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敢囚禁雷霆之神,阿斯加德未來的王!你想引發戰爭嗎?中庭人!”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性感。


    “這不是羈押,索爾先生。你說有人隨時注視著地球,你為什麽不聯係他?”寇森還是無法相相信他的話。


    “我可以召喚彩虹橋,隻要我拿回了錘子……”


    “該死的錘子害死了紐約的英雄,你說你可以感應到它,它在哪?”


    審訊一如既往的無聊,自稱奧丁之子的男人滿口北歐神話故事,實驗室的報告證明他的身體結構和常人無異,隻是他的肌肉骨骼密度是常人的三倍。自從寇森接手了審訊工作,每天來聽索爾講故事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長島的天際,一道光突然出現,青天白日下,紐約市民們看的清清楚楚,七彩的光芒打在了地上,在一條小巷裏,留下一個有著高熱餘溫的原型印記,四個人影出現在焦黑的地麵上。


    他們穿著鮮亮的鎧甲,身上披掛整齊,手上各持武器,朝著大街走去。


    領頭的女人有著一雙健美修長的腿,黑色長發披在肩後,一身鐵葉皮革甲胄讓她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她的手裏提著一柄雙手劍。


    四人走在大街上,引起了許多人的注目。許多路人掏出手機拍照,甚至有人跑過來用前置攝像頭跟四人合影。


    “哇偶,你可真美!你們是在cos古代的騎士嗎?”一個白人小夥被女人的身材吸引,果斷跑來搭訕。


    “謝謝你,中庭人。”女人很久都沒有來過這裏了,小夥子的誇讚讓她很開心。


    “洛杉磯星光大道那裏有很多coser,你知道嗎,我曾經扮過蜘蛛俠,天呐,你可真高!”小夥被女人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鎮住了。


    “我們要尋找雷霆之神,索爾.奧丁森……”


    希芙對中庭人一隻感官很好,她很喜歡這裏的文化和物品。她嚐試讓這個熱心的小夥帶路。


    ————


    杭城,喬齊照著地址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目的地。


    藝溫畫廊很年輕,剛剛成立之際就在國內某畫展上嶄露頭角,它坐落在西湖邊上偏僻的箱子裏,所謂動中取靜,在一條深巷末尾。


    畫廊門頭匾額上書五個大字,“藝術的溫度”。行書字體頗有幾分仙氣,書寫者顯然深諳此道。


    預約的時間是9:30,喬齊看了看自己的褲襠,秋天的空氣有些幹燥,今年的梅雨走的很早。


    “萬萬沒想到啊……”


    豆漿幹了之後結了一片片的膠質物在上麵,深色正裝的麵料上很是顯眼。最跌份的是這玩意還有裂紋,米黃色的痂上麵好似做了裂紋漆效果,裂紋像樹根紋路一般清晰,露出下麵的深色麵料。


    負責打掃的阿姨很熱心,給喬齊倒了杯水自己忙去了。


    “emmm……讓我九點半到,自己卻遲到,這老板時間觀念不行。”喬齊心下腹誹,在不大的畫廊展廳裏觀看格局和作品。


    展廳大概七八百平米大小,成‘非’字形結構,一條通道直直通到盡頭,左側是國畫,山水人物,梅蘭竹菊,畫風很雜,一看就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整體水平值得稱讚,創作人的技術很不簡單,甚至某些大幅畫麵上采用了油畫的構圖手法和丙烯顏料,層次很多,很耐看。


    右側是西洋畫,幾條長廊裏稀稀拉拉的掛著一些臨摹的名家畫作,看得出來基本功很紮實。


    其中,模仿維米爾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就很顯工夫,喬齊停在這裏,趁掃地阿姨沒注意,偷偷摸了一把畫麵的筆觸,發現這個畫師的手法並不是傳統的技法,而是這些年形成工業化生產的行畫手法,很死板,很媚俗。


    “行畫……這不是咱的老本行嗎……”


    這份工作是學校一位關係不錯的老師介紹的,藝溫畫廊每每參加大型的綜合畫展,都隻是送派出去一批國畫,雖然每次都備受好評,但願意購買這種裝裱畫軸的消費者還是不多。


    而願意為畫作買單的老外,更鍾意油畫,無論抽象還是寫實,他們的文化讓他們大多數人更願意為此花錢,而不是看不懂的寫意畫麵。


    哢噠,哢噠……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郎逆著早晨的陽光走來,入眼是一雙深紅色的高跟鞋,手工紮染的麻布長裙,三色圖案構圖做著漸變和有序的排列,看起來很有空間感。寬鬆的米色短袖t恤,下擺打了個結,女郎頭頂帶著的漁夫帽有點歪,遮住了半張臉,喬齊這裏可以看到女人的紅唇和下巴的輪廓。


    “阿姨,記得把後麵休息室弄一下。工作間就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帶著一絲江南本土口音的女聲,清脆悅耳,聽聲音就能想象女人的樣貌,一定是極美的。


    喬齊心裏一凜,迅速整理一下儀表,他的襯衫已經被拉了出來,用下擺來遮掩豆漿的汙漬。


    “你好,我是侯老師介紹來的,國美應屆畢業生,學的是綜合美術。”喬齊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努力讓自己顯得彬彬有禮,緊走兩步迎了上去。


