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慘案很是熱鬧了一陣,nypd來的夠晚,但來的人卻不簡單,喬治.史黛西局長親自前來,他指揮著警員們保護現場,痕檢人員拍照收集信息,又帶著得力探員們走訪周圍住戶,了解現場情況。


    此刻,眼睛熬得通紅的喬治局長正在和人爭吵,來人是fbi的一隊外勤探員。在之前接到報警趕往現場時,就遭遇到聯調局的官員阻攔,不讓他碰這個案子,就好像他們已經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一樣。


    經過粗魯的罵戰,經驗豐富的喬治局長爭取到了此案的執法權,不過等他過來時,現場已經被動過了,詢問周圍住戶才知道,有一具屍體被一輛麵包車單獨帶走了,那輛車上下來的人,穿著fbi的馬甲……


    痕檢工作還在繼續,警員們攔住了聞風而動的媒體人,禁止無關人員進入案發現場。傑西卡並沒有靠近,她爬上了街角一棟樓頂,站在高處望去,從東到西。她看到了地麵上的胎痕,幹涸的血漬,汽車的碎片,流彈彈跳的痕跡。


    車子從另一條街道而來,進入這條街後不斷提速,汽車在老傑克音像店門口遭遇紮胎釘,又在前方不遠處遭到一次撞擊後側翻。從胎痕判斷,應該是一台商務麵包車和一台家用小轎車……


    傑西卡觀察的很仔細,她要弄清楚為何那個人會在這裏落腳,他又在此處發現了什麽。根據地麵上被警察畫好的屍體位置的白線,表明了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所有人都是背向汽車翻倒的位置被射殺,發起襲擊的人被強有力的反擊了,他們落荒而逃!


    很快,警察們布置的一溜證物標示牌引起了她的注意,自那台撞擊商務麵包車的家轎起,有一條明顯的血跡,留下血跡的人是如此的不同,他沒有背向翻車處逃跑,而是一路朝那裏衝去。


    一開始,血液滴落在地,間隔很小,這說明此人步幅不大,走的較慢。接著,每一灘血痕越來越遠,這個人在奔跑,他加快了速度,朝著翻掉的麵包車衝去。奇怪的是,那裏並沒有被畫上代表屍體形狀的白線,這說明這個人的屍體不在這裏,或者這個人沒有死。


    傑西卡拿出手機,對比大衛發來的圖片,抓拍到喬齊的地點,在另一個位置,那裏的地麵有點焦黑,上麵有油汙和織物燒灼的灰燼,用望遠鏡仔細分辨,那是蛋白質燒焦後粘在地麵上的痕跡。


    越過幾棟建築物,傑西卡停下腳步,她看到了觀察此處案發現場的最佳位置,距離她五百米左右的一棟教堂……


    來到教堂前,發現門口正有兩名警員在那盤問,傑西卡悄悄靠近,躲在側麵偷聽。警察的詢問很公式化,他們隻是詢問事情發生時的具體情況,那位老神父以搖頭微笑應對。


    警官們離開了,傑西卡看到神父關掉了側門,她在門扉上發現了一抹暗紅,那是血的顏色。她靜待兩分鍾,待警察走遠,快步來到近前敲門。


    “我們忘記詢問了一件事!”看到門開,傑西卡開門見山。


    “昨晚,這個人在這裏,做了什麽?”她拿出手機,打開喬齊的一張較為清晰的抓拍問道。


    神父沒有去接手機,隻是粗略大量一眼,就又把目光挪回到了傑西卡臉上,他在很無理的打量著她。傑西卡皺眉發問:“你昨晚出過門,你確定你沒有見過這個人出現在這兒?”


    她指了指門扉上的一抹血漬,然後觀察神父的表現。老頭麵色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他把門打開,側身伸臂邀請傑西卡進門。


    女孩歪了下頭,沒有遲疑大步走進去。教堂裏麵沒開燈,講台兩側各點著一排燭台,快要燃盡的蠟燭流下了大量燭淚,堆積成扭曲的形狀,宛如一個個小小的腫瘤。


    老神父沒有說話,靜靜的帶著路,傑西卡也不再發問,她自襯藝高人膽大,倒要看看這老頭有什麽話要說,直覺告訴她,這個神父不簡單,同樣的,喬齊在這裏停留,一定有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教堂中廳的側麵是一個小門,這裏通往後方的起居室和生活區,神父走進一條昏暗的通道,傑西卡直接跟上。兩人拐到樓梯處,老頭帶著她向下走去,來到有著兩排天使雕塑的地下室。


    “我認識你,傑西卡.瓊斯,你是馬特的朋友!”老神父終於開口,直接挑明了女孩的身份。


    傑西卡這才看清楚天使雕塑的後麵擺放的是一排排石棺,她先是驚了一下,接著沒有否認身份:“所以,你帶我來這裏,為什麽?”


    “街上發生的事,我大概知道一點。那個女人,菲斯克的情人,我注意到她在地獄廚房出現,昨晚,她空手而來,離開時帶了一個箱子,然後就遭到了襲擊……”老神父來到一扇門前,打開房門,裏麵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一張架子床上有一個裹著紗布繃帶的人,正在掛著水。


    “這個孩子是唯一幸存者,他應該知道點什麽。當然,還有這個!”老神父從桌上抱起來一個黑色手提箱,送到傑西卡麵前。


    傑西卡沒有接,而是手指輕輕敲擊箱蓋,反問道:“為什麽把它交給我?你應該給警察處理?”


    “不行,警察那邊有問題,米絲蒂警官最近不在這裏,我不能把這個箱子交給我無法信任的人。你知道菲斯克的人都是什麽樣子,那個女人重新出現在地獄廚房令我不安,你們把他們趕出了這裏,但現在,他們要回來了!”神父昏黃的眼睛裏有著睿智的光,他活的夠久,許多事看的更加明白。


    傑西卡搖頭:“我現在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地獄廚房的事,你隻要告訴我,有沒有見到這個人?他在這裏做了什麽事?”


    手機遞到了神父眼前,老頭攏了攏地中海頭發,掏出老花鏡帶上,細細端詳:“不……我,沒見過他……”


    老頭不知道,這附近投來的的目光都被喬齊所感應,一個普通人的注視就像一道明亮的光,在心靈感應麵前無所遁形。所有看到喬齊出現的人,記憶中關於他的身影,都被模糊影響了,喬齊在他們腦海裏設置了知見障。


    “你確定?”傑西卡不太相信,一個夜裏敢出去到火拚過的殺人現場救人的人,在最佳觀察位置,不可能沒看到出現在那裏的身影。


    神父摘下眼鏡,再次捧起了手提箱:“是的,我很確定印象裏沒有這個人,我沒有看到他。女士,我們有更重要的問題求助於你,地獄廚房要變天了,菲斯克的情人突然歸來,又在此處遭到襲擊被綁走,他們一定有陰謀,而這個箱子,對那個女人很重要,她對箱子的珍視,是我親眼所見!”


    “請把他們趕出地獄廚房!拜托了,捍衛者!”


    老神父捧著箱子深深一躬,再次強調:


    “如果是鬼人在這兒,他一定會幫助我們,你是他最好的助手……”


    傑西卡抿了抿嘴唇,接過手提箱:“我現在沒空去管這件事,但我會注意你提到的人,你要關注地獄廚房的動向,有問題,打這個號碼!”


    她拿過紙筆,寫下一串號碼,提著箱子風風火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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