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何事?”


    “那向北又來了,他說,一日不見南城飯店的老板,便來一日;一月不見,便來一月;一年不見,便來一年。”


    “那便讓他來吧。隻是,告訴他別打擾了我的生意。”


    “是。”


    青衣邊坐著嗑瓜子,邊說道:“阿城,這向北又打的什麽主意?”


    “誰知道呢,之前的一石二鳥之計失敗了,此番估計又想出了什麽辦法。”


    “管他想出什麽辦法,如今幫會在西和各個地方都有設立分部,根深蒂固,豈是他想動就能動得了的。”


    “不過這幾日還是先小心行事,既然是專門來對付我們的,可不能落了把柄在他手中。對了,咱們南城內部的人也該清查一遍了,哪些是沈家的,哪些是向北的,都查清楚。”


    “沒問題,交給我和劉銘了。對了,我今日聽到了一個新聞,說蘇家的小姐前幾日是去南平處理一些事情,這次是真的要回來了。”


    “青衣,你是不是太閑了?要不要我安排點事給你做?”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閑,這個就免了吧。”


    青衣連忙擺手,她安排的事,那十天半個月都別想休息了。


    “對了。”


    蘇城突然想起了一些東西,起身去內間拿了出來。


    “這些是那晚從蘇家老宅拿出來的,還沒來得及看呢。”


    青衣好奇地走了過去,蘇城先是打開了那個小匣子,裏麵是塊玉佩。瞧著花紋,跟她的那塊一模一樣。


    然後便是書信,全是蘇臨與瑉珺的日常書信,實在沒什麽好看的。


    “無聊,我以為這裏麵會有什麽秘密呢。”青衣癟癟嘴,繼續回去嗑瓜子。


    蘇城也頓覺無趣,打算收拾好扔掉。


    突然,一隻手將那些信拿了過去。


    蘇城轉身。


    “沈離……沈先生?”


    沈離嶽點點頭,看著書信,翻來翻去的好像在找什麽。


    然後,他拿出其中幾張,那幾張,明顯紙質不同。


    沈離嶽細細地看了一遍,問道:“這是哪裏找到的?”


    “蘇家老宅,密室。”


    “蘇小姐能否帶我去此地?”


    “可是看出有何端倪?”


    沈離嶽拿起他挑出來的那幾張紙,說道:“這幾張紙明顯要新一點,似乎是剛放進去的,而這幾張……”他拿出剩下的幾張紙,“雖然保存的很好,但是還是能看出有一定的年代了。”


    “再看上麵的內容,看似是二人的隨筆閑談,實則是暗語。”


    “什麽暗語?”


    “你看此處,‘今日偶得桑柔之書經,讀來甚覺舒暢。’蘇小姐可知桑柔是誰?”


    “墓派,此人擅長在地下建造宮室,而且盜墓時從來不會破壞墓穴的外觀。可是,他不喜舞文弄墨,從不寫詩文,更不用說出書經了。”


    “不錯,但是他擅長模仿別人字跡。我猜這幾張書信,就是他放進去的。”


    “他放的?什麽目的?”


    “引導你去找他。”


    “我?找他?可是,是阿飄留下信讓我去老宅的,難不成,他與阿飄相識?”


    “不,他們二人隻是為了讓你看見這塊玉佩,讓你相信自己的身份,而桑柔一定料到了你會去老宅,所以提前留下了這幾張紙。”


    “縱然是他留下的,可是此人向來行蹤不定,我又如何能找到他?”


    沈離嶽拿起另外幾張紙放在桌子上。


    “這張‘今日去南平遊玩,南平墨城有一處竹林,水甚清。’說的應該就是他所在之處。”


    “南平墨城竹林?墨城盛產竹子,竹林數不勝數,如何找他?”


    沈離嶽不理她,這女人怎麽如此多話,既然桑柔要見她,肯定還有線索。


    “這張有首詩‘若問歸處,青塚白墓;百年孤寂,飄散雲中。若問離處,無甚莫有;十年生死,但求一字。’你猜這是何意?”