    “嗯,很準時嘛,學弟!吃了沒?”女人示意自己手上提著的紙袋,大咧咧的要分享早餐。


    “謝謝您,吃過了!”饒是喬齊臉皮夠厚,但在數次麵試碰壁後,他還是有一些緊張。


    喬齊不敢細細打量這位女老板,隻知道對方一頭黑長直頭發,臉頰曲線很美,皮膚很白,口紅鮮豔。


    “你知道我這兒的情況,之前有不少畫師來試過,都沒有達到要求!”女人一邊走一邊自顧說著,表示自己不會看在校友的份上放水,她的目標是後麵的畫室。


    “藝溫畫廊在國內業內知名,建立短短一年多,就得到了許多大牛的支持。但銷量並不好,目前畫廊的收支並不能持平。所以您需要品質能與您的展出作品媲美的油畫,來豐富品類,吸引海外購買者。”


    喬齊落後一個身位,偷偷瞄了一下老板的側臉。


    很完美,臉頰與脖頸的曲線無可挑剔,甚至在射燈的餘光中能看到她後頸細嫩的肌膚上新生的卷曲絨毛。


    “做過功課啊!可以,我這的東西你也看過了,現在工作室有四個人,我負責傳統國畫創作,一人做精雕版畫,一人做新產品絲綢水墨畫。油畫沒什麽訂單,張師傅也不經常到這裏來。”


    女人繞過展廳後麵一個影背牆,後麵是鋼架焊接而成的樓梯,扶手上有做舊的效果,很複古。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好聽的交擊聲,很有節奏感,喬齊不自覺的就跟隨著她的步子節奏邁上了樓梯。女郎的氣場很強,雖然語氣很親近,但骨子裏的孤傲是藏不住的。


    “所以畫廊參加的展會都是比較高規格的,您這裏臨摹的油畫不能和國畫一起參展。您需要原創的東西,來打開銷路!”喬齊主動表現自己。


    “沒錯,我們那個……嗯,算是經紀人吧,在西班牙認識了一對夫婦,他們想把絲綢水墨畫帶到歐洲,四國巡展。雖然以國畫作為主題,但他們要求各品類都要有。”


    “他們的展廳很大,我們三個人全力去做,也隻能掛滿三分之一。你是第一個,今天還有三個畫師來麵試。”


    上來樓梯,女郎取出鑰匙打開房門,裏麵是一個套間,這是設備齊全的一間畫室。


    各種顏料,按品牌分成一堆堆放置在貨架上,幾列畫架上麵還有未完工的油畫,各種專業工具齊全,甚至許多喬齊都叫不上名字的小玩意,譬如,一把很像梳子的刀。


    “麵試內容很簡單,一幅畫,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達到我的標準。要求原創,我會給出題目,你做古典、印象派、做現代,都行。隻要能做好,就算通過麵試。”女人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通風,拿著花灑給陽台上的綠植澆水。


    “明白,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喬齊直奔主題。


    “現在就可以,試用期是這次歐洲四國展會結束,如果你能保持水準到這次合作結束。薪水翻倍,畫廊送你幹股。”


    女人放下花灑,轉身摘下漁夫帽,一頭黑色的長發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大。寬鬆的t恤露出了頸子下的鎖骨,在她的鎖骨中間,有一枚鑽石吊墜,光彩奪目。


    古典美最好的詮釋!


    女人的麵孔上並不缺乏立體感,反而精致的五官都很有型,一股江南女子的古典氣息撲麵而來。


    然而她的身高和身材更加複合當今的審美,她的妝容並沒有刻意強調自己的古典美,反而更突出時尚氣息。


    “主題是中國小鎮,突出人物和民族特征。你有三個小時,畫麵尺寸一米乘一米。”


    女老板的美貌超乎喬齊的想象,這張麵孔好似多次出現在他的夢中一樣,那並不是旖旎的夢,或許是噩夢,或許是匆匆一瞥。喬齊記不清楚了。


    看著喬齊愣神,女人眨了眨眼,伸手晃了晃,示意他回神。心裏不免對這個大男孩小覷了幾分,雖然很少有男人在第一眼見到她不被她吸引視線的。


    但作為一個麵試者,他的表現並不好。就在剛才,女人無意中發現了喬齊被襯衫遮蓋的西褲襠部發黃的一灘不明物質,這更是減分不少。


    她無法想象那是什麽東西,這對於輕度潔癖的女人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


    “就在這裏畫嗎?我帶了我的作品照片,您要不要……”喬齊還是按著規矩來,先展示自己的東西。


    “不用看了,我需要看實物,你的創作過程。”女人皺了皺鼻子,心裏有些不耐煩,她的工作量最近很大。


    格溫·斯黛西不止是計劃中的絲綢國畫創作,甚至拿起了丙烯顏料來畫油畫,西班牙的客人很重要,這關係到畫廊以後的命運。


    “好的……”喬齊很識趣,他立馬去挑選合手的畫筆和板刷,撥動油畫刮刀刀刃,體驗鋼口。用眼睛丈量是否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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