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半蹲下身子,有些嫌惡地看著止不住發抖的張永森。


    “為什麽殺我?”


    ……


    “說!”


    蘇城提高了聲音,嚇得張永森打了個哆嗦,不過,他也想到了一個理由。


    “我沒有要殺你,我隻是懷疑你冒充莫老大的副手,不過是試探你一番,你居然下如此狠手。”


    “嗬,你這腦袋瓜子倒是轉的挺快。不過,你既然要殺我,就一定知道我是誰。你覺得,我會愚蠢到相信你嗎?”


    “我說了,我沒有要殺你……”


    “還不說實話?”蘇城直接打斷了他,然後起身對青衣說,“交給你了,五分鍾。”


    青衣笑著點點頭,“沒問題,你先歇會兒。”


    青衣笑著朝張永森走了過去,這個笑……也很可怕。


    青衣從衣服裏拿出一個玻璃瓶,裏麵是三隻小蟲子。


    她拿著瓶子晃了晃,緩緩地對張永森說:“喂,你知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


    還不等張永森說話,青衣就接著說:“這種蟲子,是我自己養出來的,名喚嗜血蟲。它沒別的喜好,就是喜歡吸血。”


    “而且啊,喜歡吞獨食,如果發現有同類搶奪食物,會加快速度。而它的針嘴,也會越刺越深,這種疼,可是錐心刺骨之痛,你待會兒可要忍著點。”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它們已經很久沒有吃血了,這會子,可餓得緊呢。”


    說完,青衣將三隻蟲子全部放在張永森受傷的地方。嗜血蟲已經很久沒被喂血了,一聞見血腥的味道,一個個的都爭先恐後地去吃血,那種疼痛,常人無法忍受。


    張永森隻堅持了不到半分鍾,就受不了了,一邊甩著胳膊,一邊大喊著:“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見狀,青衣立刻拉過他的胳膊,將嗜血蟲抓了起來,扔進瓶子。


    蘇城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張永森咽了口唾沫,臉上全部是汗,後背也都濕了。


    他抬起頭看了眼蘇城,隻一瞬間,就低下了頭,他實在不敢正視這個女人。


    “幾天前,毒派的一個人找上我,他說過幾日西和的南先生要來長青,而且極有可能會找到我這裏。他說南先生與莫老大交好,隻要殺了南先生,莫老大就等於失掉了一隻手。到時候……”


    張永森看了眼蘇城,沒敢繼續說下去。


    蘇城也不催,一邊用手敲著桌子,一邊伸了伸腿。


    青衣笑了笑,拿著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張永森一驚,繼續往下說:“到時候……到時候他會幫我奪得莫老大的位子。而且,他也會讓毒派與我合作,到時候,我的位置便坐穩了。”


    聽完後,蘇城不屑地哼了一聲,就這種人,也想要莫天的位子,簡直是笑話。


    “找你的是誰?”


    “毒派的人。”


    “我問名字。”


    ……


    蘇城知道,即使是毒派的人,也一定是與他有過合作的,否則,誰會聽信一個陌生人的話去殺西和最大勢力的黑幫老大。


    所以,他一定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這……我不知道。”


    “別在我麵前耍花樣,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說還是不說。”


    張永森糾結了半天,不說一定會死,而說了的話,多半也會死。


    憑那個人的心狠手辣,他敢出賣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蘇城還是敲著桌子,張永森聽著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害怕。


    算了!賭一把。


    “告訴你可以,但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也不想與毒派為敵吧?我若是告訴了你,就屬於私人恩怨,毒派也不會說什麽。可你若是不知道是誰,可就是與整個毒派為敵了。”


    “你當真以為,我查不到?”


    “我坐在這兒問你,是因為我懶得查,不是因為我要跟你談條件。還有十五秒,你再不說,你的家人親戚,都別想活了。”


    張永森一驚,幾乎是沒有反應,脫口說道:“我告訴你,你別為難我的家人。是毒派的一個叫趙一的人。”


    蘇城一愣,又是趙一,這個趙一怎的就如此不安分?


    “他怎麽知道我要來長青?”


