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回到蘇府的時候,蘇瀚正準備外出。


    “城兒?你怎麽回來了?”蘇瀚很是驚訝,自己的女兒不應該呆在老宅裏嗎。


    “爹,我有事跟你說。”


    蘇瀚很快就懂了蘇城說的“事”是何事。他點點頭,帶著蘇城進了自己的房間。


    “爹,殺人的不是我,是阿飄。”


    “你說什麽!”蘇瀚心裏想,這丫頭又在耍什麽花招,阿飄怎麽可能殺若蘭……


    “爹,此事這位沈先生可以幫我作證的。”沈綽年向蘇瀚欠了欠身,而蘇瀚在聽到“沈先生”時,愣了一下。


    “爹,阿飄昨日想殺我,然後他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他根本就是貪圖財富,才誣陷女兒。幸得沈先生相助,女兒才逃過一劫。”


    說著,蘇城低下頭,眼睛泛紅。蘇瀚見了,忙詢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裏,接著又安慰了一番,蘇城才好了些。


    蘇瀚歎了口氣,“這事是爹不對,輕信了小人,害得你也受了許些苦。阿飄人呢?爹絕不會放過他。”


    “爹,阿飄已經死了……他如果不死,死的就是女兒了。爹,我們得好好謝謝沈先生,不如就將他留下來,讓沈先生有個容身之所。”


    蘇瀚狐疑地看了看沈綽年,他嘴角含笑,溫文爾雅看起來不過一文弱書生,他真的……


    又看了看蘇城,他決定相信她一回。


    “先著人帶沈先生去歇息吧,爹想跟你說說話。”


    蘇城點了點頭,看著沈綽年走遠後,自顧自地坐在了蘇瀚對麵。


    “為什麽帶他回來?”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為什麽不帶回來?這是狼是狗,總歸放在眼皮子底才安全。”蘇城拿起腰間掛著的玉佩,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如若他隻是恰好姓沈呢?你帶錯人了怎麽辦?”


    “蘇老板,你這是……在質疑我?”蘇城無所謂地笑笑,“這天底下就沒有這麽巧合的事。其一,那老宅所處的地方甚是荒蕪,他去那種地方已經值得懷疑了;其二,他自稱過路人,可是對這裏卻十分了解,而且還知道我是因不喜與人來往才搬去那裏;其三,他看見阿飄的屍體並不十分驚慌,相信了我的說辭,不去報警反而極力勸我回蘇府,還有,他問我恨不恨你。”


    蘇城看著蘇瀚笑了笑,“還有一件事,阿飄的房間裏,有你寫的一封信,說殺了我就回來。”


    “這不可能!”蘇瀚臉色一變,明明是阿飄給他出的主意……


    “我自然知道這不可能,隻是為了逼我回家罷了。現在,蘇老板還覺得這是巧合嗎?”


    “還有一事,阿飄的死,肯定不簡單,蘇老板可有什麽事瞞著我?”


    蘇瀚心下一愣,“不知南先生說的是?”


    正當這時,管家在外麵敲門,提醒蘇瀚該出發了。


    蘇城擺擺手便走了,既然蘇瀚有事,下次再問也不遲。


    她走進房間,已有丫鬟等著伺候。


    “小姐,奴婢幫您換身衣服吧。”說完,便走了上來。


    “你叫什麽名字?”


    “回小姐,奴婢名喚巧巧。”


    “哦?不叫青衣,改叫巧巧了?”


    那丫鬟一愣,接著重重地坐在凳子上,滿臉的無奈。


    “怎麽每次都被你發現,我的易容術這麽差嗎?”


    “也不是很差,隻是比起我來,遜色太多。”蘇城笑了笑,“你跑來蘇府幹什麽?”


    “自然是陪你啊,不然還能幹嘛?”青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了,今天你帶回來的那個人,是不是蘇瀚要找的人?”


    蘇城搖搖頭,“一條狗罷了。真正的狼,還未出現。”


    “你怎麽知道?”


    “猜的。”


    ……


    “走吧,去趟南城。”


    南城飯店裏坐滿了人,劉銘站在樓梯口,轉頭看見了蘇城,趕忙迎了上去。


    “蘇小姐,有些日子沒來了,還是老規矩?”


