過想到自己你高貴的血脈,那就暫且原諒對方一次吧!下不為例。


    小娃兒輕輕咳嗽了一聲,雙眉緊皺,故作一副高深姿態,如蓮藕般的小臂輕輕一揮,嚴肅道:“凡人,我是雌的!”


    啥?雌的?


    “你不是人!”頃洛大跳起來,敢情自己佩服的人不是觀音菩薩坐下的童子童女,而是個畜生,“你竟然是個畜生!”


    說實在的,這話說的也沒錯,挑不出毛病。隻不過這話聽起來,總有那麽一絲辱罵的意味。


    小娃兒麵色當即一黑,很不高興,俊秀的雙眉皺的更加緊了。他雙手叉腰,高高昂著頭顱,一副鄙視模樣,“凡人,我給你個機會,給你一個重新反省的機會。好好組織你的語言,好好地說句人話,我當沒聽見剛才的話。否則的話,我一定把你打到你母親獨自裏,回爐重造!“


    “嗬!”頃洛笑了,回爐重造,她還巴不得呢?看著麵前鼓足鎮定,小大人模樣的小娃兒,頃洛靜思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熟悉。


    像誰呢?像誰呢?頃洛右手摸著光劃潔淨細膩的下巴,繞著小娃兒轉圈圈,嘴中不停地呢喃著:“究竟像誰呢?”


    小娃兒怒了,見麵前女人絲毫沒有聽進自己的話,也不懼怕自己,反而圍著自己繞來繞去,當即火冒三丈:“像誰也不會像你!”


    小胳膊小腿,大爺一般的脾氣,還有周身不切真實的煙霧,見一眼距好似要沉迷的雙眸以及那絲毫不把人當人看的狗屁傲氣……


    “像誰呢?像誰呢?”頃洛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絲毫沒有意識到小娃兒的怒火快要燒到她的身上。


    就在小娃兒準備撲倒頃洛,給她深刻的教訓的時候……


    “啪!”頃洛雙手合掌,震驚了一室的安靜,也讓小娃兒呆愣原地,失了動作。小娃兒一臉不解地看著頃洛。


    這女人究竟怎麽了?怎麽一驚一乍的?難道失心瘋了。


    事實上,頃洛還真是沒有失心瘋這個病,隻不過是因為太過激動了。要問為何如此激動,當然是因為懷念。


    懷念初見白虎人形之時的模樣,想當初,頃洛初遇白虎的時候,後者不也是以一副小娃兒的姿態出現的麽?那傲嬌模樣,那可愛姿容,曆曆在目啊。


    “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小娃兒聽聞,滿意地點了點頭,很是讚賞的看了一眼頃洛。“不錯,不錯,孺子可教,看來你這個凡人還是有點見識的。”


    “是啊!”頃洛很是狗腿地走近小娃兒,心中早已有了思量。不錯啊,想不到白虎還有個妹妹,怎得,就沒有聽白虎提起過呢?


    難道這麵前的白虎不是白虎的妹妹,而是避之不及的小媳婦兒?說不定還是真的,也許真是白虎為了逃避自家媳婦兒,這才什麽都不跟她說。


    小娃兒不知道,此時,清歌落腦海中已經構畫了兩隻白虎,你追我趕,相愛相殺的各種畫麵。


    不過從頃洛那五彩絕倫的麵色,小娃兒即便不知曉頃洛內心詳細的想法,也能猜的出來,絕不是什麽好的想法。


    “咳咳”清了清嗓子,小娃兒有點受不住頃洛那雙仿若鈦合金一般熠熠生輝的雙眼,“你倒是說啊,說說看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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