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瑩拿出來時,明顯感覺身旁的人僵硬了一下。


    “這枚玉扳指,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她一直會保佑著我不受傷害,這枚護身符,是受過佛法的吉祥之物,同樣會保護著我。”木雪瑩笑道。


    又看向彩月:“你怎麽不說話了?”


    彩月急忙笑道:“彩月隻是在想,娘娘的母親,哦不,母後不是木國文太後嗎?為何……”


    “為何我說是遺物?”木雪瑩苦笑一聲,“因為那人,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什麽?”木雪瑩能感覺到彩月的震驚,卻無法判斷是真是假。


    “小聲些,別讓旁人聽見了。”木雪瑩笑道。


    彩月謹慎地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大秘密,她必須立刻稟報長老。


    “娘娘,您累了,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吧,不然吃些東西也好。”思及此,彩月出聲關心道。


    看了一眼床上蒼白的小臉,木雪瑩微微歎氣,將東西收了起來,還是讓彩月扶她去用些吃食。


    不過才起身,便有些搖搖晃晃。


    “娘娘,要不要讓人去請太醫?”


    “一群庸醫,請他們作甚?本宮不過少用兩頓飯罷了,一會用過膳就好了。”


    彩月半信半疑地扶著木雪瑩出去,可不過才踏出去,木雪瑩便昏倒了。


    地牢裏,江易麵無表情將瑾月帶了進去:“你們在外麵守著。”


    “是。”


    推瑾月進去後,江易便解開了她的大穴,此刻的地牢並非在皇宮的天牢,而是專門關押重要級別犯人的地方,此刻,地牢裏空無一人。


    江易直接將瑾月帶到了最裏麵,開了機關,裏麵是一間還不錯的屋子。


    “妹子,發生什麽事了?若是阿梁來了,你可得為我說說公道話,我可沒虐待你。”


    瑾月點點頭:“放心好了,他若是找你麻煩,你便讓他來找我好了。隻不過這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總之,一切都在計劃中,所以不必擔心。”


    江易沒想到,瑾月還是如此好說話,點點頭:“這裏什麽都有,就是不太自由,你就不要出暗門了,這是關押武功高手和重要犯人的地方,幾乎處處都是機關。我還要回稟陛下,就先走了。”


    “嗯。”


    關了暗門,江易又下了好幾道機關,這才放心離開,從江易帶人離開地牢時,這裏的機關便已經啟動,警鈴聲直達禦書房和乾清宮。


    雖說瑾月不會越獄,卻也難保會有不長眼的人來劫殺,萬一有人來自投羅網,來個甕中捉鱉也不錯。


    然而江易忽略了一件事,以至於江梁回來的時候,直接追著他打。


    木雪瑩醒來之際,便瞧見彩月守在一旁。


    白露作為僅剩的兩個大丫鬟之一,便很自覺地將藥端了來。


    “娘娘,喝藥了。”


    “本宮說過了,不喝藥,是我沒說還是你壓根沒往心裏去?”


    彩月被驚醒,立刻抬頭,見白露眼中似有委屈,不由得道:“娘娘,白露也隻是遵照太醫的吩咐,您如今不宜生氣,還是彩月來吧。”


    說著彩月看向白露:“白露姐姐,麻煩你去叫一下小廚房,將娘娘愛吃的東西端來吧,這藥……日後便讓人做成藥膳吧。”


    白露點頭,小聲嘟囔一句:“就你懂的多。”


    “你說什麽?”木雪瑩道。


    “沒,沒什麽。”


    “本宮如今不想看見你,就讓彩月一個人伺候在跟前也行。”木雪瑩說著,將頭偏向牆壁,竟是不願再看白露一眼。


    白露眼中顯而易見的傷痛,隨即直接走了出去。


    此刻,彩月有些後悔之前挑撥她們主仆了,可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隻看後麵能否挽回吧。


    一連好幾日,木雪瑩身體抱恙,卻仍堅持去看望夜羽裳,隻是夜羽裳仍舊沒有蘇醒的跡象。而此刻,陪在木雪瑩身邊的,隻有彩月了。


    這日,彩月端來藥膳,想喚木雪瑩用膳,而木雪瑩坐在書案旁已經睡著了。


    此刻,白芷還在永樂宮伺候那位,瑾月在牢裏,白露罰不得近身,掌事的丁公公告病,已經半個月沒來了,整個椒房殿幾乎是一盤散沙。


    彩月知道,木雪瑩將那個玉扳指掛在她的脖子上貼身放著,如果她現在將東西替換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腳步逐漸往前移動,一點一點靠近書案。


    猛然腳步一頓,不行,即便她拿到了,可皇宮之中高手如雲,以她的武功,即便是將東西交出去了,隻怕也無法全身而退。


    這樣想著,彩月的異心漸弱,慢慢走上前去,正要叫醒沉睡的木雪瑩,餘光卻看見了書案之上,木雪瑩寫的字:如何尋求母親身世。


    娘娘竟不知這扳指意義!也不知扳指主人身份!


    彩月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隨後卻也了然接受,若是知道,隻怕不會這樣對待族中弟子,她須得聯係族中長老盡快與娘娘相見,取得她的信任。


    “彩月?怎麽了?”木雪瑩朦朦朧朧睜開眼,看向彩月,見她盯著書案目不轉睛,垂眸看了看,不由得笑道:“我不知母親是何人,隻有她的遺物,甚至連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是不是很可笑?”


    “沒有,其實不知道,也許會更好。”彩月心情頗為複雜。


    猶豫片刻,彩月還是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本宮不是說過,不能輕易下跪嗎?”木雪瑩臉色微沉。


    “不,娘娘,您聽彩月說,對於您的母親,彩月知道一些。”


    “你——”木雪瑩眼中是難以掩飾的驚訝,好不容易才將心情慢慢平複,“你知道?”


    “請娘娘先不要治罪彩月,待日後遇見長老們,再做定論。”


    “長老?”木雪瑩已經猜到,她口中的長老,就是空穀家族的五位長者,隻是此刻,她隻能選擇傾聽。


    “是。彩月本是空穀家族弟子,幾年來,為尋求家族家長之位的象征,遺失多年的扳指奔波,也便是娘娘您手中這枚,母親的遺物。”


    “娘娘不必懷疑,您的母親,本是曾經衰敗前南侯府的嫡長女上官燕,在被長老帶走後,親自教授一切,而大小姐她都學的很快,是當時,族中最有天賦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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