    蘇城看了好幾遍這首詩,恍然大悟,“藏尾詩!墓、中、有、字。”


    沈離嶽欣慰地點點頭,看來這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不對啊,桑柔不是最不喜舞文弄墨嗎?怎麽會將線索藏在詩中?”


    說完,沈離嶽也茫茫然了,這點他倒是沒想到。


    青衣坐在一旁看著兩人說來說去也沒個結果,急了,“說那麽多幹嘛,再去那墓中一看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兩人看著她良久,點點頭,有道理!


    ……


    “不如沈先生同去?”


    “不了。”


    “沈先生若是不去,豈不是錯過很多信息,還是走吧。”


    說完,不待他說話,青衣便去準備了,蘇城看著他,“我覺得青衣說的對,不去你會後悔的。”


    蘇城走到內間,易容成了男子的模樣,這樣,去那深山老林也就不奇怪了,否則一男兩女去深山中……


    想想都很奇怪。


    三人走到樓下,向北居然還在那裏,蘇城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絲毫沒有引起向北的注意,也是,她的易容術還沒幾人能看穿呢。


    三人走到老宅的時候已經傍晚了,蘇城把上次匆忙蓋起來的蓋子拿開,看起來似乎沒有其他人靠近過的痕跡。


    “你說這字會寫在哪兒?”


    青衣摸著牆壁,用手電筒照著仔細檢查。


    “如果是你,會寫在哪兒?”


    “這裏不會有人來,如果是我,沒必要刻意遮擋,隻需要寫起來方便即刻。”


    “所以……在這兒。”蘇城指指她找到的地方,青衣和沈離嶽走了過來,看著上麵寫的字。


    別有洞天。


    “別有洞天?什麽意思?”


    沈離嶽伸出手在牆壁上敲了敲,果然……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伸縮鐵棍,用力地向牆麵砸去。


    青衣和蘇城後退了幾步,青衣偷偷說道:“這人怎麽一句話也沒有,說砸就砸,太暴力了。”


    “他要是砸之前通知你一聲,他就不叫沈離嶽了。”


    “喲喲喲,這才認識了幾天,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樣。”


    “閉嘴。”


    “哦。”


    沈離嶽已經將那麵牆砸出了一個大洞,三人走進去看了看,還有一扇門。


    而那扇門外……居然是水牢!


    “怪不得我在這裏住的時候總覺得冷,可是蘇家老宅下麵怎麽會有水牢?而且桑柔該知道的如此清楚,難不成他是設計師?”


    沈離嶽此刻也納悶了,從前聽他爹講過許多蘇家的事,可是從沒聽他提起過有什麽水牢,而且,這水牢用來關誰呢?


    而桑柔告訴他們這些,又有什麽目的呢?


    青衣看了看水牢又看了看棺木,說道:“這水牢該不會是用來關裏麵這個女人的吧?”


    蘇城和沈離嶽都很無語地看著她。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別當真嘛,哈哈。”青衣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進去看看。”


    這座水牢四周被一米深的水包圍著,而且這水是活水,不斷流淌。隻有門口的這一條路通往中心的牢籠。


    那鐵籠並未上鎖,三人便直接走了進去。


    “這裏什麽也沒有啊。”


    青衣看了看,隨手拿起了一副鐵鏈拴著的鐐銬,用力拉了拉。


    沈離嶽轉過身看到這一幕,急忙喊到:“不要動!”


    但是已經晚了,整個牢籠在不住地下沉。


    三人都慌了,沈離嶽抓住蘇城和青衣,“蹲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停了下來,牢籠從高處極速下落,受到的衝擊不小,幸好三人是蹲著,不然早因重心不穩而甩出去了。


    “這……是什麽地方?”


    蘇城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東西。


    “這,也是桑柔設計的?”


    “早就聽說過桑柔的本事,今日一見,果真……”


    要把這些東西建在地下,而且是這麽深的地方,恐怕也隻有桑柔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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