    “這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


    蘇城沒有再說話,看了一眼青衣,用眼神示意殺了他之後,就走了。


    青衣點點頭,她的嗜血蟲可還沒吃飽呢。


    她再次將嗜血蟲倒在張永森的傷口處,張永森疼的忍不住大叫。


    “你放過我吧,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我發誓,如有隱瞞,不得好死。”


    “那你說,被我的嗜血蟲吃光血,算不算不得好死?看來,你還是有所隱瞞。”


    “我發誓,我發誓,我算告訴你了。你就放過我吧。”


    “我相信你,可是我老大要你死,我也沒辦法。”


    張永森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臉色發白,僵硬地蹲在原地,一直止不住地發抖。


    不一會兒,他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而亡的,還是直接疼死的。


    青衣收好嗜血蟲,走了出去。


    蘇城正站在外麵等她。


    “阿城,現在怎麽辦?一後院的屍體呢。”


    “自然是燒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被軍閥抓住就麻煩了。你去放火,我給莫天寫封信,完事後到酒店找我。”


    “好。”


    蘇城寄完信後,就一直在酒店等著青衣。


    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吵鬧了起來。


    “著火了,快去救火!”


    ……


    “阿城,我回來了。”


    蘇城看向青衣,給她倒了杯水,遞給了她。


    “阿城,你說這個趙一是怎麽回事,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還放不過你。”


    “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不過,今日的事有些蹊蹺。”


    “怎麽了?”


    “趙一怎麽會知道我要來長青,而且還知道我與莫天有交情,一定會去找張永森?”


    “會不會是,出了奸細?”


    “不太可能。這件事隻有你,我,莫天,沈離嶽,劉銘,我們五個人知道,誰也不可能與趙一私底下有往來。所以,一定不是。”


    “那……會不會是我們談話的時候正好被他安插的人聽到?”


    “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那我還真不知道了,總不可能是沈離嶽和他沆瀣一氣想要殺了你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真是他,為了不娶我,殺了我,好去娶他喜歡的那個楊東。”


    “你可真會開玩笑……”


    “算了,不說這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對了,阿城,你知不知道長青哪裏有好玩的地方,或者好吃的,我們今天去到處逛逛,明天好辦正事嘛。”


    蘇城無奈地笑了笑,“有什麽好玩的,什麽好吃的,你來之前都打聽清楚了吧?走吧,我請客,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真的?走走走走,我要吃窮你。”


    青衣頓時成了星星眼,拉著蘇城就走了。


    “阿城,你不易容真的沒事嗎?”


    “沒事,隻要你不說,誰知道我是南先生?況且,這裏有幾個人知曉南城幫會?”


    “也對。”


    蘇城大多數情況下是不易容的,畢竟,易容也是個很麻煩的事。所以說,其實很多人見過南先生的真麵目,隻是他們不知道她就是南先生。或者,他們不知道這就是南先生的臉,還是被易容後都臉。


    蘇城和青衣先去了一家餐館吃飯,這家餐館,賣的是地地道道的北安特色菜。


    青衣來之前已經了解了北安的特色菜有哪些,所以,她很快地點了幾個菜。


    正當她和蘇城坐著閑聊時,服務生走了過來。


    “小姐,這個是那邊那位客人送的水果拚盤。”


    服務生將水果拚盤放到蘇城麵前就走了。


    蘇城看向服務生指的地方,那裏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對蘇城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蘇城也點了點頭,隻是,眼神冰冷,並沒有什麽感情。


    青衣憋著笑,“阿城,想不到你的魅力這麽大,這人是對你一見鍾情了吧?”


    “閉嘴吧你。”


    “不過,他長得還不錯嘛,而且看起來溫文爾雅,還戴個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像個讀書人。”


    “你有沒有聽過,什麽叫斯文敗類?”


    青衣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蘇城更是幹脆地叫來了服務生,點了同樣的水果拚盤,送了過去。


    那人笑了笑,沒有再去打擾蘇城。


    “阿城,他就這麽放棄了?”


    “那不然你還想怎樣?你不是餓了嘛,先拿這盤水果墊墊肚子吧。”


    “不了,我還是安心等我的菜吧,人家可不是送給我的,要是被我吃了,把他氣哭了怎麽辦?”


    “不至於吧?”


    “說不準啊,你看他,比我都像個女人。”


    “是你比他都像個男人吧?”


    ……


    “得得得,我閉嘴,我吃飯,行了吧?”


    我的天呐,趕緊出來一個嘴巴特別厲害的人收拾收拾這個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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