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善人雖然沒有進入官場,但是對於如何討好那些大人物,很有心得。管你多清高的官,銀子砸過去,保證招架不住。


    “說實話,縣尊大人究竟喜歡什麽?我到現在都不清楚。他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平日裏極難見到他。有什麽事,都是由他的師爺承辦。就算偶爾見到縣尊大人,也是在公堂之上斷案。”


    說起這位縣尊,馬典史很是無奈。


    縣尊身為平縣的首官,恩威難測,典史一級的官員,想要見他一麵,並不容易。


    “這麽說來,二弟與縣尊的關係令人堪憂啊!”馬大善人歎息。


    連見麵都難,關係自然親密不到哪兒去。


    “也不能這麽說!縣尊與縣衙門所有官員都保持著距離,似乎故意保持一份神秘。他的喜好雖然不清楚,但是他的老父親,我卻有著一定了解。縣尊的老父親——楊老大人,平日裏最愛種植花花草草。想要投其所好,送一株稀罕的靈草給他,肯定能夠收到奇效。”


    “咱們馬家不是供養了一位二級源農嗎?培育的靈草多少有幾株吧?挑一株最好的,我帶去縣城找機會送給楊老大人。”


    馬典史看來早就醞釀著這件事情了。


    不過一株靈草的價值巨大,馬家由馬大善人當家做主,他也就隻能借著這個機會提出來。


    雖然同為馬家之人,但是親兄弟明算賬。


    想要讓大哥無緣無故給他一株靈草,肯定不會答應。


    眼下大哥與侄兒被人欺負了,想要借助馬典史幫他出一口氣。馬典史趁機提這麽個要求,大哥應該不會拒絕。


    馬大善人閉目沉思,並沒有立刻答應。


    過得片刻,他似乎有了決斷,睜開了眼。


    “眼下我馬家隻剩下三株靈草,每一株都有大用處,很是緊張。不過為了二弟的前途,自當作出犧牲。一會讓木源農給你挑選一株最好的。”


    馬典史聽了後,臉上閃過一絲訝異表情。


    “我上次回來,不是還有四株靈草嗎?怎麽突然就少了一株?”他顯然還以為大哥耍心思,想要故意抬高靈草的珍貴度,讓他更加感恩戴德。


    “本來是有四株,說來也是氣人,為了給青兒娶媳婦,我們當天帶了那棵朱果前去給王福賀壽,順便提親。誰知到了王家後,從禮盒中拿出來,朱果竟然枯死了。這事著實詭異得很。當時從家裏帶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路上也一直很小心。從家中出發到王家,最多也就半個時辰不到。結果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了事,整棵朱果生機全無,真是怪哉。”


    說起這件事,馬大善人至今還是十分懊惱。


    “啊……一株靈草怎麽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死亡吧?這明顯不合情理!”馬典史顯然對自家大哥更加懷疑。


    他的細微表情又豈能逃過馬大善人的火眼金睛?


    “這事確實不合情理!二弟見多識廣,正好幫忙查找一下原因。”說到這裏,馬大善人又壓低聲音道“我懷疑也有可能是木源農管理的時候出了紕漏,故意用這個辦法推脫。”


    說著,馬大善人直接帶著馬典史到了後院。


    出得院門,就是靈田入口,非常方便。


    也隻有馬家才有這等條件。


    別人想要在靈田附近建房子,想都別想。馬家獲得了代管龍草鄉靈田的權力,寫個申請上去。就說把房子建在靈田旁邊,更方便管理靈田。


    官府也就給他批了。


    摸出一枚法陣令牌打開靈田的法陣入口,進去後,裏麵種植了許多藥草。


    馬家花高薪聘請的木源農,正在裏麵忙活著。


    “見過東家!見過二爺!”木源農不卑不亢的給兩人行禮。


    身為二級源農,地位比之普通源農高了百倍都不止。


    而且薪俸也是極高。


    馬家之人對木源農也是非常尊敬和看重。


    “你忙你的,我就是帶著二弟來看看上次死掉的那棵朱果,然後選一株最好的靈草,給我二弟帶走。”馬大善人揚揚手,徑直帶著馬典史來到種植靈草的位置。


    除了那棵已經徹底幹枯的朱果外,還有著三株靈草。


    這是木源農辛苦多年的成果。


    其它藥草長勢雖然不錯,但是想要晉升為靈草,遙遙無期。


    馬典史蹲下身細細查看,表情嚴肅。


    片刻後,他確認這就是那棵朱果,沒想到真的死了。看來大哥並沒有說謊。


    他的臉色也是緩和了許多。


    估計沒有誰樂意被自己的親人算計。


    “二弟,找出原因了嗎?”馬大善人成功化解了馬典史的疑心,暗鬆一口氣。


    “我也是個外行,你讓我辨認藥草,或許能夠一眼認出年份、名稱。但是查找它枯死的原因,大哥太高看我了。一株靈草就這麽枯死了,著實可惜。”


