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裳確實很美,玉羅輕紗下底繪素錦粉蝶襦裙,芙蓉翠蕊淡藍披帛,腰帶上鑲紫紅瓔珞流蘇吊墜。


    不知是從顧輕歡手中搶到了衣裳,還是因為衣裳十分精致華麗,夏未涵笑得更開心了,“那表姐就謝過表妹了。”


    出了大夫人的院子,其餘幾位小姐都選了自己喜歡的衣裳,而顧輕歡卻什麽也沒要。


    路上,顧詩妍的大丫鬟琴月按她小姐的吩咐把顧輕歡請到蘭苑。


    蘭苑是四位小姐的院子中最大的一個,院子裏種滿了名貴的墨蘭,隻是現在花期已過,暗紫色的花朵經風一吹過,花瓣紛紛亂亂地灑下,餘下滿地幽香。


    進了內室,顧詩妍已經沏好茶在等她了,顧輕歡也不拘謹,笑笑地打了聲招呼,在顧詩妍對麵落座。


    “上次晚宴你幫我母親說話的事兒,我還未來得及感謝你。這些是上好的蘇錦請有名的繡娘做的衣裳,七妹妹看看喜不喜歡。”


    幾個丫鬟手中各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擺著一套套衣裳。


    這些衣裳跟雲裳紀裏的不太一樣,卻也非常精致,光鮮亮麗的色彩,獨特的繡藝,栩栩如生的花樣子,不必今日夏未涵拿走的那件差,可見也是費了不少銀兩。


    “這些衣裳本來是母親請繡娘為我縫的新衣,我還未曾穿過,想著妹妹身形與我相差無幾,便送給妹妹,妹妹可不要嫌棄。”顧詩妍看著她。


    顧輕歡有一瞬間怔愣,今日自己沒要衣裳倒是被誤會了。她挑中那件衣裳並不是多喜歡,而是她記得前世五公主的賞花宴上也有一位貴人穿了相似的一件。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前世從不和自己打交道的顧詩妍會主動找自己。


    因為顧輕歡許久沒有說話,顧詩妍又開口道,“後日,五公主府上會舉行賞花宴,我收到了請帖,到時候妹妹也一同去吧。”


    賞花宴當日,安遠侯府除了五小姐其餘幾位小姐都到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公主府。


    五公主府坐落在城西,占地約有三十畝,其中大大小小的房間有百餘間,門口兩隻漢白玉麒麟石像,寓意驅邪迎福。綠柱紅杆,高牆斜瓦,鏤空木欞窗錯落有致地排列著,金箔鑲邊,好一派輝煌景象。


    許多世家小姐已經到了,三五人聚在一塊兒,那是貴女們的小圈子。


    “誒,你們看安遠侯府來了好多人。”


    “我記得安遠侯府好像隻有顧詩妍才有請帖吧。”


    寧緋月聽到其他貴女的議論,眼中閃過不屑,她朝顧詩妍走去,“詩妍妹妹,一張請帖怎麽帶了這麽多人?”


    “是啊,顧小姐,你這樣做對其他貴女不公平吧。”寧緋月旁邊的李家小姐李倩也幫腔道。


    寧緋月,寧國公府嫡出三小姐,因為寧國公府與安遠侯府都是開國元老的後代家族,她與顧詩妍又同是“三小姐”,世人常將二人比較。寧緋月自持衿貴高傲,又怎甘心與另一人平分秋色。所以便有了今日這一幕。


    “五公主的請帖千金難求,要知道隻有名門貴族的嫡女才能收到請帖,詩妍妹妹今日這樣做,五公主殿下恐怕會不高興吧。”寧緋月見顧詩妍不說話,心中更加不屑。


    “就是啊,帶這麽多人院子裏都擠不下了,到底是賞花還是看人啊。”李倩作勢拿帕子掩住自己的笑聲。


    感受到周圍貴女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顧詩妍有些難堪,她是安遠侯府嫡女,所以處處要維護安遠侯府的麵子,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能有半點疏忽。


    她本意隻是帶顧輕歡過來,算是感謝她上次相助之情,但是老夫人開口讓她帶夏未涵,她也不能拒絕。二房夫人把她兩個女兒留在安遠侯府上說是和表姐表妹們敘敘舊,自己也不能把她們留在府上。六妹妹作為自己的親妹妹雖是庶出,但自己將表妹都帶來賞花宴了,不帶自家人又怎麽說得過去。


    顧詩妍輕咬著唇,一時有些沉默。


    “那寧小姐認為一張請帖能帶幾人?”一道清麗的女聲打斷顧詩妍的沉默。


    顧詩妍朝自己七妹微微搖頭,有些不讚同她現在開口替自己說話。自己忍忍嘲諷就好了,而她是庶女沒道理得罪寧國公府的小姐。


    顧依苒也有些著急,這個顧輕歡愛出風頭也不看看場合,若是驚動了公主殿下,將她們趕出去,那可就是京城一大笑話了。


    “一張帖子最多也就帶三人吧。”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這個顧輕歡,不過是個庶女罷了,似乎除了一張臉,她也就沒什麽可取之處了。寧緋月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說著,語氣中透露出對顧輕歡的輕蔑。她就不信顧輕歡還能再變出一張請帖。


