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都是、、、是少夫人讓我這樣做的!王夫人剛剛開始懷孕的時候,少夫人就吩咐老奴好生照料王夫人的吃食,然後、、、然後就給了老奴一包藥材,還給了老奴一包黃金,說是夠老奴好安享晚年的了!”田嬤嬤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這段話。


    林清淺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嬤嬤,人命關天,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田嬤嬤不慌不忙地看著她,堅定地說道:“少夫人,正是因為人命關天,老奴才不敢不說實話。”


    滿屋子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是她,林清淺害了王夫人,“胡說,母親,兒媳確實讓田嬤嬤要多多關照王夫人的吃食,是擔心有人會在王夫人的吃食裏下藥,但是從沒有給過她什麽藥材,更沒有讓她去害王夫人!”


    “姐姐,王夫人一向都與你不和睦,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去關照她呢?”官氏在一旁搭著腔問道。


    林清淺盯著她看了眼,心中有幾分的明白,“母親,兒媳幾個月前就被人在吃食裏下過避孕的藥,但是那下藥的廚師已經死了。您可以去查一下,幾個月前,膳食房那邊是不是死了個專做南方菜係的廚師,至於關照王夫人,兒媳是怕這樣的事情再次重演,所以才讓田嬤嬤多加注意。”


    官氏仍是在一旁淡淡地道:“廚師死了?這死無對證的,誰知道是怎麽回事?真是可憐了王夫人!”說著,便在一旁抽泣起來。


    老夫人有些不耐煩,“好了,那若不是你,難不成是官夫人?可是田嬤嬤怎麽會與她相關聯呢?”老夫人說著便指了指官氏,惹得官氏心中一緊,連忙擺手說:“母親,妾身可是冤枉啊!”


    田嬤嬤在底下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少夫人,那廚師確實是死了,但您後來自己也另開了避孕的藥物,老奴貼身伺候您這麽多年,老奴是明白您的,您不喜歡公子,所以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林清淺被她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詞弄得七竅充血,“你!是說我自己下藥害我自己?你、、、你胡說!”。


    老夫人看著林清淺,又看了看田嬤嬤,她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這位看上去文文弱弱地兒媳,心腸竟然惡毒到,如此令人匪夷所思,又想到自己那個傻兒子,被一個女人騙的團團轉。


    林清淺看了看在做各位的眼神,明顯大家都是相信了,她就是害死王氏和王氏肚子裏孩子的真凶,她之前對田嬤嬤沒有防備,即使她背著自己放走了瘋婆子那次,她也是信她的。


    “少夫人,你還有什麽話說。”老夫人看著如今證據確鑿,這王氏的死訊傳了出去,王大人那邊勢必還有一場腥風血雨。


    “母親,兒媳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兒媳也不知道田嬤嬤為什麽要誣陷到自己頭上!”林清淺連忙跪在地上,用最無力的語言做最後的辯解。


    官氏在一旁冷哼道,“有幾個殺人凶手親口承認自己殺了人!”


    司馬辰景從房中出來,立馬嗬斥道:“住嘴!來人將這個嬤嬤拖下去!”


    “慢著!”王大人不顧侍衛地攔阻,徑直闖了進來!


    “老夫人,既然人證物證俱全,這少夫人是不是得一命抵一命啊!”就在眾人還在心裏暗歎這王大人來的也太快了些的時候,卻被他的話給說愣住了,少夫人好歹算是公主,即使犯了什麽錯,也不是說償命就償命的。


    老夫人連忙起身賠禮,“王大人,隻是如今錦茵已經去了,請您節哀,但如今也不能光憑一個嬤嬤的話就認定少夫人是凶手,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王大人手中的劍嘩啦作響,頓時一道銀色的光芒刺穿在場人的雙眸,他兩鬢斑白地胡須卻忍不住地顫抖,“草率?我女兒死得不草率嗎?我外甥死得不草率嗎?”說完,劍已經插在了田嬤嬤身上要害的位置,隻聽見她“砰”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雙眼睜開,嘴巴上還喃喃自語著什麽。


    “啊”的一聲,在場的丫鬟們都驚恐不已,林清淺看了眼田嬤嬤那死不瞑目的模樣,心中隻能感歎又是死無對證,黑鍋她怕是要背定了。一旁的隨從侍衛立馬上前攔住王大人,唯恐他在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王大人,您這是想血洗司馬府嗎?”司馬大人從後麵急忙趕了過來,拱手道。


    “大學士!我女兒和外甥慘死你府中,你、、、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王大人手持劍柄,指向一旁的林清淺,眼神中充斥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王大人,這事非同小可,還得在細細查究才行!”司馬大人站在一旁勸解道。


    “少夫人,我兒與你素來隻有些拈酸吃醋的小婦人家的心思,你這怎麽忍得下去手,一屍兩命,午夜夢回的時候,你難道不害怕嗎?”王大人盯著林清淺,嘴角不停地抽搐著。


    “王大人,王夫人今天的慘狀我深表抱歉,也是很意外,我和你一樣,也想將凶手抓起來,我雖然素來與她不睦,但我沒有蠢到讓自己的人去害她的地步,更沒有蠢到害了人還將人證和物證留了下來,請您相信我,我比您更想抓住真凶。”林清淺深知此時眼前的這位老爺子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少夫人,做賊的總會露出馬腳,您覺得您這樣的辯解有意思嗎?”王大人而後看向司馬公子、司馬大人,“既然你們司馬府怕惹事,我王府不怕!”說完劍便朝著林清淺的方向刺去。


    司馬辰景見狀,連忙用折扇去擋,卻被林清淺身邊的重生用手握住了劍,“不許你傷害少夫人!”


    王大人那把劍上還殘留著田嬤嬤身上未幹的血跡,此時又沾染了新的血跡,新舊血跡層層覆蓋住了劍身,有些瘮人,但那雙手卻仍然是一絲都不敢放鬆。


    林清淺瞪大著雙眼看著重生的那鮮血直流的雙手,“重生,快放手。”


    “滾開,如此不知深淺,別以為我不敢殺你!”王大人怒喝道。


    司馬辰景折扇一揮,那把劍頓時掉在了地上,“嶽父大人,錦茵剛剛離去,您在這裏打開殺戒,讓她怎麽好安心的走!”


    強忍很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剛剛還握住劍柄地手緩緩放下,幾名侍衛連忙似是扶住、亦似是攔住王大人,王大人緩緩向房間裏走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早已無聲無息的女兒,頓時房間內傳來一陣令人驚悚地哭訴聲,“啊——”


    捏緊的拳頭,似是將他心中所想吐露出來,“林清淺,老夫一定會讓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站在一旁的司馬大人,手向前一揮,幾個侍衛便上來押著林清淺向院門外走去,“父親,您這是幹什麽?”林清淺不解地問道。


    “幹什麽?當然是把你交給都城府尹大人。”司馬大人冷哼著。


    “父親,事情還沒弄清楚,您憑什麽認為我是凶手?”林清淺繼續抗爭著。


    “弄清楚?還要怎麽弄清楚?帶走!”


    “帶走!”司馬大人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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