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一封郵件發到了喬齊的郵箱,這是俄羅斯兄弟發來的,他們的行動力最強。


    附件帶著幾段街頭的監控視頻影像,畫麵中一名女子,穿著白色禮服,好似失去了靈魂,蹣跚走過一條街道。


    “你才是最可憐的受害者……”喬齊搖頭。


    曼哈頓一條街道,垃圾箱上靠著渾身瑟瑟發抖的女人,她像是剛參加過一場晚宴,穿著價值不菲的手工禮服和名貴的首飾。但她衣服上的噴濺狀血跡顯示出女人剛剛遇到了一場災難。


    “你可以站起來自己走嗎?”


    喬齊追著一條條街角探頭的畫麵,走過女人走過的路徑,他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大垃圾堆旁找到了目標。


    女人沒有回答,雙手抱著消瘦的肩膀,把頭埋在前胸瑟瑟發抖,渾身戰栗。盤好的黑發散落下來,不複最初的精美,右手變形的關節觸目驚心。


    “我說,你要在這裏待多久都可以。但你現在需要消炎藥和一台骨科手術——傑西卡——瓊斯!”喬齊認真的念出了女人的名字。


    “對不起,先生,請遠離我,或許我會對你造成傷害……”女人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


    喬齊上前一把提起了女人,架主她的胳膊讓她站直。


    “清醒一點,拜托。基爾格雷夫已經死了,他的屍體正在被送往該去的地方。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麽擺脫了他的控製。”


    女人一愣,抬起頭望著喬齊,一雙大眼睛裏燃起一絲希望。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不,女士。這一切都過去了,該死的人已經走進墳墓。你徹底自由了,沒人能再強迫你做任何事,你完全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過活,或者改名換姓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在這之前,你需要醫療援助!”喬齊不由分說,架著傑西卡·瓊斯就走,他來時的出租車在街口等待。


    “新的生活……自由……”傑西卡已經近乎意識模糊,頭部的重創讓她有了嚴重的腦震蕩,她反複重複這兩個詞,直到失去意識。


    喬齊的到來給傑西卡·瓊斯提供了心理的安全,紫人的死訊讓她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和一直克製自己的意誌,她迷糊間陷入昏迷。


    …………


    中城醫院,克萊爾迅速幫喬齊聯係了醫生,傑西卡急需上手術來醫治她變形的指骨。


    “發生了什麽事?你從哪帶來的這個女人?”午夜護士克萊爾就像一名警官一樣對喬齊展開了審訊。


    “她是一位跟我同樣有著特殊能力的人,但她遭受了很久痛苦的折磨,直到今晚她才獲得自由。”


    “或許我明天需要請假來照顧這位女士,你知道的,克萊爾,我的一些特殊能力或許能給她提供幫助。”喬齊認真道。


    克萊爾不置可否,親自上陣準備器械,跟著恰巧在今夜二線值班的史蒂芬·斯特蘭奇醫生進了手術室。


    “她醒了請給我打電話,克萊爾!”喬齊對著要進手術室的午夜護士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


    “如果是他來做手術,傑西卡·瓊斯的手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喬齊需要回家休息,他有了一個計劃,或許會讓這位漫威宇宙著名的反英雄少受一點罪。


    …………


    昏暗小巷,女人黑發披散,臉色蒼白,跌跌撞撞慌不擇路,仿佛後麵有一頭噬人的野獸追趕。


    這是一條死胡同,濃烈的紫色霧氣蒸騰,紫光中一個男人的身形出現,他有著一雙紫色的瞳孔。


    女人倚著牆癱倒在地,她的臉和脖子冷汗一顆顆掛在毛孔上,呼吸急促,恐慌莫名……


    “啊————”


    傑西卡·瓊斯從病床上坐起,她大口呼吸,渾身汗水濕透了病號服。


    床前,喬齊麵帶微笑望著她,手上在削一隻蘋果。


    “你需要一杯溫水?在你左邊的床頭櫃上有。或者,來個蘋果?”


    一把拿過杯子,一口飲盡杯中水。


    傑西卡不斷深呼吸,身子打著擺子。


    “你看起來需要休息,但那個人給你帶來的傷害似乎還在影響著你。做噩夢了嗎?”喬齊帶著微笑,想要輕拍對方肩膀,卻被傑西卡躲開。


    “不要靠近我。”她終於開口。


    “你可能會受到傷害!”


