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蘭秀很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錢淺拉開門,她們到了家。


    “錢淺,你什麽時候買的刀啊?”


    “哈!那不是我哥買的,他說家裏沒有水果刀,讓我帶回來!”錢淺瞟了錢蘭秀一眼,說著神情自若。


    一個孩子,身上隨時帶著一把鋒利的小刀,這樣的話兒,會嚇著別人的!


    這事兒,也不能叫錢蘭秀嚇著了!


    錢淺便隨口編了個。


    “你哥……歐陽軒也是,買那麽鋒利的小刀!”錢蘭秀拍著胸脯,道。


    錢蘭秀覺得,前會兒的驚嚇,除了那小刀的鋒利閃光外,還有錢淺的那神情和臉色,都很嚇人!


    不過,這些大約就是她自己嚇自己了!


    就是錢淺拿著她哥買的小刀回來,路上恰好遇上餘綺玉要欺負人,她便拿出來嚇一嚇罷了!


    不過,也不對啊!


    “小淺啊,你那玩刀的技術活兒還真好!”錢蘭秀想著錢淺扔刀和玩刀的樣子,又忍不住道。


    “那隻是在家裏玩筷子,筷子玩多了罷了!”錢淺又無所謂地說了一聲。


    “玩筷子?”


    錢蘭秀這話一出,錢淺便轉身進去拿來幾根筷子,開始在指尖旋轉。


    速度快的晃眼。


    “就這樣嘍!”錢淺把筷子往桌子上一啪,道。


    錢蘭秀一臉驚歎:“錢淺,你太厲害了!”


    “那是!我基本都很厲害的!”錢淺跟著得意地道。


    “……”錢蘭秀無語了。


    每一次一讚,錢淺就毫不謙虛地接下。


    喲!這錢淺!有時候覺得……


    錢蘭秀搖搖頭,便進去寫作業了!


    等會兒還要洗菜做飯呢!


    洗菜做飯,等歐陽軒回來吃飯。


    然後,去街上擺兩個小時的攤,再回來看一會兒的書,睡覺!


    錢蘭秀的下課回家基本是這樣的生活。


    當然,她上街擺攤可不隻是賣錢淺做的衣裳,還有,媽媽在家裏種的菜,或者曬起來的菜幹。


    錢淺現在已經不擺攤兒賣衣裳了,她想租個攤兒。


    “剛才那司馬越好像對餘綺玉很同情!”錢蘭秀在縫紉機頭,擺開作業,道。


    錢淺放下書包,拿過鉛筆開始繪圖,要做衣裳。


    司馬越對於她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陌生的同桌而已。


    他怎麽想,等會兒對餘綺玉怎麽做,她都無所謂,隻要不跟著餘綺玉報複她就成!


    餘綺玉來找錢淺,就那句說她釣富家公子,就聽的出來,這餘綺玉找她,是因為司馬越。


    前世,餘綺玉找她是因為什麽?!


    好吧!前世是純粹因為她好欺負!


    前一世,害她哥哥摔斷腿的事兒,她都還沒有找她報仇,現在就來沾一下,也不怕她一怒之下,連前世的一起報了!


    當然,錢淺隻是這樣想。


    她是有底線的!


    今生要好好生活,不讓報複占據心靈也不讓抑鬱和苦悶占據人生。


    餘綺玉隻要不太過分,她也不想做出任何其他的事兒。


    畢竟,和諧社會,法製社會,對於打擊報複之類要杜絕!


    總不能因為前世,被欺負,這一世,她就開始欺負人,那麽,她和前世欺負她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前世她憎惡的,今世她也不要變成別人憎惡的!


    這也就是,太對司馬初露和司馬華都沒有做太多的原因。


    不是懦弱,而是,人生的態度!


    她是個有正確人生觀,有價值觀的人!


    “錢淺,你不寫字?沒作業?”錢蘭秀側頭瞧錢淺。


    這屋裏的機器都還在,偶爾他們還會整理一下,不過,多數的時候,都是把縫紉機的頭放下,蓋上板子,當桌子寫字。


    現在,錢蘭秀在這一台,錢淺在那一台。


    錢蘭秀見錢淺又在擺弄著剪刀和卷尺,以及樣板,不禁說了一聲。


    “蘭秀姐,你幫我寫唄!”錢淺說話間,已經帶上了撒嬌的味道。


    “我幫你?被你哥知道了,還不打死我?”錢蘭秀不依,道。


    不過,錢蘭秀這話說出的時候,錢淺已經把自己書包裏的作業和課本以迅雷不及掩耳放置錢蘭秀的前麵。


    “蘭秀姐不是平常都要多做幾遍嗎?你們班的作業正常完成,我這些就當你的業餘!”錢淺說著,還把筆放到錢蘭秀的手中。


    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錢蘭秀拒絕……


    錢蘭秀想生氣,板起臉來教育妹妹,然而,錢淺又是撒嬌又是賣萌。


    比她家的妹妹還可愛,讓人不忍……


    好吧!錢淺成功地讓錢蘭秀代筆,自己在一旁優哉遊哉地畫著衣樣。


    錢蘭秀幫錢淺寫作業的時候,為了防止歐陽軒突然檢查,每次在寫的時候,都盡量仿著錢淺的筆跡……


    這也就是很多年後,歐陽軒拿著那一封封的信紙,卻是沒有認出來,這不是錢淺的字跡的原因……


    寫了一會兒作業,眼看天色快落暗。


    錢蘭秀便起來拿柴火要做飯。


    因為這租來的房子靠近田野,廚房又有灶頭,他們都是用柴火燒的。


    星期天星期六,錢蘭秀家帶一下,錢淺和歐陽軒出去撿一些落葉樹枝什麽的。


    拚湊拚湊便是一頓又一頓。


    錢淺看看外麵打影兒的樣子,想著哥哥應該也快回來了,便也放下手中的活兒,幫著洗菜。


    歐陽軒就是這這個時候小跑回來的。


    他回來的時候,錢蘭秀在弄柴火,錢淺在洗菜。


    “我來吧!”歐陽軒一見屋,就捋起袖子,讓錢淺到一邊歇著。


    “我又不累,作業都做完了呢!”錢淺嘟著嘴,道。


    歐陽軒瞧著錢淺白花花的手,在清水裏蕩著,把錢淺的手一拉,道:“去去去,菜也洗不幹淨的,在這兒幹嘛?”


    “我怎麽沒有洗幹淨了?”錢淺抖抖手上的水珠,不滿地道。


    然後,她就看到他哥從菜裏夾出一天胖乎乎的青蟲子……


    “……”錢淺後退,“我,我才洗第一次呢!這不,這菜葉會長蟲子嘛!”


    錢淺說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心虛。


    她自己知道,自己就是一個做事粗心大意,不會那麽“講究”的人——偶爾菜洗不幹淨什麽的都是有的。


    前世就是,哥哥從來不計較的,這一世可好了!


    天天說她燒菜不會,洗菜還洗不幹淨!


    在家裏的時候,不都是這樣洗的,這樣燒的,那時候,他怎麽就吃了?!


    嗯,在家的時候,哥哥忙,她也會燒菜煮飯,不過,技術沒有她哥好,但是,他哥從來沒有嫌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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