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楊人生第一次因為錢感到了焦慮。他將自己所有卡的餘額都查了一遍，零零碎碎的都加起來三十萬出頭一點點。
他跟董笑瑤的蜜月旅行計劃雖然不是一個頂級豪華有標準，至少也是豪華遊標準。
光是參觀名勝古跡聽音樂會看話劇的費用就超過十萬軟妹幣。三十萬根本不夠花。
因為不泡妞不買樓不應酬，除了玩遊戲沒有不良嗜好，他除了家裏辦的幾張留學時的學費卡，零花錢卡，回國工作後的工資卡外，沒去辦過信用卡。
哪怕他現在就去辦理幾張信用卡，信用額度下的透支金額也湊不夠預算。
當初定預算的時候，林楊可是豪氣衝天，董笑瑤勸他省著點花他都堅決拒絕，而且還接了丈母娘徐丹青給他下的長長的一串代購清單。
這種清單上的物品買了基本上也是不會找丈母娘要錢的，就是變相孝敬丈母娘的。
“要死了！”
林楊煩躁地嘟囔了一聲，腦子裏開始快速閃現他手上的人脈哪些可以找人家借錢，哪些人家會借錢給他。
檢索了一圈下來，看似豐富的人脈圈他有能開口借錢的人數不夠兩位數，而這稀有資源裏他有把握借到錢的隻有三位。
他這次借錢不是接幾千一萬，而是幾萬甚至十萬，能有這個實力的能有幾個，有實力又肯借的有幾人他說不準。
林楊首先想到的是找他爸借錢，馬上就又否定。
他爸的財權都歸他媽管，他爸肯定有私房錢，可如果借給他不就等於暴露給他媽知道了嗎，他爸就是會借給他估計也就一兩萬，太少不頂用。
林楊然後想到了裴鋒。
裴鋒的薪資他知道，裴鋒是公司出了名的省錢王，家裏兄弟姐妹多，買房的剛需旺盛，兄弟姐妹交出所有的收入集資買，長幼有序輪流買房，十多年買了四套房子，據說現在在攢弟弟房子的首付。
林楊本來是約裴鋒見麵談的，裴鋒說晚上要陪客戶吃飯，沒有空，問他什麽事。
林楊躊躇了一下說了借錢的事。
裴鋒沒有按照楊靜說的不要借錢給林楊，他轉了兩萬塊錢給林楊。
林楊看著裴鋒轉來的兩萬歎了口氣，又把錢給他轉回去了。
林楊下一個有可能借到錢的朋友是在國外的張宇星。由於時差，張宇星那邊還是淩晨，林楊打算寫個信息發給張宇星。
剛寫好信息，他又放棄了。
張宇星認識董笑瑤，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借錢的事告訴董笑瑤。
林楊無奈把寫好的信息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董笑瑤和杜小青走出營業處去吃飯，一抬眼看到和保安在聊天的林楊。
“怎麽這個時候來？“董笑瑤過去挽著林楊很開心。
“我在這附近辦事，剛好有時間跟你一起吃午飯。所以就過來了。“林楊說。
杜小青看著兩人黏在一起的甜蜜模樣，酸溜溜說：“我是不是該回避？“
“不用。一起去吃。“
董笑瑤伸出另一隻胳膊挽住杜小青：“左手老公右手好友，我是最幸福的人，這頓我請了。”
吃飯的時候，董笑瑤和杜小青談論著婚假度蜜月計劃。
“歐洲選得好。巴黎，布達佩斯，百老匯，丹麥童話，瑞士巧克力，都是充滿浪漫得地方，最最適合度蜜月。我這輩子要是能和我老公去一次巴黎，隻是去巴黎我就死心塌地跟著他。”
董笑瑤笑著看了林楊一眼，在桌子底下拉住他的手捏了捏，表示一下感謝。
董笑瑤對杜小青說：“你挑一樣禮物，我送你。不能挑太貴的哦。”
“你看著辦唄。你送我的我都喜歡，哪怕是巴黎街上的一粒塵埃，也都帶著浪漫的味道。”杜小青說。
董笑瑤笑：“那我給你帶一罐巴黎的空氣，讓你呼吸一下也變成浪漫的巴黎女人。怎麽樣？”
兩人相視大笑。
林楊安靜地聽著兩個女人的話題，覺得女人之間聊的東西稀奇古怪。
林楊說：“你倆好肉麻，好像你兩是一對，我是個外人。”
董笑瑤笑得更歡愉：“如果我和杜小青不是喜歡男人的話，真沒你什麽事了。哈哈。”