    “不會的,傑西卡,你打不過我,你忘了嗎?”喬齊聳聳肩,後退一步示意自己無害。


    “是你殺了他?屍體在哪?請告訴我屍體在哪?我要看!”傑西卡情緒有些激動。


    “冷靜些,女士。我確認他已經死去,我親手捏碎了他大多數內髒。”喬齊十分肯定。


    “那個女孩,她沒有受到傷害吧!”傑西卡不敢看喬齊的眼睛。


    “托你的福,她好好的。”喬齊沒好氣的道。


    “傑西卡,一切都過去了,你要正麵麵對你的未來,你需要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需要跟過去告別,原諒自己……”喬齊尋尋漸進。


    “我殺了警察,我做了許多可怕的事情。這些都已經發生了,掩蓋不了的……”傑西卡麵露絕望,眼神灰敗。


    “如果說,我有辦法呢?我的朋友是全紐約最棒的律師,我可以找其他證人來證明你是受脅迫的,你是無罪的,傑西。”


    “而我與nypd有著良好的關係,這讓你不用一醒來就麵對質詢。”喬齊誠懇相待。


    “但我一閉眼就會想到那個人,他似乎一直在我身邊。我很危險,我可能隨時會傷害周圍的人……”傑西卡微微搖頭。


    “這正是我要做的,我的能力與心靈有關,你認為我是如何擊殺基爾格雷夫的,我的心靈能力包裹大腦可以屏蔽他散布的費洛蒙。”喬齊侃侃而談。


    “初步斷定你有嚴重的ptsd,我需要介入你的大腦,潛意識,你的人格來觀測這些,找到治療的方式。雖然我研究這個課題不久,但我已經有過一次成功的案例。”他厚著臉皮吹噓靠精神體鑽頭強控憎惡的事,把這當成了自己的成功案例。


    傑西卡咬了咬嘴唇:“我需要做些什麽?這個國家不會有無償的幫助,我需要付出些什麽?”


    “至少現在不用!你現在隻需要放鬆自己,你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或許我能治好你的ptsd,或許我無法為你帶來幫助甚至會令你受傷……”喬齊解釋著。


