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市郊的一片農民房前,被蒙著頭塞了紗布,我隻覺得汽車走過一片淺灘,坑坑窪窪伴有不規則的水聲,因為車速慢了下來,我隱約覺得拐了幾個彎才停了下來,至於這是哪裏,我就不得而知了。等摘了衣服才看見麵前的農民房,前後左右都是一樣的房子,沒有門牌號,都是紅牆金瓦,都帶著一個小院子,大門前三個台階。我被後背綁了雙手,他們推著我上了樓,上樓途中我看見一樓是普通人家的客廳,兩側各一個房間,二樓樓梯口左側兩個房間,右側三個,三樓同樣的格局。


    “我要上廁所。”我故意說。


    “走!”那叫小毛的推了我往右側走,我看到右側靠背後一側的房間是個廁所。


    “綁著手怎麽上啊!”


    “可是鬆了,你跑了呢?”


    “葛路這麽聰明,怎麽收了你們這麽幾個笨蛋小弟,你們兩個人跟著我,我是能跳樓還是能打得過你們幾個?”


    “小毛,給她鬆了、怎麽也是我相過親的女人,得有禮貌。”葛校草在樓下喊了一聲。


    我順利進入衛生間,窗戶是推拉式的,但都裝了防盜窗,從窗戶逃走是不可能了。


    從衛生間出來,小毛把我關進樓梯左側頂頭的那間屋子,便走了,的確裝了防盜窗的屋子我能逃到哪裏去?這個屋子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一被什麽都沒有。我推開窗戶,防盜窗是用螺絲擰上去的,沒有工具是怎麽也不可能擰開的。


    我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得到,他們為意想不到的是什麽呢?他們沒有放我說明錢沒打過來。那麽我就有機會聯係到他。


    “來人,來人,我餓了!”


    “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角色?人質,人質知道嗎?”回應我的是那個壯漢。


    “人質也是籌碼,有沒有聽說過魚死網破?我家不靠我傳宗接代,除了父母無牽無掛。你說,要讓我這個籌碼有些價值,是不是也要對我好一些呢?”


    “廢話真多,到現在一個子都沒看見,還想當籌碼?棄子倒是有可能。想想你家老太太的表現,真是。”


    “就算我是棄子,要把這個棄子用的有價值才不枉費綁架我一回。”


    “大哥,跟你相過親的女人腦回路就是不一樣,他想法設法圖我們要錢呢。”


    “真是笨蛋,是你不會這麽傻嗎?她肚子裏肯定有什麽主意。”


    “我看啊,你們是經常念劇本念慣了,你想,早點給你們錢我早點回去這買賣不虧啊。”


    “大哥,也是,就憑她還能翻出花來?說吧,你想怎樣?”


    “你這樣,把我的手機撥一個號碼,是我弟弟,他會準備錢的。畢竟我爸媽也沒什麽錢。”


    外麵半天沒有動靜,我貼在門上聽了很久,們刷一下開了。


    “要是敢耍什麽花樣,別怪我不客氣!”進來的是葛路,他掐了我的脖子惡狠狠的說。


    “不會!”


    電話撥通了,可是真的沒人接。怎麽回事,再打我媽的電話。


    “喂。”


    “喂,媽是我,你快叫顧傾國準備錢過來。”


    “傾城,你還好嗎?”


    “再不把錢打過來,我就不保證她好不好了!”葛路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向後扯去,我猝不及防痛苦的驚呼一聲。


    “傾城,傾城,你怎麽樣了?”


    葛路果斷掛掉了電話。怎麽辦,他不在就定位不了我的位置。可是這幾天他到底去哪裏了,又“感冒”了?葛路看我盯著手機,果斷收回,然後扣出手機卡,在我的麵前講我的手機扔進杯子裏。


    怎麽辦怎麽辦?那小毛端來兩個饅頭,也出去了,門被鎖的嚴嚴實實。從哪裏能出得去,過了兩天,仍然沒有動靜,我不過是每天上廁所,躺在床上發呆,從小毛嘴裏套不出任何的話。


    這天傍晚,我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我推開窗戶擦了擦不鏽鋼的防盜窗,看見葛路和兩個壯漢相繼上了車,這麽說現在就剩小毛一個人了?那小毛體型不大,估摸著要是切磋一下還不一定誰先倒下呢。我於是抓了椅子舉在頭頂。


    “我要上廁所!”


    “真麻煩,天天上廁所!”


    “廢話不上廁所的那是死人。”


    “別吵了,來了來了。”


    我屏住呼吸,那門一開、我椅子砸過去正中小毛的頭部,我承認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給人開瓢。手抖的不像話,那小毛像是要暈。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從門口往樓下衝,小院的大門緊鎖著,隻能翻欄杆出去,那欄杆足有兩米高,我踩著從下麵往上翻,小毛踉踉蹌蹌從門口出來一把抓住我的鞋子,我一蹬,鞋子鬆脫,褲子被欄杆刮破,我摔了下來,不過我還能動,幸好我經常跑步,等小毛從門口出來,我已經跑遠了,村口前麵是條小河,出村口的路上正駛來一輛車,像是葛路開走的那輛,現在隻能往村後的樹林裏跑了。


    穿了一隻鞋的腳根本顧不得疼不疼,就是拚命的跑,從來沒跑過這麽快,翻過一座小山丘,那裏便沒有路了。樹林裏靜悄悄的,先前吵吵嚷嚷的聲音也都不見了。天暗了,除了幾聲鳥叫再無其他。南方的山不同於北方,在冬天北方的樹葉子都落了,隻剩光禿禿的樹幹。男方卻不同,灌木喬木較多,它們是不會落葉的,所以站在樹林裏根本望不到天,更分不清東南西北,如今我手上沒有任何一樣工具,我坐下來,將另一隻腳上的襪子脫下來穿在沒有鞋子的腳上。逃到一處坑窪的地方,用喬木掩蓋了蹤跡,屏住呼吸,聽著動靜。我覺得葛路是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因為傍晚村子裏的人多,小毛這麽一嚷,他們自然也不想暴露蹤跡,可是現在天黑了,他們上山來找也是有可能的。我靠在土坑裏不敢睡覺,氣溫越來越低。我的腳都凍僵了,我折了小樹枝擺整齊,用藤草將它們編起來,我笑自己,菲拉格慕的鞋子有什麽用,幸虧是雙平底鞋,否則跑都跑不了。我聽了很久,冬天的山裏靜悄悄的,我什麽都看不見,偶爾一些什麽東西從我前麵沙沙的跑過去。我好害怕,這山上會不會有狼,野豬之類的,不行我不能我在這裏。我爬出坑裏,向遠處望去,什麽都看不見,新年了吧!因為能聽到遠處放炮的聲音。間或的看見一絲火光,可是樹林太大了,我隻能背道而馳,萬一葛路他們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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