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宮中,盧妃正在院子裏逗著小殿下玩兒。


    在後宮中盧妃和皇後一直不對付。聽宮人們說,三年前,皇後和盧妃同時懷孕,皇後的孩子沒能保住,但盧妃卻搶在皇後跟前生下了皇上的第一個長子,葉褆,不幸的是,這個小殿下並沒有收獲更多的父愛,如今小殿下已經三歲了,能見到父皇的麵屈指可數;反觀皇後又懷孕,生下了小公主,葉澹雅,皇上卻為此高興了好久,為小公主的滿月酒就辦了三天三夜,最後惹得皇太後都不高興了才作罷!


    “臣婦給盧妃娘娘請安,給小殿下請安!”林清淺雖然對孩子沒有過多的喜愛,但是看到那白白胖胖地小人在那邊扭動,確也覺得十分驚奇,在看看這盧妃似乎沒有後宮眾人形容的那樣劍拔弩張,對孩子卻是一副慈愛有加的模樣。


    “司馬少夫人來了,快快請坐!”盧妃望了林清淺一眼,露出簡單客套地微笑,說完,便讓嬤嬤丫鬟領著小殿下玩,自己卻走進房間。


    “水仙,給少夫人上茶!”盧妃繼續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


    林清淺坐在椅子一半的位置上,側著身子筆直地看著她,臉上仍然是職業假笑,直到茶端了上來,她才鬆了笑臉去接。


    “司馬少夫人,聽聞你這次遭此劫難,這些都是本宮賞賜給你的補品,你拿回去好好補補身子。姨母啊!老是在本宮這裏提起你,可是很希望你趕緊給司馬家添個嫡孫呢!”盧妃淡淡笑著,那眉眼真是嫵媚動人,時不時用手帕捂了捂嘴。


    姨母老是提起?司馬老夫人經常進宮來嗎?等等,這無功不受祿,林清淺笑著說道:“娘娘,我想您此番特意叫我過來,應該是有什麽其他事情吧!”


    盧妃仔細打量著這位少夫人,還真是不一樣了,以前見她總是柔柔弱弱地,半天都不會說什麽,如今看來腦子似乎好使多了,盧妃仍是淡淡笑道,“清淺,瞧你,越來越和本宮生疏了,你這是當真不記得,本宮還未進宮前,咱們兩可是很要好的姐妹呢!”


    是嗎?怎麽看著不太像,不會是那種“葉朝好閨蜜”吧?她輕輕咳嗽一聲,“娘娘,清淺自從大病一場,確實、、、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還請娘娘見諒。”


    隻見盧妃尷尬地笑了笑,“沒關係,你隻要記得你是本宮的表嫂,本宮和你情同姐妹!”


    明人不說暗話,能有話快說嗎?真不習慣這種打啞謎、拉關係的對話,藍瘦香菇!林清淺仍然保持著職業假笑,“盧妃,不知此番讓臣婦前來到底所謂何事呢?”


    盧妃仍是笑道,“你應該清楚地知道本宮如今的處境,皇上越加重視漢臣,大學士和太傅,以及林大人,如今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司馬府是本宮目前唯一能倚靠的,若是加上你們林家的支持,本宮相信褆兒將來定會擔當重用!”


    終於說到了正題上,林清淺淡淡地笑道,“重用?若是娘娘想要的那種,娘娘應該直接去和爹爹談,家規中一向不讓女子參與進這些的。”


    盧妃緩緩走近她,靠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好嫂嫂,誰不知道林大人將你這個長女看得比天還重,本宮冒然說他未必會聽,但你就不一樣了。”


    林清淺淡淡笑了笑,“娘娘,您應該知道林府自開國以來,隻效忠皇室,不效忠皇子,這是祖訓,恐怕爹爹也沒辦法!”


    盧妃假笑地臉頰突然像變了天似的,拉長著臉說道,“即是祖訓,本宮也不為人所難,不過,到時候林大人真的能獨善其身嗎?聽聞林大人還一直未有男丁繼承家業,百年之後的林府還會存在嗎?不如所幸提前早做打算!”


    林清淺微微一怔,因為此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淡淡笑道,“多謝娘娘提點,若是無事,臣婦就先行告退了!”


    盧妃盯著她遠去的背影注視許久,水仙在一旁小聲說道:“娘娘,這林大人不會偏向皇後吧!”


    盧妃搖了搖頭,“沒聽說嗎?林家祖訓不允許,況且這皇後還沒生下皇子呢!”


    水仙繼續問道,“娘娘,這少夫人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就不怕她將此事告訴了皇上。”


    “她不會,她現在是司馬家的人,若是告訴了,司馬府也會受到牽連,她還沒那麽蠢!不過,水仙,你、、、覺不覺得她好像真的失憶了”


    水仙在一旁附聲道,“娘娘,奴婢看著司馬少夫人是真的不一樣了,有些事情真不像是裝出來的,她從前可是不會這麽和娘娘說話的。”


    盧妃看著她,似乎有些莫名地高興,立馬從奶娘手中將褆兒又親又抱。


    慕容四海從皇宮內逃脫後,禦林軍全城搜羅此人的蹤跡,此時若再往前走,則將會來到位於北城最西邊的定王府,定王已經多年不問世事,他似乎有意將自己與這個時代隔絕,漸漸地人們都已經忘記了,如今大葉的安寧曾是這位王爺南征北戰一手打下的。


    禦林軍沿著蹤跡在定王府周邊發現了可疑的血跡,梁大人手向前一揮,定王府的管事還沒來得攔住這些禦林軍,他們便已經踏入了定王府各處進行搜羅。


    “梁大人,今日、、、到底所謂何事?”一位年邁地老翁拖著病殘之軀問道。


    “對不住了,老翁,定王府附近發現可疑之人,特來徹查!”梁大人站在庭院正中,用獵犬般地警覺,目視著庭院四周。


    “梁大人,可疑之人?老夫一直都在定王府,沒發現什麽可疑之人?是不是搞錯了!”老翁繼續在一旁問道。


    “老翁,有還是沒有,等搜查完自然就會知道。”


    正在書房看書的男子問向貼身侍衛明遠,“什麽事?”


    男子一身黑色衣裙,襯得原本單薄地身形更加消瘦了些,一對濃眉劍眉顯得整個人英氣十足,狹長地丹鳳眼更是別有一番主將風範,挺拔地鼻梁讓整個輪廓更加立體,隻是一切都似乎很完美,但整個人卻顯得過分蒼白,有些近乎病態的蒼白。


    “回主人,是禦林軍的梁大人在搜院!”明遠跪在地上回道。


    “走,出去看看!”男子捂住嘴,不停地咳嗽著。


    正站在庭院中的梁大人,聽到從偏院的書房中傳來一陣陣咳嗽,身邊的小廝正攙扶著一位男子朝著院中走來,身後跟著幾名替身的侍衛。


    梁大人定睛一看,這正是府邸的主人——定王,葉凡煊,而梁大人對這位定王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他一舉挫敗南疆,凱旋而歸意氣風發的模樣,當時定王府的輝煌曾讓人一度仰望。隻是後來一場與蒙國的大戰中,與定王對峙地正是蒙國大將軍慕容四海,節節敗退,半年後蒙國換了大將,定王才以慘重得代價收回失地,但自此,定王便開始閉門謝客,不理世事,加上惡疾纏身,定王、定王府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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