林楊也笑起來，伸手用力摟了一下董笑瑤。
他一上午四處找人借錢，結果沒借到多少不說，最可怕的事是，他發現自己除了借錢竟然沒有其他經濟來源。
到公司裏工作後，他把攢下的一部分薪水拿去買股票，十分不幸地，恰巧那年的股市暴跌，投進去的錢全都被套的死死的。
現如今股市的慘淡堪比修羅場，如果現在賣掉股票，投進去的錢隻剩下不到一半。損失太慘重，他不想賣。
林楊六神無主來找董笑瑤，思緒煩亂，見到董笑瑤時他還在想是不是老老實實告訴董笑瑤。
此刻他則完全打消了向董笑瑤坦白的念頭。
吃完飯，林楊付錢，聽到杜小青悄悄誇董笑瑤找了個好男人。
林楊回頭，看到董笑瑤正美滋滋地望著他笑。
林楊暗暗咬了咬牙，虧一半就虧一半吧，老婆這麽開心計劃著結婚旅行，一輩子就一次，錢不就是賺來花的嗎，花光了再掙就行。
楊靜很納悶林楊給她打電話之後再沒有聯係過她，之前告訴林楊回家商量，林楊也沒有回。
“這個兒子是突然有出息了嗎？”
楊靜在露台上做瑜伽，問林成海。
現在她的孕身已經能看出來，腰身粗了腹部突起，做起瑜伽的動作卻一點沒偷懶。
“看來我們低估了他的自尊心。”
林成海守在旁邊，每當楊靜做瑜伽的時候，他都很不放心。
他勸過楊靜不要做瑜伽，哪些拉伸動作怪嚇人的。
可楊靜說她是高齡孕婦，做瑜伽對身體有幫助。
“裴鋒說他是要跟瑤瑤去歐洲旅行，要用一大筆錢。我問過裴鋒是不是借錢給林楊了，裴鋒說轉了兩萬林楊退回給他，沒要。老林，你知道有誰能借給林楊那麽多錢嗎？”
“他還是有幾個朋友的，至於能借多少就不清楚了。怎麽就剛巧是結婚旅行要用錢呢？你說我們是不是這次先算了，給他打錢吧？”
林成海還是心疼兒子。
楊靜：“你又心軟了？這次不能再心軟，不然這個兒子教不好了。”
林成海辯解：“我主要是擔心他跟瑤瑤第一次旅行，該用錢的時候沒錢，搞得他沒麵子，瑤瑤不開心，就不好了。”
楊靜撫摸著孕肚歎息：“等等再說吧，如果他向你求助，你就幫一下吧。唉，這個孩子什麽時候能成熟，可以接管公司。
如果他做不到，我還是跟以前那麽忙，老二生下來我們還是顧不上，沒法陪伴他成長，那還有什麽意思？”
楊靜一直內疚沒在林楊小時候多陪伴教育他，如今懷了二胎無論如何都想一直陪伴著他長大。
“總有辦法的。你現在別操心太多，保養好身體，你和寶寶都健康是最重要的。”林成海寬慰楊靜說。
楊靜懷了二胎他當然高興，可擔心也是時刻相伴，他越了解高齡孕婦承擔的風險越擔心，他現在一心一意地照顧好楊靜的飲食起居，甚至把一樓的客房收拾出來讓楊靜住進去，這樣楊靜不用每天爬樓梯上二樓。
幾天後林成海打聽到林楊把股票賣了，把資金從股市裏抽出來，他直搖頭。
這筆交易太虧了，林楊怎麽就不找他幫忙呢？
林成海真想打電話把兒子訓一頓，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他和楊靜一直希望林楊能自立，如今林洋自己解決了問題，雖然效果不是最好，但是邁出了自立的第一步，他應該支持。
董笑瑤自從被藍靈搶了工作業績之後，有些心灰意冷，不再每天加班，不得不加班的時候也不會加到半夜才回家。
新來的男領導姓蕭，比董笑瑤大兩歲，做事風格跟藍靈很不同，平時不會安排很多工作給董笑瑤做，基本不過問工作進度。
傳聞說這位蕭領導隻是來董笑瑤他們的營業處過渡一下，之後是要上分行的。
杜小青說：“這種領導最可怕。看似什麽都不管，下屬自由自主處理工作，可是一旦出現問題，他什麽都推給下屬，完全不會承擔責任。瑤瑤，跟這種人共事要多留幾個心眼。”
董笑瑤畢業工作後一直隻跟過藍靈一個領導，習慣了藍靈那種事無巨細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工作作風，現在蕭領導無論答複什麽請示都是說“按條規辦就行”。
