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周縉的弟子開始檢查各門派的成年男子,人數不少,有些漢子聽說情況後,索性自己把上衣拽開,自證清白。


    走到宏軒這邊,月升的眾人臉色越發難看,尤其是高適。


    大門已經被逍遙的人封住,是斷不可能出去的。


    昨晚在房頂邊偷聽說話的正是高適,因鳳飛舞的要求,又想著自己輕功不錯,隻是聽一會就走,不會怎樣。


    沒想到自己剛蹲上牆頭,話都沒聽見兩句,就被許炎楓發現,打傷,差點暴露,多虧了祁洛珹出手救他回去。


    檔祁洛珹攙扶著受傷的高適回到住處,連忙喊醒了親近的幾個人出來幫忙,檢查高適的受傷情況,和商量逍遙一會派人找來後的說辭。


    本以為當晚就會有人搜查,月升的幾個人一晚都沒睡,集體編造了一個借口,一直坐在大廳中等待著,可直到天空泛白,都無人來過問。


    高適心想,也許逍遙並不在乎昨晚的事情,所以可以風平浪靜,哪知道早起傳來周大小姐卻死在了逍遙居住的院子裏,情況變得如此複雜嚴重。


    龍淵弟子作揖,請宏軒各位男子脫衣檢查,幾個人下意識的往後移了身子,都不知道一會要怎麽圓場。


    “還請宏軒會的各位俠士讓我們檢查一下,我們也好對莊主匯報。”龍淵派來的人覺得麵前的幾個男子似是不太想配合,隻得好言好語的勸說著。


    “為何連我們也要驗證,我們宏軒好歹是你們請來的客人,這難道就是待客之道嗎?”高適有些心虛,裝作一副氣憤的態度。


    聽到這話,被派來的男子隻能幹笑兩聲,雙手抱拳,客氣的說道,“不好意思,這位貴客,還請不要為難我們,莊主吩咐,我們也隻能聽命。”


    “既然周小姐的出事地點是在逍遙居的住處,我想他們該是最需要調查的,莊主痛失愛女,我等感同身受,一樣的悲傷,可放著現有的嫌疑人不查,卻在這差我們,卻有些不妥。”葉書走上前,行了禮,很客氣又溫和的想將此事推出去。


    “這........”男子也不知道話該怎麽接,其他的門派都會因三大山莊的名聲好歹給個麵子,可宏軒與逍遙一樣,身份特殊,不好把關係搞僵,後麵不好收拾。


    “人家其他人都讓檢查了,連日華門的各位都很配合,怎麽月升的漢子們臉皮如此之薄嗎,好似個姑娘家,扭扭捏捏的。”不知何時,墨書逸出現在了附近,手裏轉著扇子,臉上含笑,依靠在門口的門框邊上。


    “用不著墨少俠陰陽怪氣,我們本就立場不同,你如此說辭,無非是激將。”祁洛珹也沒想到墨書逸會突然到此,麵色有些發沉。


    “敢做不敢當,不愧是月升門,祁門主當年禍害蘇家的小姑娘時,是不是也是如此心態呢?”墨書逸雖還在笑,可眼角下壓,如鬼魅一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繼續嘲諷,“配不配合隨你們,總歸是誰在作妖,我一定讓他好看就是。”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月升門的小院。


    墨書逸離開,祁洛珹有氣無處說,葉書也很是煩躁。


    想來想去躲著也不是辦法,高適整理好心態,與祁絡珹和葉書商量了片刻,走到弟子前,主動的露出自己的傷口,被弟子請到了莊主麵前。


    “昨晚是我去了逍遙的地方,隻是想探聽一下,而且屬於我個人的行為,並非宏軒安排,我沒聽到什麽,就被許炎楓發現,倉皇逃離,周小姐的死,並非我所為。”高適義正言辭的向周縉說明。


    周縉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緊鎖眉頭的看著兩方人員。


    “就知道是你們其中一個,隔三差五就來騷擾我小師妹不說,還玩上夜探了,你們月升下三濫的招數玩的可真是順手,祁洛珹,我蘇師妹被你所害至今下落不明,現在又派人來害我大師兄,你可真是夠有門主風範的。”


    葉然才不管到底是誰害死了周倩兒,她在乎的楚傲天的安危,如果讓月升背鍋,就能證明楚傲天是清白的,那就讓月升門去背就好了。


    “我已說明是我個人行為。”高適知道自己的辯解很蒼白,可還是要說。


    “高適,你不用解釋,我們沒害你們逍遙,這傷也隻是能證明高適昨晚來過逍遙的小院,有沒直接證據證明周小姐的死於他有關,你們逍遙昨日已經發現了他,卻不動聲色,難保不是你們為了保全楚傲天,好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聽著葉然針對祁洛珹,鳳飛舞可不高興,仗著自己嘴皮子厲害,開始反擊。


    “你們幾次來騷擾逍遙,我們秉承著作客之禮都不曾計較,而今倒成了我們要誣陷,難不成是我們求著你們派人昨晚過來的?好生笑話。”葉然也不甘示弱。


    平時的時候葉然雖然喜歡瞎鬧,可並不愛口舌之爭,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然然,不用與他們爭口舌。”墨書逸覺得兩方這樣吵下去,完全沒有意義,想要叫停了葉然。


