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還沒跑兩公裏,劉珩遠遠地看到馬路中間橫著一個黑影,看樣子似乎是誰的車在那裏拋錨了。


    由於這條公路處在海邊富人區,所以平時來往的車輛也比較少,劉珩就想著跑過去看一下有沒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上輩子由於經常在外頭跑業務,劉珩買了一部三線品牌的車,由於質量一般,也是經常拋錨,不是今天輪胎爆了就是明天水箱水溫過高了。


    一開始劉珩還緊張個半死,動不動給保險公司、廠家打電話,拖回4s店維修,花了不少冤枉錢,到後來看多了以後他都能自己動手搞定一些簡單的狀況,這也算是久病成良醫了。


    劉珩跑到距離黑影大概幾百米處,發現有點不對勁,看這樣子似乎不像是汽車,雖然體型有些接近,由於黑影剛好是處在兩個路燈的正中間,隻有微弱的燈光能照到黑影上,所以看得十分模糊。


    再努力瞪著眼睛仔細看過去,劉珩看到了這黑影前部怎麽有一排柱子狀的東西,難道是一部工程車?這些柱子是用來固定車身的嗎?


    可是下一刻,柱子竟然動了起來,帶動著黑影往劉珩的方向移動過來,到前方一個路燈下時,借著燈光,劉珩看見這赫然是一隻汽車大小的螃蟹模樣的怪物,方才自己看到的那排柱子其實是它的蟹腿!


    看著樣子,巨型螃蟹似乎發現了劉珩,正企圖靠近他。


    劉珩這一下嚇得不輕,立馬扭過頭轉身就跑。


    在呼吸訓練法的加持下,劉珩跑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而且還不斷保持著這種速度向前跑。


    螃蟹的體型巨大,鋒利的一排鼇足每走一步路都在水泥路麵上劃出一道道深槽,追過來的時候發出巨大的動靜,但好在它的速度其實並不快。


    這讓劉珩輕易地把它甩在了後麵。


    劉珩跑了一會,看著遠處幾乎已經被甩在視線之外的黑影,輕輕舒了口氣,放緩腳步。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打開手表的緊急通訊功能,撥通了岸防軍警的報警電話。


    “你好,這裏是魁北市海岸防務處。”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威嚴的男聲。


    “您好,我這裏有警情報告。我在海邊夜跑的時候,看到了馬路中間有一隻汽車大小的巨型螃蟹,請你們盡快派人來處理。”不管是對前世的110,還是對這輩子的防務軍警,劉珩始終是心懷敬意。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手中掌握的權力,更是因為這個頭銜代表著的是除暴安良、守護一方的職責和義務。


    “報告一下你目前所處的位置!”電話那頭的聲音說道。


    “我在……璟灣二十八璽別墅小區往西二十公裏左右的地方。”劉珩其實並不清楚自己當前所處的位置是哪條路,猶豫了一會,幹脆以自己住的小區為中心基準報了一個方位過去。


    “璟灣二十八璽?你等等我查一下位置,往西二十公裏都快出了安界法陣的範圍了,你確定是直線距離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疑惑。


    “不是直線距離,是沿著公路二十公裏的位置。”劉珩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沿著彎彎曲曲的海岸線跑的,腕表上標注自己跑了二十公裏,但其實直線距離應該沒有這麽遠,頂多十二三公裏的樣子。


    自己應該還是在城市中心位置。


    “那你稍等一下,我讓人查一下你的號碼對應的定位。”對方似乎也明白劉珩說的不準確,於是幹脆就讓人直接去查衛星定位了。


    過了一會,腕表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找到你的定位了,你先原地稍等一會,巡邏軍警馬上到,如果那螃蟹向你追過來,你就往相反方向跑。”


    最後那個警官還不忘給劉珩吃一顆定心丸:“放心!它跑不快的,正常人都能跑得過它,所以你不用擔心被它會追上。”


    劉珩應了一聲,對方便掛掉了電話。


    此刻劉珩其實已經不如一開始看到螃蟹的時候那麽驚慌了,畢竟他手裏的腕表是著名的卡迪公司的定製款,上麵自帶的防禦陣法足以讓他在合元結丹期修者的全力攻擊下撐過半個小時,這隻螃蟹跑這麽慢,看上去就很水,也就是體型大點比較嚇唬人而已,搞不好連煉元築基期的實力都沒有,感覺對自己構不成什麽威脅。


