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司馬辰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正好能聽到他們的牆角,隻是越到後麵心中的感動越深。


    “我都有點羨慕你了!”身旁南疆王妃淡淡地道。


    司馬辰景回頭,“王妃也有聽牆角的習慣!”


    “剛剛跟某人學的,心裏正美的不行吧,看你還敢辜負她!”


    司馬辰景嘴角的笑意掩飾不住,“王妃,臣可不敢!”


    兩人談笑間,葉凡煊和林清淺先後從軍帳中出來,隻見葉凡煊投來的是一股無名的怒火,轉瞬又成了一臉淡漠神情。


    林清淺則是比較歡脫一點,蹦躂到司馬辰景邊上,隻是衝他淺淺一笑。


    饒是如此,這一笑也仿佛是空曠的草原上的一抹春風襲過,令他溫暖舒順,他輕輕牽起她的手,並加重了比往常更重的力道,似乎怕稍不留神人就跑了。


    “沒事了!”


    林清淺隻是覺得他有點反常,具體是哪裏她又說不上來,難得想了,便手指交叉,緊握住了他。


    “我沒事!”


    隻見他笑得更甚了些,還有些玩味在裏麵,“我竟然不知道,你還如此會開導人呢!”


    林清淺先是一怔,而後明白,這個人竟然偷聽?佯裝要打他,衝他輕嗔道:“你這個人,怎麽還聽牆根啊!”


    “沒辦法,有個這麽受歡迎的夫人,可不得多注意些!”


    “等等,你還是先打住,咱們可是和離了的,夫人這稱呼怕是搞錯了吧!”


    心情好了,就連說話也無所顧忌起來了。


    “是嗎?你可真是我的傻夫人,你怕是連那個和離書都沒看吧!還有那休書,除非是我親手寫的,旁人的都算不得數的!”


    司馬辰景眉峰一挑,略有點挑逗的意味看著她。


    林清淺這下可真火了,哪有人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而且她竟然像隻猴子一樣被人耍得團團轉,什麽鬼?


    “陰險!”


    說完,便朝著前麵走去。


    司馬辰景見狀,周圍人都看向他們,他臉上略微歉然一笑,便連忙追了上去。


    不知是走到哪裏了,司馬辰景才追上她,“清淺,別再往前走了,前麵會有蒙軍出沒!”


    林清淺一聽,自然心中有些發怵,隻是還是很氣惱。


    “你真的太過分了!”


    司馬辰景似乎也沒有什麽哄女孩子生氣的本事,想起褚少爺每次都是先認錯,然後說幾句好話之後,對方便會消消氣。


    “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真的,你打我罵我,我都受著!”


    司馬辰景雙手背後,示意任由她打罵。


    林清淺舉起手就要朝他打去,還未觸及到胸膛,唇齒相間,她一隻手懸在半空中,瞪大著眼睛看著,不知是享受還是還沒來得及感受其中,反正就是一個字,懵!


    她從他肩膀上方看去,前方有一群人窸窸窣窣地朝軍營的方向前進,看樣子不像是葉軍,似乎也不太像是南疆人,她大腦一片空白,人卻沒有絲毫反應。


    司馬辰景見她神色異常,全身似乎是呆滯了的狀態。


    “怎麽了。”


    “辰景,別鬧了,前方好像有人!”


    順著她指的方向,司馬辰景望過去,黑暗中,對方隻帶著一點細微的光亮前進,但是卻看不清來人,司馬辰景略微遲疑片刻,前進到距離軍營不遠的地方,一隊人便停了下來,這才發現那些人手中拿著的並不是兵器,而是挖土的工具,身後還有幾個人抬著一袋子東西,站定某處後,便開始敲打起來。


    隻見有一個監工的人在一旁訓斥著:“都仔細點!每一處都不要放過。”


    沒過多久,就挖出了一條小小的地道,地道繞成了一圈,但地道似乎不深,人跳下去竟隻到膝蓋的位置。


    隨後便看見他們將袋子裏的東西放進小地道裏,然後一隊人便鬼鬼祟祟地離開了。


    “這是在......”


    林清淺看著這行人奇怪的舉動,想必會有什麽問題,而後腦中又飛快地轉了下,地雷?


    “地雷!”幾乎是驚叫了出來。


    司馬辰景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道,“別怕,有我在!”


    果然還是被那個監工的人給聽見了,在四周巡視一圈,嗬斥道:“是誰?在那裝神弄鬼,快出來。”


    司馬辰景全身伺機而動,等著對方若是發現自己,就衝出去與他們搏鬥一番。可此時身旁的人卻隱約感覺到有些微微發顫,全身都繃緊,用手輕拍還能感受到肩上的骨節都凸顯出來。


    清淺手心早已沁出了薄薄一層細汗,目不轉睛盯著前方,她可從未上過戰場,若是正與這些人正麵衝突,可真沒想好如何辦。


    好在司馬辰景已經事先察覺到她的情緒,一雙有力的大不斷握緊她,示意,別怕!


    前方那一隊人朝著他們藏下的方向走來時,樹上一隻鳥突然驚起飛了出去。


    隻聽見另一人說到:“將軍,是鳥兒,這麽晚了,鬼都應該早歇息了。”


    監工那人又四處望了望,拿出弓箭,朝著前方射去,那人敏感度可真強,射出的方向正好是司馬辰景她兩蹲下的方向,劍擦著司馬辰景的身子,最後定定落在了一根樹樁上。


    監工的人見此,想了想繞是自己太多慮了,便收起弓箭,道:“走!快回去!”


    隻到那腳步聲已經遠去,而後再也聽不見後,兩人這才放鬆了些,清淺將手中的細汗擦拭幹淨,順撫著自己緊張的心情,而後才看向司馬辰景,雖說隻能借著月光看清他的眉眼,但仍然能看到他臉上細微的薄汗。


    不應該啊,他可是上陣殺敵的將軍,剛剛不是還安慰自己嗎?很快,她便察覺到情況不對。


    她準備扶起他,這才發現他胳膊有濕濕地感覺,借著月色,是血。


    “受-傷-了?”清淺幾乎是哭著的將這幾個字說了出來。


    “嚴重嗎?我來扶你去找大夫。”


    “清淺,別哭,萬事有我在!把你繡帕拿出來。”


    司馬辰景靠在一旁的樹樁上說道。


    清淺這才反應過來,要包紮止血,她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我來,我來,差點忘記了。”


    她在袖口中拿出繡帕,看著胳膊上的血跡:“疼嗎?”


    司馬辰景慘白著臉,嚇唬她道:“你再不包紮,往後可不止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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