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璀璨的金光自王子文那裏衝起,他全身都籠罩在絢爛的金色光輝中,像是穿上了一層厚厚的黃金戰衣,極其炫目,猶如金色神火在燃燒。


    在王子文的手中那口殘破的銅鍾正在輕輕搖顫,宏大的聲音正是它所發出的,而那璀璨的金光也源於它。


    “發生了什麽?”劉雲誌離他最近,非常緊張的問道。


    “剛才有什麽東西襲擊我……”王子文平曰斯斯文文,但是此刻被黃金神焰籠罩,如同穿上了金色的戰衣,很有氣勢,簡直如同神祗臨塵。


    “你看清是什麽了嗎?”龐博問道,想弄清楚危險的根源,他平曰大大咧咧的,但關鍵時刻從來都很穩重。


    “沒有看到什麽,隻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氣息籠罩了我的全身,然後這口銅鍾便突然震動了起來。”此刻,王子文被金色光輝籠罩,但依然心有餘悸。


    聽到這些話語後,但凡在大雷音寺有所獲的人都緊緊的抓住手中的殘破佛器,這些東西如今被證實果真不凡,定是神祗持有之物!


    而沒有拿到佛器的人則有意地向著林寒那邊貼近,經過剛才的一幕,他們知道這個道長是有真材實料的,完全不虛於有佛器在手的人。


    殘破的銅鍾停止震動,悠揚鍾聲漸漸斂去,王子文身上那燃燒的金色神焰消失了,如同黃金戰衣般的光華重新歸於銅鍾內。


    “走,我們趕緊離開這片廢墟!”葉凡手持青銅古燈,灑落出點點神輝,帶頭向著五色祭壇衝去。


    眾人緊隨其後,這片浩大的天宮廢墟內肯定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每多停留一秒便會多一分危險。


    “啊……”慘叫再次傳來,在接近廢墟邊緣時一名男同學仰天摔倒在地上,在其額頭的正中央有一個手指粗細的血洞,鮮血汩汩而流,還是同樣的死法!他死不瞑目,雙眼睜的很大,死前那驚恐的神色凝固在那裏。


    在這一刻很多人都恐懼無比,又一名同學突然死亡了,眼睜睜的看著,卻無力阻止,甚至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害了他的姓命。


    短短幾百米的距離,眾人卻感覺隨時在生與死之間搖擺,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終於,一行人逃離了廢墟,衝向五色祭壇。


    “嗯?”林寒眼眸一寒,大手冒著青光向身後抓去。


    “吱啦”一聲,林寒大手合拳一握,一聲悲鳴的喘息在他手中冒出。


    “死。”林寒猛然用力,“刺啦刺啦”的聲音響起,眾人聽到聲音連忙回頭看向他。


    “就是這個東西。”林寒把手中血糊糊的一團扔了出去,丟在眾人中間。


    “這是什麽?”周毅離得最近,盡管有佛器在手,但當他看到真正的殺人凶手後依舊有些膽顫。


    那團血肉被林寒捏的不成樣子,隻能隱約看到全身覆蓋著黑色的麟甲,很是可怖。


    “不清楚,但就是這個東西剛剛殺了人。”林寒孤身而立,威風吹拂起他的衣擺,再加上剛才那非凡的場麵,竟然有一種出塵之意,仿佛屹立人間的神靈,在他身旁的人感到了一股心安。


    “結束了嗎?”葉凡提著青銅燈走到近前,看著那血糊糊的一團,說道。


    “啊”“啊”“啊”,三聲慘叫響起,替林寒回答了這個問題。


    兩名男同學與一名女同學先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傷口依然是額頭,三個一模一樣的血洞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鮮血染紅了地麵,三個昔曰的同學、朋友就這樣慘死了,他們雙目暴突,表情恐懼。


    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有五人失去了生命,這讓眾人傷感的同時,渾身冰冷,頭皮發麻,也許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誰也不能確定生命何時終結。


    “嗚嗚……”一名女同學近乎崩潰了,大哭了起來,道:“死的人都沒有在廟宇中尋到器物,那個未知的魔鬼就在附近,不持有神祗留下的聖物在身,早晚要死……”


    這是一個事實,死去的五人在廟宇中都是一無所獲,而同樣遭襲擊的王子文正是因為那口殘破的銅鍾才安然無恙。


    “幫幫我們……”在廟宇中沒有尋到器物的人,全都驚恐無比,接近有所獲的人,用近乎哀求的語氣懇請相救他們。但是,在這種生死關頭誰會讓出自己唯一的救命佛器呢?


    有些人沒有停留,甚至沒有回頭,大步向著五色祭壇衝去,同學情誼固然可貴,但是在麵臨生死抉擇時不少人選擇的是冷漠相對,以求自保。


    人與人間的關係,人姓的矛盾,第一次麵臨現艱難考驗。


    死亡是如此之近,眾人更加惶恐了,葉凡與龐博的身邊很快就圍上來三四個人,他們迫不及待的向著古燈與銅匾抓來,那是近乎爭搶的架勢,想要據為己有。


    “你們要幹什麽?”龐博當時就瞪起了雙眼,大喝道:“我們是在救你們,與你們共同持有這些東西,而不是將銅匾與古燈讓給你們,舍棄自己的生命!”


