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寒月樓的不歡而散,雖然沒有見到幕後之人,但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朱羿明白了浩然書院插了一手。


    離開寒月樓後,朱羿又帶著三人趕回了宋王府,隨後換上緦麻料所織的喪衣,和一群悼念的人在一起。


    畢竟是喪事,王府內雖有一大群人,卻沒有一點熱鬧感覺,反而滿是壓抑。


    隨著四位壯漢抬著趙煜豐的棺木出現在前麵,趙百川,趙山河,趙義,趙琴趙威等等也接連出現了,然後一大堆繁文縟節開始了。


    朱羿在人群中有些無聊,早知道還不如來的遲一點,但是既然來了,該有的禮節卻不能少了。


    一套規矩下來,已經近一個時辰,隨後各家仆護衛,和尚道士一堆人開始緩緩出了王府,四位壯漢也抬起棺木,準備將趙煜豐的屍體,送往王陵。


    朱羿混在人群中,四周都是素白喪衣下,毫不顯眼的出了王府大門,順著祿華街前行。


    一路上,早已經有城衛開好了道路,凡是趙煜豐棺木所過之處,兩邊的城衛和百姓皆紛紛下跪,高呼王爺走好,不論真假,至少看上去趙煜豐還是深得民心。


    祿華街過後,便是芙蓉街,如潮水一樣百姓,一眼望不到頭,突然跟在後麵的朱羿嘴角翹了起來。


    趙煜豐的棺木在送葬中間,前有超度和尚道士和敲鑼打鼓的護衛家仆,後則是那些有名望的送葬人群,朱羿就混在裏麵。


    而趙煜豐的兒女妻妾等人,自然圍著棺木哭嚎,然而朱羿卻看著原本走在最前邊的趙百川,居然緩緩被哭嚎的人群,擠到了棺木兩邊。


    “有意思了。”朱羿暗道。


    隨著朱羿的話,棺木也走到了芙蓉街和子路街的交叉口,那是一處十字的路口,便有四個方位皆有百姓。


    隨著棺木要右拐入子路街時,四個方位的百姓和城衛皆下跪,高呼王爺走好。


    就在這時,寒光閃閃,鮮血瞬間沾滿了喪衣,隻見四個方向的百姓內,大量暗器朝著一堆王族之人飛去,隨後不下三十人的蒙麵人朝著王族殺去。


    城衛也及時反應過來,但是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蒙麵人已經殺入王族內。


    王族中大部分可是皆會一些武功的,不論是趙義趙威趙琴等,武功還都不弱,但是也同樣不少人不會武功,就像自小就是病秧子的趙百川。


    好幾位蒙麵人,同時朝著最外麵的趙百川殺去,趙琴大怒一掌拍死麵前的蒙麵人,可是又被另一人先天之境的蒙麵人攔住,沒有帶天煞傘的趙琴,也就和普通先天之境相差不大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趙百川必死之時,連朱羿都二指彈起,一道劍氣浮現,準備出手救人了,變故頓生。


    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趙百川四周,一把把利刃擋住了蒙麵人,隨後一個個提刑衛居然出現在四周。


    朱羿手指的劍氣消失,有些驚訝道:“這大宋提刑衛果然名不虛傳,這隱藏手法,簡直甩開東西廠一大截。”


    “明王子過獎了。”


    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傳來,朱羿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有些麵熟的女子,正是離開大宋域之時,送朱羿過河的女子氏月。


    “看樣子一切都在你們掌控之中了?”朱羿嘴角翹起道。


    “那我就不知了。”氏月行了一禮又消失在人群內。


    隨著氏月消失,朱羿臉色一沉,對著同樣臉色不好黃善道:“你看見她來了嗎?”


    “未注意。”


    朱羿沉著臉道:“果真不愧為古老家族,這實力真是防不勝防。”


    有了提刑衛出手,那些蒙麵人很快都被殺完,連那個和趙琴交手的先天高手,也被活活擊斃。


    這次襲殺除了一些不會武功的妾,真正的子女卻一人未失,除了長街上的猩紅,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


    棺木接著前行,似乎是這次的失手,餘下路上倒是一帆風順,直到一處被羽林衛圍繞的矮山。


    山不大,隻是一座孤零零的山頭,上麵一座座墓碑樹立,喪幡白綾飄揚。


    一位位身穿官服,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人,整齊的站在山上。


    當趙煜豐棺木送到了選定的地方,浩大的入葬儀式便開始了。


    宋王府內,隨著人去府空,後院一處滿是幹枯荒草的院子,一襲紅衣的蘇荷,艱難的往一個坑內蓋著土,坑中隻有一副薄皮棺木。


    當蘇荷將棺木埋好,兩個孤墳出現在院子中,蘇荷將孤墳擺上一些鮮花,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王爺王妃,請千萬不要怪罪公子,若有什麽不滿,蘇荷這條命可以拿來賠罪,隻希望公子可以少受一些罪。”


    矮山下,隨著葬禮結束,一丈巨棺也開始緩緩放入土中,趙百川第一個抓了一把沙,輕輕撒在棺木上,算是入土為安。


    其他子女也一個個如此,很快就輪到趙威撒土之時,趙威居然捧著沙土卻沒有撒下,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趙百川問道:“大哥,我想問你個問題?”


    趙百川輕咳道:“何事?”


    趙威將手中揚起,沙土隨風飄散,順著風向飄向那身穿官服的百官前道:“這些官員是大哥叫來的,是要在這裏登王位嗎?”


    “是的。”趙百川幹淨利落承認了。


    這讓人群一陣喧嘩,趙威更是指著趙百川怒道:“父王屍骨未寒,甚至還沒有入葬,大哥就如此迫不及待的等王位,對得起父王嗎?”


    “大宋百廢待興,時間不等人,我相信父王會理解的。”趙百川道。


    “哈哈理解?理解什麽?父王祭典都沒有結束,父王更沒有遺囑將王位交給大哥你,大哥就如此肆意而為,將父王一手建立的心血給毀的一幹二淨,大哥你居心何在?”趙威義正言辭的指責道。


    人群中朱羿眼睛眯起,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的是趙威,那他的底牌是什麽,敢和趙百川叫板,必然有什麽依仗。


    難道說,和浩然書院合作的就是趙威,不過不對啊?


    如果是他的話,這麽快就跳出來,孔集瞞著我又有什麽意思了?


    難道說還有他人,那就有意思了,趙百川這是想一次給掃清啊。


    趙威的指責,趙百川眼皮都沒有抬,而是對著趙威一指道:“抓起來,在父王葬禮上阻撓,讓父王入土不安,居心叵測。”


    聲音不小,可是圍著矮山的羽林衛卻紋絲不動,根本就沒有人出手抓趙威,百官內更有近半人,同時對著趙煜豐棺木前的趙威高呼道:“臣等覺得威世子說的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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