    劉珩百無聊賴地站在原地,遠處那螃蟹的黑影沒有再靠近,估計是因為劉珩已經跑出它的視野了。


    這條公路上來往的車輛行人確實少,從劉珩剛才看到那螃蟹到現在都五六分鍾過去了,竟然都沒有一輛車經過。


    過了一會,遠處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影,等近了一點劉珩看到,竟然是薛晴舞,劉珩一時有些好奇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在這麽晚的時候跑到這麽偏的道路上來。


    “薛晴舞!”劉珩對她喊道。


    薛晴舞有些驚奇地看著站在路燈下的劉珩,她家住在學校的另一個方向,也是出來夜跑的,這段路平時雖然沒什麽人,但因為處在富人區內,時常有軍警巡邏,所以安全性反而很高,不過她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遇見劉珩。


    “劉珩?你怎麽會在這裏?”女孩看著燈光下的劉珩問道,從劉珩的穿著來看,他應該跟自己一樣也是出來跑步的,但薛晴舞印象中劉珩好像是住在學校附近,因為上次她看見劉珩是走路來學校的。


    這地方離學校還是有十來公裏的距離的,所以看到劉珩她覺得有些驚訝。


    “我是出來夜跑的,你呢?”劉珩笑著說道。


    薛晴舞問了劉珩一句話後突然記起來對方上次不識好歹的事情,心中頓時來了氣,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劉珩直接往前跑。


    “喂,薛晴舞!你不能往前了!”劉珩急忙跑到她身前攔住她。


    “這條路是你們家的啊?我愛怎麽跑就怎麽跑,你管不著!”薛晴舞氣鼓鼓地說道。


    “我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啊?”劉珩疑惑地問道。


    自己好像就跟她打過兩次交道吧?第一次漂移嚇到她過後向她道歉了,第二次薛晴舞還主動過來跟自己聊天,怎麽後來一下子態度就轉變了?上回在教室門口,自己主動跟她打招呼,結果對方卻理都不理自己,這次又是這樣。


    劉珩有些想不通。


    “你還好意思說?我看你跟王易陽之間有矛盾,還約好三個星期後當著所有人的麵比試,好意從中給你們做調解,結果你卻一點都不領情!你知道為了這事我還欠了那個煩人的家夥一個人情嗎?”提起這個,薛晴舞頓時覺得自己很委屈,劈裏啪啦地衝著劉珩就是一頓懟。


    “原來是因為這事情啊。”劉珩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王易陽那天上午的態度會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原來是薛晴舞在背後做了工作。


    劉珩心下有些感動,不過他也很無奈,有係統任務的存在,自己是不可能接受她的調解的。


    當下有些心虛地對薛晴舞說:“對不起啊,我當時還以為那王易陽是故意過來假惺惺裝好人,好再一次羞辱我的,所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想到無意間辜負了你一番好意。”


    劉珩當然不可能把係統任務的事情告訴薛晴舞,隻好編了個理由企圖解釋過去。


    薛晴舞想了一下,似乎接受了劉珩這個解釋,便也就消了氣,對劉珩說:“你心中有氣,這麽想也不過分,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明天晚上約他出來,讓他給你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你覺得怎麽樣?”


    劉珩一驚,這姑娘咋還念念不忘地要替我們調解呢,這要讓她做成了那可咋辦?


    當下趕緊阻攔道:“薛晴舞,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是我和王易陽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就好,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打起來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薛晴舞瞪著好看的眼睛看著劉珩:“你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誒,你真當王易陽這麽好對付的?還跟他約了三周後再比過?你知道他初中的時候就是學校的體隊隊長嗎?”


    劉珩摸了摸鼻子,對薛晴舞笑著說道:“王易陽很厲害,但你也別小看我啊。我之所以這麽做,自然是有把握的,不信你就等著瞧吧。”


    薛晴舞皺了皺小瓊鼻說道:“我還真不信呢!那三周後我給你們當裁判,可別臨場掉鏈子啊。”


    說著帶著點疑惑地問:“對了,你剛剛為什麽叫我停下來。”


    這時從薛晴舞跑過來的方向響起警笛聲,一輛警車從那邊開了過來,後麵似乎還跟著一輛大型土方車。


    劉珩便用手指著警車開來的方向對薛晴舞說:“喏,這就是為什麽讓你停下來的原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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