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端上泡好的龍井,那佛珠才被老夫人放在桌上,隨即端起茶杯喝起來!


    “清淺,你應該身為司馬府兒媳,最重要的是什麽?你應該清楚,鋪子的事情,你盡管交給下人處理就行!”


    老夫人邊喝茶,邊透過茶沿瞟著林清淺。


    “母親,請您再給我些時間,等鋪子上了正軌,我便不再多管了!”


    清淺顯然有些著急,這個鋪子交給別人,她可真不放心。


    “這是一萬兩,就當是我的讚助了,別去賣首飾了,說出去讓人笑話!”


    今天怎麽回事?一個兩個都送錢給她,清淺心下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麵對老夫人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她心中甚是感激。


    隻是,這往後欠的的錢越來越多了,這店要是不賺錢,她就隻能那陪嫁來還錢了。


    “謝謝母親,不過,母親,這錢兒媳就當是您入股了,到時候我按照比例給您分紅!”


    老夫人點點頭,繼續道:“先別高興得太早,是有條件的!第一個就是,半年內懷上司馬家的長孫;第二件事情,母親想麻煩你去說!”


    清淺心情忽上忽下,被這條件說的有些心懷忐忑,但是看著老夫人突然放下身段,似乎來求自己的模樣,她還是接著問道:“什……什麽事!”


    “勸你丈夫,謀個正經差事回來!”


    “以公子的才學,這應該不是很難吧!”


    清淺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條件,司馬辰景的才識全北城的人有目共睹,還需要擔心他的仕途嗎?


    隻見老夫人這才緩緩起身,清淺連忙去扶住老夫人,隻聽見她慢悠悠地道:“難是不難,但就怕他自己不願意去爭取,所以母親想讓你去勸勸他!”


    “他心高氣傲,想著去邊疆建功立業,但是卻不想進官場,但作為一個母親,不求他位居人臣,隻希望他能謀個官職,平安一生!”


    清淺這是第一次和老夫人有著感同身受,第一次兩人仿佛站在了統一戰線上,往常老夫人給她以長輩的拘謹,不曾想,此刻也是個尋常母親對兒子殷切的期盼。


    既然目標一致,她沒有理由不同意,但是事情的效果,她卻不敢保證有多好!


    “母親,兒媳明白您的意思,隻是兒媳的話,他未必能聽得進去!”


    “母親,相信你!畢竟你們是夫妻,有些事總比母親去逼他要強!”


    看著司馬老夫人的殷切、懇求的模樣,她心中宛如千斤,看來這事情一件比一件還難。


    辦法總比困難多,總能有法子的!


    暮色四合。


    清淺回到院中,院中一眾丫鬟紛紛跪在地上,隻見司馬辰景端坐在房中,下麵跪著的是一個身著暗色衣衫的男子,他全身都被繩索綁緊,嘴上還被塞了東西。


    及至男子抬眼,她身子微微怔住,上次樹上的那人,也是這雙眼睛,她連忙收斂了慌張的神色,正準備上前。


    這一切卻被司馬辰景瞧在了眼底,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便開口問道:“少夫人,你可認識他!”


    平時,他都會以“清淺”來稱呼自己,每每他用“少夫人”來叫自己,想必是心中怒火中燒。


    此時,穩住他最為重要。


    “公……公子,我……並不曾見過!”


    “那好!既然少夫人不認識,那這刺客就留不得了!”


    司馬辰景端起茶杯,斟酌幾口,還時不時抬眼看向清淺,將她手不停地暗中搓動衣角的動作看在眼裏,


    “來人,將這刺客交給都府!”


    “是!”


    說著,兩個小廝便將他押著往外走,隻見那男子朝她搖了搖頭,眉心蹙到一起,示意她能救救他。


    清淺鬆開衣角,低著頭閉著眼,將這利害關係仔細想了一通,並跪在地上道:“公子,此人是定王派來的暗衛!”


    司馬辰景的手突然微微發抖,內心各種情緒翻滾。


    他明明是不希望她能承認的,若是她不認,他就能讓這件事爛在心裏,到時候查出什麽,就是什麽;但若是她認了,那她是不是還是在乎定王,在乎他的人。


    少夫人話音一落,屋內的氣氛陡降至零點。


    押送男子的小廝很識趣地將他送了回來,一旁的司馬駿也極有眼色,輕聲招呼小廝丫鬟們出去,並上前兩步將小廝丫鬟們趕到屋外,正準備回過頭時,便看見司馬辰景從太師椅上起身,慢慢走到正跪在地上的少夫人身邊,彎下身子,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眼看著自己。


    此情形怕是有事要發生,司馬駿便侍立在一旁。


    隻聽見司馬辰景說了一句,“你……你就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清淺眼中含淚,不一會淚水就奪眶而出,“我……”


    剛想說著什麽,似乎又是什麽都說不清楚,漸漸地下巴上的力道鬆了些,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她從地上扶起。


    “你想說什麽?說定王將這人安排在府中,單純隻是為了你的安危?他送你一萬兩,隻是想投資?還是那天,你們在聞香樓一前一後出現,也隻是偶遇,並無其他!”


    司馬辰景負手而立,眼神中多了幾絲冰冷。


    “不……公子,這人、這錢,我,先前都不知道,至於聞香樓,確實偶遇!”


    清淺揮著手,有些慌亂地解釋。


    “人,你可不知;酒樓,也可偶遇;但這錢,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收下的!”


    司馬辰景捏著她的手臂,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強調她不可在抵賴。


    “錢,當時送錢的人將錢硬塞在我手中,我想著是決計不能要,等我將錢遞給他,那人已經不見了。我想著若是還回去,又要和他見麵,便想著等店鋪賺了錢,立馬就將一萬兩差人還給他!”


    清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他,這次她在腦中把思緒理了理,將心中盤算說了出來,話也更利索了些。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著跪在地上的男子,將他嘴中的紗布拿開,男子似是得到了解放,長長呼了一口氣。


    “你跟蹤我?一萬兩的事情,也是你告訴王爺的!”


    那男子此時已經是階下囚,來時王爺就吩咐過,他的使命就是保護林清淺在司馬府的安全,並保證不讓她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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