董笑瑤按照蕭領導的要求審核資料，沒過幾天，她發現自己開始得罪人了。
“條規是死的，有的項目不是能完全套用條規需要靈活處理。你這樣一刀切，我們前麵的很難完成指標。”
諸如此類的抱怨越來越多，董笑瑤受到的質疑也越來越多。
一位信貸員找到董笑瑤，陰陽怪氣地發牢騷：“你們這樣審核資料是想把我們逼死的節奏。現在洽談到一個合適的客戶有多難你們知道嗎？要不要
跟我們一起幹，體驗一下我們的辛苦，而不是整天坐在空調房裏隨便否定我們的努力。”
董笑瑤抱歉笑笑說她隻是按照領導的要求辦事，如果有什麽建議最好去找蕭領導。
那名信貸員去找了蕭領導，在辦公室裏跟蕭領導爭持了幾句。
信貸員走之後，董笑瑤被蕭領導叫到辦公室，領導朝她發了很大的火，批評她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扣她的績效。
董笑瑤一氣之下，把最近審核的資料和條規都擺在了蕭領導的辦公桌上，壘了足有一尺高，
“領導批評得很對，我虛心接受。”董笑瑤麵帶謙虛的微笑，手裏拿著筆記本和筆，“我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請領導一一指出來，我會好好記下，逐一改正。”
蕭領導看著麵前山一樣的文件盒，臉色都變了，還故作鎮定說他有空會看。
“那我下次再來傾聽領導教誨。“
外出吃中午飯的時候，杜小青對董笑瑤的做法鼓掌叫好：“讓他嚐嚐被文件盒埋了的滋味。看他還敢不敢欺負人。”
董笑瑤出了口悶氣，心情卻並沒有變好。
她一直秉持著認真工作努力工作的態度，結果卻是失望。
一個是搶功勞的領導，一個是推卸一切責任的領導，她的命運就跟這樣的人交織再一起，
她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蕭領導訓她的時候，有那麽一刻她真的想大喊：“我不幹了！“
他跟董笑瑤的蜜月旅行計劃雖然不是一個頂級豪華有標準，至少也是豪華遊標準。
光是參觀名勝古跡聽音樂會看話劇的費用就超過十萬軟妹幣。三十萬根本不夠花。
因為不泡妞不買樓不應酬，除了玩遊戲沒有不良嗜好，他除了家裏辦的幾張留學時的學費卡，零花錢卡，回國工作後的工資卡外，沒去辦過信用卡。
哪怕他現在就去辦理幾張信用卡，信用額度下的透支金額也湊不夠預算。
當初定預算的時候，林楊可是豪氣衝天，董笑瑤勸他省著點花他都堅決拒絕，而且還接了丈母娘徐丹青給他下的長長的一串代購清單。
這種清單上的物品買了基本上也是不會找丈母娘要錢的，就是變相孝敬丈母娘的。
“要死了！”
林楊煩躁地嘟囔了一聲，腦子裏開始快速閃現他手上的人脈哪些可以找人家借錢，哪些人家會借錢給他。
檢索了一圈下來，看似豐富的人脈圈他有能開口借錢的人數不夠兩位數，而這稀有資源裏他有把握借到錢的隻有三位。
他這次借錢不是接幾千一萬，而是幾萬甚至十萬，能有這個實力的能有幾個，有實力又肯借的有幾人他說不準。
林楊首先想到的是找他爸借錢，馬上就又否定。
他爸的財權都歸他媽管，他爸肯定有私房錢，可如果借給他不就等於暴露給他媽知道了嗎，他爸就是會借給他估計也就一兩萬，太少不頂用。
林楊然後想到了裴鋒。
裴鋒的薪資他知道，裴鋒是公司出了名的省錢王，家裏兄弟姐妹多，買房的剛需旺盛，兄弟姐妹交出所有的收入集資買，長幼有序輪流買房，十多年買了四套房子，據說現在在攢弟弟房子的首付。
林楊本來是約裴鋒見麵談的，裴鋒說晚上要陪客戶吃飯，沒有空，問他什麽事。
林楊躊躇了一下說了借錢的事。
裴鋒沒有按照楊靜說的不要借錢給林楊，他轉了兩萬塊錢給林楊。
林楊看著裴鋒轉來的兩萬歎了口氣，又把錢給他轉回去了。
林楊下一個有可能借到錢的朋友是在國外的張宇星。由於時差，張宇星那邊還是淩晨，林楊打算寫個信息發給張宇星。