    顧輕歡半點沒被她的氣勢壓倒,“三姐姐有一張請帖,二伯母家的兩位表姐是同三姐姐一起的。輕歡這也有一張請帖,夏表姐和六姐姐是同輕歡一塊兒來的。”說著,她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張請帖。


    寧緋月搶過請帖翻看真假,上麵確實寫著五公主相邀共賞花宴,她緊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五公主所發的請帖上麵都沒有貴女的名字。寧緋月朝李倩使個眼色。


    李倩會意的開口道,“哎呦,顧七小姐,你沒有請帖也不能偷拿別人的請帖吧。這請帖分明就是我之前在醉滿堂丟失的那張啊,你看這上麵還有我不小心染上的胭脂。”


    貴女們都在一旁看好戲,聽到偷帖子這樣的消息,一個二個也不嫌事大,議論紛紛。


    “居然偷帖子啊,那可是五公主發的請帖,膽子也太大了吧。”


    “可不是呢,拿別人的帖子也好意思來參加賞花宴,現在被人捅出來了,換做是我隻怕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那幾位貴女說得正起勁仿佛親眼目睹顧輕歡偷了請帖一樣,三言兩語便想將顧輕歡定罪。


    顧輕歡心中冷笑,這些貴女們倒像是長舌婦一般愛搬弄是非,因此自己前世不願和她們打交道。五公主給自己請帖那天不就是在醉滿堂嗎?而那請貼上確實染了胭脂,不過卻是剛才寧緋月將請帖拿在手中偷偷蹭上去的。現在自己倒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顧詩妍爭論到,“我七妹不是這樣的人。”


    “是不是真的,大夥可瞧著呢。”


    ……


    遠處涼亭裏,齊思舞饒有興趣地看著幾人起衝突,她對旁邊的藍衣女子說,“顧輕歡,也太不要臉了,居然偷李小姐的請帖。”


    女子穿著一襲淡藍長裙,衣襟處繡著杏花,袖口更是銀絲鑲邊,胸前是寬片淡紫色綢緞抹胸,腰間係著一枚月下荷塘香囊,更顯得柳腰纖細不堪一握。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一雙眼睛含著盈盈秋水,唇不點而朱,好一位傾世佳人。這位女子正是蘇衿雪。


    蘇衿雪搖搖頭,她不認為能彈出那樣天籟之音的女子品行如此卑劣,隻是她該如何全身而退,蘇衿雪心頭湧上擔憂。


    “這麽熱鬧,不知諸位小姐在說什麽?”男子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見過軒王殿下。”貴女們一臉嬌羞地行禮,絲毫看不出來剛才背地裏議論別人正是她們。


    寧緋月也是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段景瑞,心裏想著:軒王殿下可是繼承皇位的有利人選,若是自己能嫁給他們,以後顧詩妍見了自己可不得稱自己一聲王妃嗎。


    顧詩妍目光瞟向軒王身後,似乎是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有些失望地低下頭,他怎麽沒來?


    “剛才李小姐發現自己的請帖被顧七小姐給偷拿了,正同她爭執。”一位急於在軒王麵前表現的貴女開口道,說不定自己能給軒王殿下留下好印象,女子臉上泛起紅暈。


    “是嗎?”段景瑞銳利的目光直逼李倩。


    段景瑞俊逸非凡的輪廓,高貴瀟灑的氣質讓諸位小姐暗自咬牙,怎麽被問話的不是自己。


    李倩卻感受到軒王的氣勢逼人,扯了個僵硬的笑容,吞吞吐吐地答,“是……是這樣的。”


    “哦。”段景瑞話音一轉,“那本王就不知道了,本王送給顧七小姐的請帖何時成了李小姐的了?”


    段景瑞語氣冰冷,嚇得李倩“噗通——”跪在地上,她額間浸滿了汗珠,她怎麽知道顧輕歡的請帖是軒王殿下給的啊,她若是知道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誣陷她啊,“軒王殿下,恕罪。”


    顧輕歡有一瞬間錯愕,那張請帖分明是五公主給自己的,當時軒王也在場,他為何要說是自己給的,讓眾人誤會。不過她一向聰慧過人,很快變想明白其中原由。好一個軒王,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這樣就能保護他心中真正所愛之人蘇衿雪。顧輕歡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自己與蘇衿雪無仇,自然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但是軒王我們倆的梁子結大了。


    寧緋月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倩,沒用的東西,卻微笑著開口道,“李小姐或許隻是一時看錯,才誤認為是顧七小姐拿了帖子。”


    ------題外話------


    我的簽約還沒辦下來,這都一個多星期了。今明兩天報到,後天開學。說好的寫女主長相,變成了寫蘇衿雪的長相了,女主的以後寫。另外我是顏控,你們應該看出來了吧。話說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寫的梗很雷,很囉嗦啊。卑微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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