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自己咬得這麽狠,還咬出血來了,就一點兒都不疼嗎?”


    麵對西禾這麽毫不避諱的,直直地落在自己唇上的目光,沈珺那本就泛著淡淡粉色的俊顏騰地一下紅豔了起來,宛若朝霞又似嬌花,不自在地略微側了側首想要躲開她那侵略性極強極濃(???)的目光。


    然而他這微微側首的動作,卻被西禾給攔住了。


    她右手的食指輕點在他的唇上,動作溫柔地撫摸著他唇上滲血的齒痕,好似在對待著什麽古老文物稀世珍寶那般,如羽毛拂過那樣癢癢的,帶著細微的刺痛。


    明明她觸碰到的隻是沈珺的唇,這些感覺卻落到了他的心上。


    就好像她的寵愛,她的溫柔。


    令他癢癢的,心動不已。


    卻沒有結果,陣陣刺痛。


    沈珺沒有再躲開,僅是低垂著眼眸,斂住眼底複雜的情緒,看著她那白皙纖長的手指輕撫著他這染血欲滴的嘴唇。


    如玉的白和似血的紅,映在他的心間,經年不忘。


    反倒是她有些責怪的柔聲詢問話語,他沒有聽清。


    “……以後別咬自己了,聽到了嗎?”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西禾的這些話,沈珺自然是沒有聽到的。


    甚至連西禾右手食指的指尖上一閃而過的嫩綠色光芒,他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西禾身後的幾步之外,那扇地下室的大門終於接連發出“哢嚓”、“哢啦”這麽兩聲,被人從裏麵打開了,沈珺才堪堪回過神來,抬眸望向那扇大門處。


    “咳咳——”


    甫一打開地下室的大門,正將自家孫女牢牢地護在身後,還沒有來得及觀察清楚周圍環境的齊永清就看到了這麽一幕,一對年輕男女姿勢親密(大霧)地站在一起互動(???)的一幕。


    有點刺激啊!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開放了嗎?


    幸好自己擋在了悅兒的身前,擋住了悅兒的視線。


    不然的話……


    見慣了大場麵的老人家齊永清掀了掀嘴角,一邊無比慶幸著自己方才做下的英明決定,雖然那是每一個長輩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這麽做的決定,一邊還是忍不住地輕咳了兩聲,提醒眼前這對年輕人注意一下場合,注意一下形象,注意一下影響啊!


    倒不是他這個糟老頭子想要多管他們倆小情侶的閑事,但是這裏有孩子啊!


    這裏在場的,還有一個年僅十一歲單純不懂事的小孩子啊!


    老人家他,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終於出來啦?”


    背對著地下室的大門,自然也是背對著齊永清爺孫倆的西禾,後麵並沒有長眼睛,又懶得調用精神力浪費在察言觀色這點對她而言根本就不需要的小事上,且沒有察覺到什麽殺氣之類的危險。


    便是沒有看見此時齊永清有些微妙的臉色,意識到他那頗為明顯的暗示,還以為對方的這兩聲輕咳隻是為了引起他們二人的注意,遂姿態悠然地轉過身去,似笑非笑地開口道。


    嗯,其實就算西禾知道了齊永清這位老人家剛才輕咳兩聲時心裏的所思所想所慮,也不會對她的情緒心態和所作所為有絲毫的影響。


    沒辦法,人……啊不對,是神活得久了,經曆過的事情多了,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就不會再被外物所影響到。


    但沈珺不一樣,相比起西禾的本體那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虛空神族,他還是個孩子!


    還是個寶寶啊!


    被齊永清這個壞得很的糟老頭子用這麽揶揄的目光打量著,沈珺的俊臉唰的一下又羞紅了幾分,整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身體僵硬了。


    “西……西禾小姐?”


    下一瞬,西禾轉過身去麵朝著地下室的大門,也就是麵向著齊永清爺孫倆的那一瞬。


    齊永清驀地瞪大了雙眼,忍不住地輕呼出聲道,再也顧不上提醒西禾二人注意場合注意形象注意影響,更沒有那閑工夫去用目光打趣羞澀的沈珺少年了。


    “西禾小姐,真的是您嗎?您還記得……”


    “記得十三年前您在青溪鎮上救過的一對年輕夫妻,一對去度蜜月還不小心多管了您閑事的年輕夫妻嗎?那是我次子齊懷瑜和兒媳梁婉月!”


    “西禾姐姐?爺爺,是西禾姐姐來了嗎?媽媽經常說起的西禾姐姐?”


    聽到爺爺齊永清提及了自己從小的偶像西禾姐姐的名字,被自家爺爺護在身後擋住了視線的小姑娘齊思悅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眨巴著那雙充滿了好奇的大眼睛從齊永清的後麵探出小腦袋,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西禾的身上就再也移不開了,雙眸越來越亮,像是看到了什麽天大的寶藏那般。


    就是……就是她提到“媽媽”二字時,眼中的光芒隨之黯淡了幾分。


    十三年前、青溪鎮、年輕夫妻、度蜜月、多管閑事。


    齊懷瑜,梁婉月。


    迅速地提取出眼前這位老人家話裏的重點,西禾飛快地翻尋了一下這具身體從前的記憶,不過須臾就對號入座地找到了他所說的那對年輕夫妻,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十三年前,她八歲,淩九霄八歲,便宜親哥哥西澤十二歲。


    路且行十三歲,路且歌十一歲。


    那年夏天,她這具身體在西家的那對親生父母難得地抽出時間來,帶著他們兄妹倆和淩九霄,勉強算是一家人出去旅遊,也是西禾這具身體二十餘年的記憶中不多……不,是唯一的一次全家出行。


    可惜,這唯一的一次全家旅遊,卻進行得不怎麽順利。


    因著小時候的西禾與淩九霄都長得粉雕玉琢的,又被西禾這具身體的親媽禾夏冬打扮得精致漂亮,一下從京城到蘭省省會的火車,她們倆就被人販子給盯上了。


    但西家是什麽家族,西父又是什麽人啊?


    就連當時年僅八歲的西禾與淩九霄二人,都已是西家培養訓練了多年的西家子弟和西家親衛,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八歲小姑娘。


    再加上西禾這具身體的便宜親哥哥西澤,那時候才十二歲就已經執行了不少秘密任務的西澤,他們一行人的心智和戰鬥力完全不是人販子能夠輕易對付得了的。


    於是,他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權當是為民除害地假裝父母兄長大意,由著那些人販子趁著人潮擠開分離他們一家,等著那些人販子抱走拐走西禾與淩九霄,再循著她們倆留下來的記號摸到人販子的據點甚至是老巢,將其一網打盡。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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