    “你讓我脫離了他的控製,我欠你一條命,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傑西卡盡顯本色。


    “首先,放空心靈,什麽都不要想。”喬齊分出精神體來試探對方的防護。


    “請放下你的戒心,女士。你可以把這當成一場心理谘詢。”喬齊分數數條精神體觸須在傑西卡的大腦周圍纏繞,尋找精神力薄弱的介入點。


    傑西卡閉上眼睛,敞開心扉。


    喬齊精神觸須介入,兩人心靈頓時同步,但傑西卡無法感知到喬齊的思維。


    “迷茫,混亂,痛苦,懺悔,憤怒,恐懼……”種種情緒襲來,喬齊集中精神探查。


    這些比憎惡瘋狂的人格正常多了,喬齊可以忍受不適。


    他看到了一條街道,看到一棟房子,看到傑西卡和親人一起的溫馨畫麵……


    繼續用查看。車子後座,童年的傑西卡與弟弟在吵架,她的父親回頭勸解,接著他們與一輛載滿了化學物品的軍車相撞……


    她的家人因此暴露在輻射中,她身體變異,獲得了超越常人的力量……


    精神體繼續往意識體深處延伸,喬齊看到傑西卡·瓊斯奔走在夜晚的大街小巷,她懲戒罪惡,打擊犯罪。那個時候,她是一名街頭英雄。


    他看到了女孩被人收養……


    直到到達意識體的深層,這是喬齊第一次使用心靈能力侵入他人的意識深處,他告誡自己要保持本心,不要被錯亂的時空間體驗迷失了本心,以免像大群一樣精神分裂。


    意識深處,喬齊看到了駭人的畫麵,傑西卡遇到紫人的場景,她殺死警察的畫麵,她濫殺無辜,她聽從紫人做了一件件可怕的事……


    喬齊在意識的大海中發現了一隻紫色的繭,這裏異常安靜,沒有那些可怕的零散記憶出現。


    喬齊收攏精神體,凝聚成鑽頭,他要破開這個不正常的存在。


    這很艱難,喬齊俯下身子,他的額頭貼住了對方額頭,他要全力施為。


    幾次努力過後,精神體鑽頭刺破紫繭,紮了進去,他能感受到傑西卡的情緒激烈反抗,現實中失去意識的傑西卡發出痛呼。


    這是一片紫色的森林,林中有一間小木屋,喬齊精神體來到這裏便感覺進退困難,這些紫色影響到了他的行動。


    “這是紫人長期控製下,形成的一個斯德哥爾摩型人格,一個發自內心屈從於基爾格雷夫的人格。”


    他看到木屋裏傑西卡和紫人依偎在一起低語,他看到男人抬頭紫色的瞳孔注視著他,冷冷的盯著。


    精神體化作一張大手果斷攥住二人。


    “不管你是什麽鬼東西,先弄死再說,莽就完事了!”


    不論是傑西卡的扭曲人格,還是在她意識體中存在的詭異紫人,都出乎意料的脆弱,大手一抓之下,全部化為碎片。


    “看來這個副人格還沒有成長,所以隻能躲在意識深處積蓄力量!”


    喬齊的意識體化為一尊大佛,撐天杵地,在放開心扉的意識體海洋裏,他可以全力施為,他的心靈能力讓他在這裏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


    “破——”


    意識大海中發出一聲大吼,喬齊精神體所化大佛撐破了紫繭,隨即他的精神體包圍這些碎片。


    他不打算留下後患。


    他要強行帶走這些。


    “嗯?”


    意外發現紫繭深處還隱藏著一個存在,那是一個童年時期的紫人,這個孩童拉著傑西卡的手在海灘散步,兩個孩子歡聲笑語不斷。


    “這種扭曲的情感是最大的折磨,這種畸形的愛造就了一個變態。”喬齊歎息,旋即破碎了這最後的場景。


    他的精神體小心翼翼的包裹著這一切,退出傑西卡的意識大海。


    …………


    傑西卡已經睡熟,在喬齊的暗示與安撫下,她在喬齊精神體介入前已經睡著,望著進入夢鄉的女人,她的嘴角掛起了微笑……


    “她一定做了一場美夢……或許她夢到了她的家人……”


    喬齊苦笑,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


    喬治·加西亞公寓,喬齊盤膝坐下,他精神異常疲憊,在回來的路上幾次差點昏睡過去,但他強製自己不能睡,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去做。


    他開始冥想,把一件物品在腦海裏勾勒出來,進而在意識中具象化,他借此來到自己的意識海洋。


    藍色的天空,藍色的大海,這其中有一抹紫芒正在慢慢凝聚。


    “紫人的費洛蒙還真是難擺平,這些東西的影響能在意識中具現化,甚至分享主意識的力量。”


    喬齊的精神體無形物質,但在他的意識海洋中,他就是絕對的掌控者,優秀的心靈屬性讓他對潛意識層麵也有著不可思議的控製力。


    “這裏就是火山口,這裏就是太上老君的八卦爐,我看你能挺多久。”


    喬齊發狠把意識大海化作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他的張開成一張大網,把火海包裹,緊緊壓縮。


    紫光被逼迫到一角,火海中化生出一頭頭神龍對著紫光衝擊,又化成一群火鳳凰向著它噴吐火焰,各種神話生物一一展現,十八般兵刃,種種神話中出現的神器化形而出轟擊在紫光上。


    翻天印,大禹鼎,盤古斧,東皇鍾……喬齊的美術水平讓他展現的一切都那麽逼真。


    最終,紫光碎成飛灰,剩下一些紫色的顆粒狀物質,這是紫人的能力在意識大海中的具現化。


    喬齊思慮良久,他不敢用精神體包裹這些詭異物質,同過切斷精神體的做法來把它們丟到外界,這可能會引發未知的變化。


    念頭一轉,意識大海裏一座大鼎拔地而起,把紫色物質收入其中。


    大鼎慢慢下沉,直到識海海底,喬齊在分出一股精神體操控大鼎中燃起火焰,這火焰理論上擁有喬齊能想象到的最高溫度。


    他打算繼續燒,把這玩意徹底煉成虛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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