    馬典史苦笑著搖頭。


    他的目光在另外三株靈草上麵掃過,然後停在其中一株葉片清秀的靈草上麵。


    看上去,它顯得特別秀美。


    這是一株靜神草,有著安魂養神的效果,拿來送給老人,必定極受歡迎。


    因為老人一般少眠多夢,很難入睡,容易驚醒。


    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這株靜神草放在房間內,可以有效改善睡眠。


    “二弟看上了這株靜神草?”馬大善人臉上露出一絲欲言又止的表情。


    “難道大哥另有它用?”


    “唉!馬青自從昨天被張小凡羞辱,並且打斷一條腿,回來後就變得特別暴躁。有著這株靜神草,可以幫助他安定心神,好好休養。”


    馬大善人雖然處處算計,為人奸滑,但是對兒子卻是極好。


    再卑鄙無恥的人,也有著內心純潔的溫情時刻。


    “馬青的事情很好解決!走,先帶我去看看馬青的傷勢。”馬典史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多時,他與馬大善人先後進了馬青的臥室。


    有著兩個婢女照顧著馬青。


    “拜見大老爺!拜見二老爺!”兩名婢女很是惶恐,連忙行禮。


    “先出去!”


    馬大善人揮揮手,走到床前,看著一臉仇恨的兒子,充滿擔憂。


    “青兒,你二叔回來看你了!你放心,有著你二叔在,張小凡肯定蹦達不了多久。”


    說完後,馬大善人讓開了位置。


    馬青看著一臉威嚴的馬典史,頓時悲從心頭起,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叔哇,您可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報這個血仇!”馬青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淒慘。


    斷掉的腿,已經用了最好的續骨藥,並且用夾板固定好。


    但是鑽心的痛,還是讓馬青徹夜難眠,倍受折磨。


    心靈上的痛苦才是最難讓他忍受的。


    張小凡那個廢才,窮民,居然把他這位尊貴的富家少爺踩在腳下,肆意羞辱。一想到當時的情景,馬青就會特別狂躁。


    “孩子,別急,二叔自會替你做主!”


    馬典史在床前坐下,溫聲安撫。


    “你想不想成為源武者?”馬典史真是語出驚人。


    “二叔此言何意?”馬青不顧斷腿處的疼痛,猛地坐起,目光狂熱的盯著馬典史。


    “別激動,別激動!你這孩子,傷勢沒好亂動個什麽勁呀!”馬典史按住馬青。“你們知道張小凡前些天,跑到縣衙門捐獻的是什麽靈草嗎?”


    他故作神秘的問馬青與馬大善人。


    “什麽?張小凡給縣衙門捐了一株靈草?怪不得官府給他封授了公士爵位。”馬青的臉上再次顯露出嫉妒表情。


    “我的好二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事關兒子前途,馬大善人也是被吊足了胃口,連聲催促。


    馬典史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


    “那是一株白水菇,能夠增加水源力的靈草。而且還能提升水源力修煉天賦。”他的話音剛落,馬青變得更加激動。


    “叔,我要得到它,一定要!”馬青太渴望晉升到源武者境界了。


    這些年,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努力。


    家裏麵也是給足了各種支持。


    奈何他的源修天賦很差,再加上水屬性靈草極為罕見。這也導致他一直沒能晉升到源武者境界。


    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馬青如何能夠不激動?


    特別是張小凡悶聲不吭的就晉級為源武者,更是刺激到了馬青。


    他如此高貴,自命不凡,怎能被一個窮人給比下去?


    絕對不可以。


    “二弟,要怎麽才能把那株白水菇弄到手?”馬大善人也是追問道。


    入了公庫的寶物,想要弄到手,極難。


    “放心吧!從我看到那株白水菇起,我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把它留給馬青。當時本來想要憑借手中的權力,直接拿一株五階凡草,黑掉張小凡的那株藥草,同時還能讓張小凡無法得到公士爵位。不過有同僚告訴我,張小凡與縣尊的父親,楊老大人關係匪淺。最終,我隻得放棄。”


    馬典史說起這事,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


    “啊……那小子無權無勢,怎麽與縣尊的父親攀上了交情?怪不得昨天那小子結婚的時候,兩位官差對他的態度十分友好。”


    馬大善人不由大驚失色。


    “我們馬家想要報仇,豈不是沒希望了?”


    如果張小凡與縣尊的父親有著交情,那就非同小可。馬家絕不敢再動張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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