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宋王府內,朱羿陰沉著臉坐在偌大的宴會閣內。


    宴會閣依舊是原來的樣子,隻是上麵所坐之人卻換成了趙百川,朱羿坐於左一的食案,背後站著方木和劉阿鬥,黃善聽說隻有朱羿有位子,便壓根沒有來。


    朱羿對麵則是趙山河,原本的武侯文相一死一囚,趙武死趙威囚,再加上趙百川的手腕下,大部分參與叛變的官員和實權世子,皆被一網打盡。


    此時朱羿目光一掃而過後,發現世子內,也隻有趙義坐在趙山河下方了。


    隻是此時的趙義,臉色也不好看,強扯笑臉瞥見上手的趙山河,眼中的怒火卻難以掩飾。


    沒想到這個支脈之人,居然爬到了自己上頭,趙百川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今日我必要你付出代價。


    本來,朱羿看見趙義就心頭火起,原來準備連夜帶趙琴離去,但是現在被趙義將了一軍,隻能參加這晚宴。


    但是現在看著趙義怒火中燒的樣子,嘴角又慢慢翹起,雖不知道今晚,趙義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朱羿對趙百川還是很有信心的。


    “各位辛苦了,能來參加父王的祭典,我趙百川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趙百川此時已經沒有坐在四輪車上,而是盤膝坐在主榻上,舉起手中茶水麵帶笑意。


    趙山河那邊,第七席上一位頗為老練的中年男子,起身一飲而盡杯中酒道:“殿下嚴重了,王爺雖已經離去,但是王爺的功德,大宋的繁榮昌盛,我等皆銘記於心,此乃我大宋臣民應該的。”


    “說的不錯,宋王雖然逝去,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商人的扶持,我等可是一直滿懷感激。”又一人起身奉承道。


    這些明顯都是趙百川的人,尤其那一聲殿下,顯然已經將宋王之位,當成了趙百川的囊中之物了。


    一個接一個的人起身飲下杯中酒,但是朱羿卻沒有動,反而右手輕敲食案,麵帶笑意得看著對麵的趙義。


    然而趙義卻沒有說什麽,不動聲響的喝下杯中酒,朱羿嘴角一翹,也一飲而盡。


    趙百川看著眾人皆喝下酒,很是高興,輕輕拍了拍手掌,一位仆人捧著一套黃色蛟龍衣袍,走到趙百川跟前。


    趙百川又給自己斟滿一杯茶水,舉杯笑道:“第二杯是和各位打個招呼,自今往後這大宋,由我趙百川來和各位打交道了,若有不對的地方,就請多多包涵。”


    大廳為之一靜,當那黃金色的蛟龍袍出現,有不少人就有所猜測,但也沒想到,趙百川居然這麽直接。


    一般來說,就算不顧及什麽禮儀,但是為了避嫌,堵住天下悠悠眾口,也不可能如此急促的自己開口,至少也要找幾個自己人,以死直諫逼自己繼位,就像大漢的劉顯,也好聽不少。


    但是趙百川就是說了,如此正大光明的說了。


    朱羿眼角含笑,看著臉上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的趙義,眼中笑意越濃,都已經如此了,你還能忍得住不成。


    “怎麽各位都不說話了?”趙百川右手舉著茶杯,右手輕輕搖晃著,半杯茶水在茶杯中來回激蕩,就像現在,下麵這些心緒不安的心一樣。


    朱羿本以為忍不住的會是趙義,但是先說話的卻不是趙義,而是朱羿下手第四席,一位頗為儒雅的男子起身端起酒杯道:“在下大夏孔目,宋王在世之時,曾和我大夏相約攻守同盟,現在宋王突然離去,此事不知道大世子是否知道?”


    此人突然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眾人紛紛看向趙百川。


    要知道宴會中這些人,除了一些百官,大部分都是九域之人,而且和趙煜豐都有合作。


    但是趙煜豐突然逝去,很多手中之事因為趙煜豐不在,全部被趙百川否決了,現在如果趙百川同意了大夏之事,說明趙百川還是按著趙煜豐之路走下去,那麽皆大歡喜,否則……


    趙義眼中出現了激動之色,對麵一直暗自觀察的朱羿嘴角翹起,看樣子浩然書院出手了。


    右一的趙山河神色冷峻,心中暗暗焦急,二域結盟之事,趙百川早就已經否決了,但是現在大夏之人當著這麽多人麵問了出來,顯然怕是要借此事做文章了。


    “咳咳…此事我當然知曉,我也很明確的說過了,我大宋不和任何域結盟。”趙百川直接回絕了此事。


    孔目當然也早知道此事,所以對趙百川回絕倒不是意外,但是其他人卻不知道,不少人紛紛色變。


    “宋王剛一走,大世子就推翻王爺的話,我雖然不想瞎猜,但還是要問一聲,此事宋王同意嗎?”孔目語氣平靜道。


    趙百川居高臨下看著孔目,似笑非笑道:“父王已經走了,那這事便已經交給我了,有什麽不同意了?”


    孔目猛地抬頭,毫不畏懼的看著趙百川,聲音陡然提高三成道:“宋王當然會不同意,因為你趙百川根本就不是下一任宋王,宋王早已經預感自己會有死劫,便早已經將遺書偷偷交給我大夏保管。”


    眾人一陣喧嘩,紛紛麵麵相覷。


    “胡說。”


    趙山河拍案而起,指著孔目怒道:“王爺怎麽會將遺書交給你大夏保管?”


    孔目直接自懷中掏出一封信,當著眾人的麵高高舉起道:“那這又是什麽?”


    趙山河眼力不錯,瞬間就看見信封上麵絕筆二字,那確實是王爺的筆跡,怎麽可能?難道……


    趙山河心瞬間亂了,但是趙百川卻毫不在意,用茶水潤了潤喉嚨道:“那我倒是好奇,這信中說了什麽?”


    孔目一撩衣袍快步離開食案,對著眾人一抱拳道:“這信乃宋王親手所寫,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上麵寫了什麽,那麽為了公平,也為了書信安全,我想請一位大家都放心的人,來讀一讀這信如何?”


    朱羿本來正在看戲,可是隨著孔目的話,心中一突。


    大家都放心的人,那麽必然不能是大宋或者孔目自己,那隻能是旁人,而在坐有此地位的人,好像隻有我了。


    然而朱羿的預感一點不錯,隻見孔目直接將信遞給朱羿道:“麻煩明王子讀一下了。”


    朱羿沒有推辭,既然麻煩已經找上門了,推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伸手接過信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抽出幾張寫的密密麻麻的信張,朱羿眉頭一挑,嘴角緩緩上揚,真是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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