剛寫好信息，他又放棄了。
張宇星認識董笑瑤，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借錢的事告訴董笑瑤。
林楊無奈把寫好的信息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董笑瑤和杜小青走出營業處去吃飯，一抬眼看到和保安在聊天的林楊。
“怎麽這個時候來？“董笑瑤過去挽著林楊很開心。
“我在這附近辦事，剛好有時間跟你一起吃午飯。所以就過來了。“林楊說。
杜小青看著兩人黏在一起的甜蜜模樣，酸溜溜說：“我是不是該回避？“
“不用。一起去吃。“
董笑瑤伸出另一隻胳膊挽住杜小青：“左手老公右手好友，我是最幸福的人，這頓我請了。”
吃飯的時候，董笑瑤和杜小青談論著婚假度蜜月計劃。
“歐洲選得好。巴黎，布達佩斯，百老匯，丹麥童話，瑞士巧克力，都是充滿浪漫得地方，最最適合度蜜月。我這輩子要是能和我老公去一次巴黎，隻是去巴黎我就死心塌地跟著他。”
董笑瑤笑著看了林楊一眼，在桌子底下拉住他的手捏了捏，表示一下感謝。
董笑瑤對杜小青說：“你挑一樣禮物，我送你。不能挑太貴的哦。”
“你看著辦唄。你送我的我都喜歡，哪怕是巴黎街上的一粒塵埃，也都帶著浪漫的味道。”杜小青說。
董笑瑤笑：“那我給你帶一罐巴黎的空氣，讓你呼吸一下也變成浪漫的巴黎女人。怎麽樣？”
兩人相視大笑。
林楊安靜地聽著兩個女人的話題，覺得女人之間聊的東西稀奇古怪。
林楊說：“你倆好肉麻，好像你兩是一對，我是個外人。”
董笑瑤笑得更歡愉：“如果我和杜小青不是喜歡男人的話，真沒你什麽事了。哈哈。”
林楊也笑起來，伸手用力摟了一下董笑瑤。
他一上午四處找人借錢，結果沒借到多少不說，最可怕的事是，他發現自己除了借錢竟然沒有其他經濟來源。
到公司裏工作後，他把攢下的一部分薪水拿去買股票，十分不幸地，恰巧那年的股市暴跌，投進去的錢全都被套的死死的。
現如今股市的慘淡堪比修羅場，如果現在賣掉股票，投進去的錢隻剩下不到一半。損失太慘重，他不想賣。
林楊六神無主來找董笑瑤，思緒煩亂，見到董笑瑤時他還在想是不是老老實實告訴董笑瑤。
此刻他則完全打消了向董笑瑤坦白的念頭。
吃完飯，林楊付錢，聽到杜小青悄悄誇董笑瑤找了個好男人。
林楊回頭，看到董笑瑤正美滋滋地望著他笑。
林楊暗暗咬了咬牙，虧一半就虧一半吧，老婆這麽開心計劃著結婚旅行，一輩子就一次，錢不就是賺來花的嗎，花光了再掙就行。
楊靜很納悶林楊給她打電話之後再沒有聯係過她，之前告訴林楊回家商量，林楊也沒有回。
“這個兒子是突然有出息了嗎？”
楊靜在露台上做瑜伽，問林成海。
現在她的孕身已經能看出來，腰身粗了腹部突起，做起瑜伽的動作卻一點沒偷懶。
“看來我們低估了他的自尊心。”
林成海守在旁邊，每當楊靜做瑜伽的時候，他都很不放心。
他勸過楊靜不要做瑜伽，哪些拉伸動作怪嚇人的。
可楊靜說她是高齡孕婦，做瑜伽對身體有幫助。
“裴鋒說他是要跟瑤瑤去歐洲旅行，要用一大筆錢。我問過裴鋒是不是借錢給林楊了，裴鋒說轉了兩萬林楊退回給他，沒要。老林，你知道有誰能借給林楊那麽多錢嗎？”
“他還是有幾個朋友的，至於能借多少就不清楚了。怎麽就剛巧是結婚旅行要用錢呢？你說我們是不是這次先算了，給他打錢吧？”
林成海還是心疼兒子。
楊靜：“你又心軟了？這次不能再心軟，不然這個兒子教不好了。”
林成海辯解：“我主要是擔心他跟瑤瑤第一次旅行，該用錢的時候沒錢，搞得他沒麵子，瑤瑤不開心，就不好了。”
楊靜撫摸著孕肚歎息：“等等再說吧，如果他向你求助，你就幫一下吧。唉，這個孩子什麽時候能成熟，可以接管公司。
如果他做不到，我還是跟以前那麽忙，老二生下來我們還是顧不上，沒法陪伴他成長，那還有什麽意思？”
