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真到鳳京的消息說實話讓鳳天寧的心情不是很好,她竟然就敢這麽堂而皇之視若無睹的踏入這鳳京城,究竟是她太有自信還是自己太大意毫無防備。不難想象上一世她肯定也是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城中甚至曾與她擦肩而過,一想起這些鳳天寧也恨不得立馬去將人圍了,但是她不能,她背後的牽扯的不隻是胡族,她要把她那些同黨一起一網打盡。


    越想越是鬱悶的安王殿下,一腳踢開了房門,門外的下人嚇得一抖,不敢動彈,手上的活兒才做了一半,紛紛僵在原地望向聲音的源頭。


    老管家戰戰兢兢跑過來看著呆若木雞的一眾下人連聲道:“愣著幹什麽,事都做完了嗎,還不趕緊去,別在這杵著了,礙了王爺的眼,有你們好看的。”


    老管家一頓吼,下人們也清醒了過來,連忙低頭開始繼續做事,匆匆忙忙四散開去。


    看著眾人散了,老管家端著一臉慈祥的笑容走近:“老奴參見王爺,王爺這是怎麽了?”


    鳳天寧看她一眼,到底收斂了臉色,老管家是她還沒封王的時候就一直在宮裏伺候她的,在王府這許多年上上下下也多虧她盡心打理,她搖搖頭控製著語氣:“沒什麽大事,你有什麽事嗎?”


    老管家笑笑的點頭不在追問隻是道:“是呢,昨日聖旨下來了,您這婚期將近,老奴是想問問您可有什麽特別要吩咐的或者置辦的,又或是新王君都有什麽喜好,老奴也好趁早安排。”


    鳳天寧一聽她王君二字,想起白傾,臉色也跟著又好了幾分:“皇姐也是,本王聘禮都還沒送去,她就先把婚期定了。”


    老管家看著她這是心情好了不少,心裏暗歎果然這位王君將來進府必定是極受寵的:“說的是呢,不過都是早晚的事,再說陛下說了聘禮的事也不用您操心她已經著君後替您都置辦好,您到時候親自帶著上門就是了,說起來陛下也是上心,該操辦的都替您操辦好了,老奴也沒什麽能幫上忙的,隻能來問問您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吩咐。”


    鳳天寧想了想道:“本王去問問阿傾,看他可有什麽想要的,回來再交予你去置辦。”


    “是,那是最好不過了。”老管家笑得一臉燦爛。


    鳳天寧點點頭喊了聲:“寶雲,備車。”


    鳳天寧現在去白府已經愈發熟門熟路的了,下人見了也是習以為常行完禮然後就領著往白傾的院子去,白念庭一開始無論如何都要出來迎接,後來經過鳳天寧和白澤幾番勸說也就作罷了,隻是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她想她這個捧在手心這麽多年的小兒子,這回真是要歸別人了,好在是他鍾意的,不然她真是要擔心得夜不能寐了。


    白正君倒是看得開時常安慰她道:“兒孫自有兒孫福。”


    鳳天寧進門的時候寶月正守在屋外,看見她高興的行禮:“參見王爺。”


    “起來吧,你家公子呢?”


    “回王爺,公子這會兒正小睡呢。”然後又接倒:“已經睡了好一會兒了,可要小的去叫公子醒?”


    鳳天寧點點頭:“不用,你好生守著本王進去瞧瞧他。”


    “是。”


    鳳天寧進去果然看見白傾正在塌上閉目安睡著,手邊還放著翻到一半的書頁,瞧著大概是詩經的樣子。


    走近了坐到他邊上,將蓋著的厚毯子輕輕往上提了提又去抽他手裏捏著的書頁,不經意間挨到他細嫩的手指,涼得鳳天寧眉頭一皺,想也沒想就直接反手握在了手心裏,怎麽日日吃了那些藥,他這手涼腳涼的毛病就不見有起色呢,這才秋天,等再過一段入了冬他可怎麽辦,到底要找個時間好好找陸乘問問才想行。


    她隻顧著擔心,可是一番動作下來早驚醒了正在淺睡的人,白傾才睜眼就看見在坐在他旁邊狠狠皺著眉的人,不知道她怎麽了,擔心道:“你怎麽了?”


    才睡醒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獨有的沙啞,鳳天寧抬起頭輕輕摩挲手裏的手:“我吵醒你了?”


    白傾搖頭:“我已經睡了好久了,該醒了。你怎麽來了,來很久了嗎?”


    鳳天寧又靠他近了一點:“沒有,我也是剛來,本來想就這麽看著你的,沒想到把你吵醒了。”


    “你怎麽了,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白傾忍不住有點擔心。


    鳳天寧一聽他擔憂的語氣就笑了笑,溫柔的將人摟進懷裏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沒有不高興,看見你了我還能有什麽不高興的。”


    “那你剛剛皺著眉頭……”


    鳳天寧沒想到白傾對這件事能有這麽執著,手臂收緊了一點力道笑道:“我就是擔心你,你這手涼的我都不敢鬆開。”


    白傾一聽是為這個才鬆了一口氣,心裏因為她的話又有一點甜蜜,暖烘烘的:“沒事的,一直是這樣啊,就是比別人涼了一點沒有什麽大礙。”


    “什麽叫沒有大礙,你這是涼了一點嗎,天天喝那麽些藥,罪也遭了,哪能不見好呢,是不是陸乘醫術不好,本王找她去。”


    白傾笑著聽她抱怨:“鳳京城哪還有比陸太醫醫術更好的啊,我沒事的,真的,多穿些就好了。”


    鳳天寧也隻是說氣話她就是太擔心了,上一世白傾那動不動咳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她是決計再不想看見的,順手將毯子又往他身上攏了攏:“你呀,跟個玉娃娃似的,怕你磕了又怕你碰了,本王都不知道怎麽疼你才好,恨不得天天將你捧著走哪兒都帶著才能安心。”


    白傾甚少聽她說這些露骨的耳語,忍不住玉麵一紅嬌嗔道:“哪裏就這麽脆弱了?”


    “哪裏沒有……”鳳天寧看一眼他染了紅暈的耳尖又道:“馬上都要是本王的人了,害什麽羞?”


    “你別說了……”


    “哈哈哈,好不說。”


    “不過確實是有正經事跟你說。”


    白傾看了她一眼:“什麽事?”


    “本王的管家托我來問問王君,可有什麽喜好的物件東西,告訴她一聲她好去置辦。”


    聽到王君二字,白傾的臉愈發紅了藏在她肩窩不肯抬頭隻能悶著聲回她:“沒什麽特別的,你別再問了。”


    知道他臉皮薄得很,鳳天寧隻能想笑又不敢,兩人甜甜蜜蜜膩歪了好一會兒,鳳天寧無意問道:“阿澤呢,怎麽這兩日來總不見她,可是在忙什麽重要的事。”


    白傾一聽她提白澤也漸漸抬起了頭臉色認真道:“姐姐她最近好像怪怪的……”


    “嗯?怎麽怪了?”


    “她好像心情不太好,也不怎麽愛說話,總是皺著一張臉發呆,問她她也不說,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鳳天寧心下吃驚了一下,白澤的性格這還真是不像她:“她在府裏嗎?”


    “不在,她今日休沐,可是一早就出去了。”


    “她要是心情不好,那可能會在連城那裏,我一會兒去找找她,不用擔心。”


    白傾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隻是心裏總還是有一點擔心,他還從來沒見過他姐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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