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負責主持發布會的竟然是傑西卡的閨蜜,翠西。如今這位脫口秀類節目主持人熱度破高,常常走穴撈金。


    她正要介紹奧蘭多先生和他旁邊的女人,卻被走上前來的男人拿去了話筒,奧蘭多用眼神示意她,他要自己來。挽著凡妮莎來到台前,奧蘭多清了清嗓子說道:


    “感謝你們,我的朋友們,我尊敬的長者,以及這座城市的服務者,守護者們!”


    “各位對慈善事業的貢獻令我敬佩,對這座城市,對人們的熱愛使我自愧不如。”


    “世界上有兩種人在做慈善,不畏輿論敢於站在風口浪尖上做些什麽的,和缺乏勇氣隻敢在背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的人!我是後者,我是蘭迪.奧蘭多……”


    宴會廳裏響起熱烈的掌聲,顯然,知道蘭迪根底的人自覺捧哏,不知道蘭迪黑色背景的吃瓜群眾為他的手筆動容,包括蘭德集團的副總裁,喬伊.米查姆小姐。


    蘭迪繼續道:“在今天,這個發布會,我宣布我和我的團隊,將正式走到台前,我們要為慈善事業和一些社會基建的項目出一份力。這在我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理不清的稅務關係,大量的法律糾紛,嚴密的監督係統,當然,還有我最不願擁有的,名聲!”蘭迪侃侃而談。


    “讓我選擇這一挑戰的原因,是我身邊這位女性!她讓我明白一個道理,當一個人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的時候,任何阻擋和磨難,都是上帝讓最終的成果變得更甘甜的考驗!”


    蘭迪挽著女士來到台子中間,優雅的輕拍女士手臂示意她鬆開,蘭迪後退一步,單膝跪地,取出戒指盒打開。他仰望著這個能為自己帶來財富與力量的女人,深情款款的說道:


    “嫁給我,好嗎!”


    宴會廳裏的女士們紛紛捂住了嘴巴,好像被求婚的是她們一樣,名門貴女們總盼望著爛漫的故事,何況這次發布會價值一千五百萬。


    凡妮莎輕笑不語,她並未像約好的那般點頭同意,靜靜站在那裏,表情耐人尋味。此時大廳安安靜靜,大家都在等待她答應奧蘭多,早點完成這場不是晚宴的社交活動。


    一聲手機短訊提示音打破了寧靜,接著各種音效的手機提示音響成了一片,大家拿出手機,發現都收到了同一條訊息,那是凡妮莎的背景資料,一張和菲斯克出席發布會的照片赫然在目。


    在場的媒體人自然認出了凡妮莎,但他們收了錢,也沒人願意冒著招惹地獄廚房新貴的危險戳破,所有人都選擇無視這件事,但這條信息的出現讓一些不明就裏的社會名流坐不住了,其中就包括蘭德集團的實際掌門人喬伊小姐。


    “天呐,我想起來了,就是她,我見過她!之前第五大道上有一個畫廊,那是她開的!”喬伊立即和身邊的熟人分享八卦。


    接著整個宴會廳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不明真相的好事者紛紛向坐在旁邊的朋友打探消息。蘭迪麵不改色,他不著痕跡的站起,冷笑著看向凡妮莎,這個女人還是耍了花招,蘭迪打算立即簽署基金成立確認書,結束這場發布會。


    他粗魯的拽住凡妮莎的手,拿著戒指就往上戴,凡妮莎掙紮一下又放鬆下來,她輕蔑的斜視蘭迪,低聲道:“我的禮物就要到了,你不看看嗎?”


    砰——


    宴會廳大門被用力推開,韋斯利出現在門口,他扶了扶黑框眼鏡,昂著頭驕傲的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是高大如小山的男人,個子足有八英尺高,雄壯如牛,一舉一動都充滿壓迫力。男人有一顆常人兩倍大的光頭,滿麵橫肉,他穿著白色絲綢的雙排扣西裝,帶著滿麵寒霜,充滿壓迫力的走了進來。


    “菲斯克!”


    “金並!”


    大廳一下子靜寂無聲,沒有人不認識他,紐約的地下國王,黑暗叢林中真正的萬獸之王,參加發布會的那些幫派大佬們一下就尿了,他們無法想象自己的後果。


    韋斯利在前,昂頭行走,充滿了驕傲。菲斯克在後,龍行虎步,他邊走邊環視眾人,那冰冷殘暴的眼神讓人心驚,沒有人敢與他有目光接觸,凡是被目光掃過的人們,紛紛低下了頭。


    蘭迪渾身發冷,他不由自主開始哆嗦起來,當初金並橫行紐約時他還隻是個孩子,如今猛虎歸山,徹底讓他的熱血壯誌消散一空。


    “他……他怎麽回來了?”蘭迪牙關打顫,詢問麵前的女人。


    “她一直都在……”凡妮莎癡癡望著走來的人,口中的話似夢囈。


    菲斯克走到台上,俯視著蘭迪,他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蘭迪心跳如鼓,菲斯克能毫無阻攔的到這兒來,自己布置在周圍的人手一定已經被幹掉了,麵對著小山一般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絲綢白西裝,羞憤、恐懼、嫉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蘭迪一梗脖子,他要硬氣一次,證明自己的氣度:“請到賓客席就坐,我在求婚,菲斯克!”


    “你在做什麽?蘭迪!掙紮?自欺欺人?你對自己的描述很準確,懦夫!”凡妮莎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語氣,可現在,她才是控製局麵的人。


    “你認為你穿上那套衣服就擁有與之匹配的力量嗎?你隻是個努力讓自己活得像金並的可憐蟲!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王,在菲斯克麵前你就是一隻螻蟻!”凡妮莎說的蘭迪失魂落魄。


    台下喬治局長站了起來,他義正言辭:“威爾遜.菲斯克,你麵臨多項犯罪指控,放棄抵抗,立即跟我走一趟!”


    一位地檢官見這位如此不識時務,趕緊過來攔他,但還是遲了,賓客席站起來一個臉生的漢子,拔槍就射,喬治局長胸口連中兩槍,仰頭栽倒。


    與此同時,發布會觀眾席裏站起來十幾個人,他們拔槍亂射,一瞬間子彈飛行的嗖嗖聲,暴徒開火的槍聲不絕於耳。


    第一聲尖叫是喬伊.米查姆,她的嗓音十分尖亮,接著是場中的女士和個別紳士,人們亂做一團倉皇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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