楊靜一直內疚沒在林楊小時候多陪伴教育他，如今懷了二胎無論如何都想一直陪伴著他長大。
“總有辦法的。你現在別操心太多，保養好身體，你和寶寶都健康是最重要的。”林成海寬慰楊靜說。
楊靜懷了二胎他當然高興，可擔心也是時刻相伴，他越了解高齡孕婦承擔的風險越擔心，他現在一心一意地照顧好楊靜的飲食起居，甚至把一樓的客房收拾出來讓楊靜住進去，這樣楊靜不用每天爬樓梯上二樓。
幾天後林成海打聽到林楊把股票賣了，把資金從股市裏抽出來，他直搖頭。
這筆交易太虧了，林楊怎麽就不找他幫忙呢？
林成海真想打電話把兒子訓一頓，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他和楊靜一直希望林楊能自立，如今林洋自己解決了問題，雖然效果不是最好，但是邁出了自立的第一步，他應該支持。
董笑瑤自從被藍靈搶了工作業績之後，有些心灰意冷，不再每天加班，不得不加班的時候也不會加到半夜才回家。
新來的男領導姓蕭，比董笑瑤大兩歲，做事風格跟藍靈很不同，平時不會安排很多工作給董笑瑤做，基本不過問工作進度。
傳聞說這位蕭領導隻是來董笑瑤他們的營業處過渡一下，之後是要上分行的。
杜小青說：“這種領導最可怕。看似什麽都不管，下屬自由自主處理工作，可是一旦出現問題，他什麽都推給下屬，完全不會承擔責任。瑤瑤，跟這種人共事要多留幾個心眼。”
董笑瑤畢業工作後一直隻跟過藍靈一個領導，習慣了藍靈那種事無巨細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工作作風，現在蕭領導無論答複什麽請示都是說“按條規辦就行”。
董笑瑤按照蕭領導的要求審核資料，沒過幾天，她發現自己開始得罪人了。
“條規是死的，有的項目不是能完全套用條規需要靈活處理。你這樣一刀切，我們前麵的很難完成指標。”
諸如此類的抱怨越來越多，董笑瑤受到的質疑也越來越多。
一位信貸員找到董笑瑤，陰陽怪氣地發牢騷：“你們這樣審核資料是想把我們逼死的節奏。現在洽談到一個合適的客戶有多難你們知道嗎？要不要
跟我們一起幹，體驗一下我們的辛苦，而不是整天坐在空調房裏隨便否定我們的努力。”
董笑瑤抱歉笑笑說她隻是按照領導的要求辦事，如果有什麽建議最好去找蕭領導。
那名信貸員去找了蕭領導，在辦公室裏跟蕭領導爭持了幾句。
信貸員走之後，董笑瑤被蕭領導叫到辦公室，領導朝她發了很大的火，批評她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扣她的績效。
董笑瑤一氣之下，把最近審核的資料和條規都擺在了蕭領導的辦公桌上，壘了足有一尺高，
“領導批評得很對，我虛心接受。”董笑瑤麵帶謙虛的微笑，手裏拿著筆記本和筆，“我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請領導一一指出來，我會好好記下，逐一改正。”
蕭領導看著麵前山一樣的文件盒，臉色都變了，還故作鎮定說他有空會看。
“那我下次再來傾聽領導教誨。“
外出吃中午飯的時候，杜小青對董笑瑤的做法鼓掌叫好：“讓他嚐嚐被文件盒埋了的滋味。看他還敢不敢欺負人。”
董笑瑤出了口悶氣，心情卻並沒有變好。
她一直秉持著認真工作努力工作的態度，結果卻是失望。
一個是搶功勞的領導，一個是推卸一切責任的領導，她的命運就跟這樣的人交織再一起，
她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蕭領導訓她的時候，有那麽一刻她真的想大喊：“我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