    蘇城點點頭,“本來也不願出來,不過這南城飯店的菜對我的誘惑可太大了。”


    “哈哈,蘇小姐喜歡就好,裏邊請。”


    蘇城跟著劉銘向樓上走去,無意間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給青衣使了個眼色,便不再理睬他。


    “老大”


    關上了雅間的門,劉銘站在旁邊,畢恭畢敬地開口。


    蘇城點點頭,看向青衣,“剛才是何人?”


    “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新上任的少將,向北。”


    “新上任?”


    “對,他是從西和首府直接調來的,據說是為了清除這裏的黑幫勢力。幾月前發的調令,幾日前剛到。”


    蘇城點點頭,“劉銘,去查查這個人,順便查一下蘇家,越仔細越好,尤其是家族圖徽之類的。”


    “是,我這就去安排。”


    “查向北?”青衣疑惑地開口,“不過新調來的軍閥罷了,這幾年首府為了鏟除我們,派來的人還少嗎?還不是不能動我們分毫。”


    “這幾日的事情蹊蹺太多了,不得不謹慎。”


    青衣無奈地搖搖頭,蘇城啊,就是太小心了,才會那麽累。不過,坐在這個位置上,是要比別人多百倍千倍的謹慎,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還有件事,我總覺得我和蘇家大小姐同名同姓並不是巧合。”


    “為何這樣說?”


    其實剛開始接這筆生意的時候,蘇城和青衣都有些吃驚,她要去假扮的人居然跟自己同名同姓,不過也沒多想,畢竟知曉南先生真實姓名甚至真正容貌的人少之又少。


    蘇城取下腰間的玉佩,指腹沿著玉佩的紋理摩挲了一下,然後打開,裏麵竟是一塊更小的玉佩!


    “蘇家老宅裏掛著一幅畫,落款是蘇臨和一個叫瑉珺的人,旁邊就有這個圖案。所以我在想,這會不會是什麽族徽之類的。”


    “所以你覺得你的身世跟蘇家有關?”


    蘇城沒有說話,之前覺得這筆生意是巧合,現在覺得,似乎是有人故意引她去蘇家,可如果自己真是蘇家的人,策劃這一切背後的人,又是什麽目的?


    “你是不是覺得有人給你下套?”青衣看著蘇城麵色凝重,忍不住猜道,“不可能啊,西和城裏知曉你名字的人,大概隻有我一個吧,誰有這通天的本領能查清你的身世?”


    “不知道,而且這一切也隻是我的猜測罷了,隻是,我不相信巧合,所以必須查一查。”


    青衣點點頭,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巧合”,連向北都要一起查,隻因他來的太巧了。怎麽感覺智商完全不夠用,蘇城怎麽能想這麽多。


    青衣剛要說話,卻聽見有人敲門。


    “誰?”青衣看了眼蘇城,立馬起身站在一旁。


    “蘇小姐,在下向北,想同蘇小姐交個朋友。”


    向北?


    兩人皆一愣,什麽情況?


    青衣走過去推開了門,隻見向北穿著一身軍裝,身披大氅,向蘇城微微頷首,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蘇小姐,久仰。”


    蘇城低著頭笑了笑,“將軍說笑了,聽家父說將軍上任不過數日,談何久仰?”


    “蘇家乃百年望族,我自然聽過蘇小姐的大名。”向北在蘇城對麵坐了下來,“聽聞蘇小姐在南平呆了一年?”


    “是,幾月前剛回來。”


    “向某聽聞大多世家子弟前往南平求學,不過數月便如同南平人一樣爽朗豪邁,蘇小姐倒是仍舉止文雅,中規中矩,實屬難得。”


    蘇城臉一沉,“向將軍,我不過離家一年,還不至於忘了家中禮數。如若向將軍無事,便請回吧。”


    向北笑了笑,這個女人,真是一點情麵也不講。


    “抱歉,是向某冒犯了,改日定會到尊府拜訪賠罪。”


    說罷,向北便欠了欠身,大步向外走去。


    蘇城看著向北的身影,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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