    “是不爭呢還是怕自己沒理說不過,那周小姐可是光著身子在你們師兄屋裏發現的,不去查楚傲天在這為難我們,聽個牆角有殺人嚴重嗎?”鳳飛舞開始得寸進尺,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歪斜著臉,嘴角帶笑上揚。


    “那怎麽不說可能是你們特意引開了我們方便栽贓,高適說是一人行動,卻被救走,如果當時還有第三個人背著周小姐正在屋後等著呢,月升的各位,現在我們雙方都有疑點也都證據不足,是不是先找找其他有用的證據。”


    葉然因為墨書逸的話,本也不想再吵下去,可她覺得鳳飛舞態度,不吵下去都對不起她那個膈應人的德行。


    “飛舞…….”雲芊柔也覺得這樣爭執太過難看,伸手拉了拉鳳飛舞的袖子,示意她別在繼續。


    “本來就和我們無關,一直說什麽楚傲天為人正直,我看可不一定,你們掌門名聲在外,有句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完全無視其他人的製止,鳳飛舞還是我行我素。


    “事情尚未清楚,你能否不要信口雌黃汙蔑我師兄還有師父,我師父為人還輪不到你來評手論足,還有大師兄今日疲勞,又喝了安神湯,昨晚我就在師兄隔壁,根本沒有特別的動靜。”聽著自己人被抹黑成這樣,蘇清雨也無法忍受。


    可話剛剛說完,蘇清雨就後悔了,不是因為自己著急,沒有很好的隱藏自己的原本聲音,怕被人分辨,而是意識到她昨晚並非在自己房內。


    “隔壁?楚傲天的隔壁住著的不是隻有許掌門?”一直在旁邊聽兩邊爭吵的韓媚兒發出了疑問,隻是她沒想到這一問,後麵鬧得更加麻煩。


    “喲,嗬嗬,你們師徒還真是好興致,在外做客都不知收斂,難怪隔壁的聲音聽不到,原來許掌門也在自己屋裏忙的很呐”鳳飛舞好似抓到了什麽寶貝一般,竟然開始邊笑邊說。


    “飛舞,注意你的言辭。”雲芊柔不滿鳳飛舞的言語,就算他們真實就是如此,可青天白日的心裏明白,嘴上掛著太過失禮,最關鍵的是,現在龍淵山莊自家還死了人,無論鳳飛舞是在笑什麽,看著周縉逐漸發黑的臉色,她也要製止。


    “怎麽,敢做不能………”


    又是她,總是這樣咄咄逼人,蘇清雨現在對鳳飛舞實在厭煩,二話不說就給了鳳飛舞一記耳光,鳳飛舞哪會受這種氣,想要還手,蘇清雨順勢抓住她的胳膊,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第二次,用力大,鳳飛舞被打的直接爬進了身後高適的身上。


    既已動手,雙方本就對立的態度瞬間暴增,鳳飛舞更是哭喊著讓宏軒幫她出氣。


    日華門的一個漢子,早就傾慕鳳飛舞許久,看到自己心儀之人受氣,上前就要對蘇清雨動手。


    許炎楓見狀,也一步檔在蘇清雨身前,把拉過蘇清雨到身後保護,眼神一冷掃向宏軒會眾人。


    在場若論武功還沒幾人能做許炎楓的對手,加上他這頗有都有壓迫感的神情,迫使要動手的人瞬間冷靜不少。


    許炎楓壓低語氣,略帶譏諷道,“在我麵前想傷我逍遙的人,也先思慮一下是否有資格。我和我這小徒昨晚確實共處一室,如何?與你們有甚關係?”


    “當務之急該是先找出真凶,寬慰周大小姐的亡魂,我們在這爭吵不會有任何意義。”雲纖柔連忙出來打圓場,眼神韓媚兒讓她管好自己的人,不要將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既然有人出來點明重點,墨書逸也順著繼續說,“還請莊主給我們逍遙幾天時間,查出真凶,給大小姐報仇也為我大師兄洗刷冤屈。”


    局麵好歹在墨書逸與雲芊柔的勸慰說辭下緩解,周縉沉默許久,看這兩方爭辯是在頭疼,聽到墨書逸說會自行徹查真相,心裏舒服不少。


    “我們宏軒也會幫助龍淵找到真凶,不會讓此人逃脫。”祁洛珹也主動上前,雙手抱拳請纓,眼睛帶著些怒氣,斜眼撇向許炎楓。


    葉書很讚許祁洛珹的做法,在他祁洛珹身後點點頭,葉書擔心逍遙來查的結果,就是一味的托月升門來頂罪。


    “如此,我妹妹的事情還有勞各位了,我龍淵也會查找線索,若逍遙與宏軒有了結果,也請立馬告之,我們龍淵定要凶犯血債血償。”周縉的長子向著兩方深深的鞠躬。


    嘴上說著客套話,是因為顧及兩方勢力,可此刻長子的心裏卻對這兩方根本不報期望,先不說他們自己人都有重點嫌疑,就剛才的說辭來看,其實誰都沒拿他這個妹妹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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