    他體格魁梧,塊頭很大,這樣一瞪眼發怒自然有一個駭人的威勢,那幾人頓時停了下來,訕訕的上前,將手搭在銅匾與古燈上。


    沒有時間可以耽擱與停留,眾人快速奔跑,但這時卻有不安分的情緒在蔓延,有些人眼中發熱,想要搶奪佛器。而擁有殘破佛器的人,則充滿了戒備之心,後悔與人共同持有。


    “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是四載同窗,不要讓你的後半生都為你今天的選擇而慚愧與自悔!”葉凡高聲喝道,比龐博還要能震的住人,頓時讓很多人安分了下來。


    “你們盡量湊一下,危急時刻我保不住你們。”林寒對身旁圍簇的幾人說道。


    這幾人麵色大變,紛紛向自己比較親近的同學而去,企圖求得一線生機。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無言,終於來到五色祭壇前,還好沒有再出現死亡事件,這讓眾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五色祭壇上那九具龐大的龍屍還有那口青銅古棺靜靜的橫在那裏,依然是如此的震撼。


    “那是……”


    來到祭壇前,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五色祭壇光暈朦朧,四麵八方都有點點微弱的光華在凝聚而來,沒入石基下。


    籠罩在天空中的光罩漸漸消融,慢慢消失,竟然是因為五色祭壇的緣故,似乎在積聚某種神秘的能量。


    眾人先是吃驚,而後露出喜色,因為五色祭壇在閃耀,正如在泰山時那般,很有可能是打開星空古路的征兆。不過這一次提供能量的並不是“石書玉冊”,而是一個朦朧而又巨大的光罩。


    “轟隆隆”


    天空上的朦朧光罩在消融,外界那如奔雷般的風暴隆隆作響,整片大地都仿佛搖動了起來。


    光罩在暗淡,眾人全部登上五色祭壇,緊張的注視著這一切。


    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那暗淡的光罩不斷的壓縮,最終竟隻堪堪覆蓋住五色祭壇,直徑已經從千餘米縮小到不足二百米,幾乎要壓落到了地麵,所有神秘能量都被五色祭壇吸收了。


    林寒微眯這雙眼,他聽到祭壇上有一些有意思的聲音,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戲。


    半刻鍾後,外麵的朦朧光罩在逐漸縮小,即將壓落在五色祭壇上,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外界風暴的可怕。


    “嗚嗚”風聲像是鬼哭神嚎,沙石吹打在光罩上,發出震雷般的聲響,甚至有些沙塵都吹了進來,可以想象光罩已經很脆弱,隨時會徹底消失。


    眾人心驚,向後退去,萬一墜出祭壇外,恐怕會立刻被風暴卷飛上高天。


    之前寄托於葉凡的那個男同學從劉雲誌那裏慢慢挪了過來,突然一把抓向葉凡手中的青銅古燈,另一隻手則猛力推向葉凡,想奪取青銅古燈的同時將其推出五色祭壇外。


    葉凡左手持青銅古燈,側退兩步,右手“砰”的一聲揪住那個男同學的衣領,幾乎將他提離了地麵。


    葉凡提著他,把他放到五色祭壇的邊緣之處,隨時可能將他丟出去。


    祭壇上看著這一幕的人神色不一,有的疑惑,有的冷然,有的在靜靜看戲,同學之情在生死麵前已經算不得什麽。


    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下一人會做這種事,有了佛器的那些人也加大了注意力,以防出現意外。


    “說,是誰?”葉凡提著他,慢慢把他放到祭壇的防護罩外。


    “別…別別…”那男同學麵色煞白,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在古廟中未有所獲,沒有神祗之物,有自危的感覺,所以……就動了貪念…”


    “嗯?”葉凡眼中寒光一閃,就要把他扔出去。


    這時,幾個劉雲誌旁邊的人過來勸解。


    “這樣不好吧,葉凡還是將他放開吧,那樣做太危險了。”


    “對啊,萬事都好商量,不能這樣不顧同學情誼,真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依然是方才那幾名同學出言勸阻,他們已經慢慢走了過來。


    “哐當”


    龐博將手中那半人多高的大雷音寺銅匾重重的立在地上,瞪著他們,頓時令那幾人止住了腳步。


    葉凡沒有回頭,大手一伸,直接把手中之人移出半截,已經有小半身子露在了外麵。


    “啊!”那名同學後背如同被刀割一樣,隻是刹那間就噴湧出數道血痕,後背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他連忙說道:“我說,我說,是李長青……是他給我出的注意!”


    葉凡露齒一笑,把他身上的礦泉水拿走了。


    看著那個可怕的麵目轉身離開,那個男同學臉色蒼白,他知道自己完了。有了這個前車之鑒,這群同學估計不會再接受自己。


    “李長青。”葉凡嗬嗬笑著,握著青銅燈向他走去,隻是他眼角的目光一直盯著遠處的劉雲誌,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個時候,龐博早已怒了,拎著那塊銅匾就衝了上去,砸向那個名為李長青的同學。


    “砰”


    龐博身高體壯,力氣非常大,銅匾揮動而來,當場就將那個人拍翻在地。


    “下手不夠狠啊。”林寒在一旁看到了全部的過程。


    如果他是葉凡的話,那對他出手的人絕對活不下來,他肯定會把對方扔出去。


    說到底還是這群人仍舊在以地球上的那套三觀行事,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毫無規則可言的,弱肉強食的真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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