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下來,闖軍不在對朝天關發起攻城之戰。


    正如李定國說的,闖軍準備夜戰了,闖軍一直待在朝天關外三四裏外,也不見撤軍,妥妥的還要繼續。


    那裏因山遮擋李定國等人於關上看不到情況,但探子還是時不時的可以從關內一高山上,望到那裏的情況。


    闖營當中,一眾將領正在商議,這一戰,單單做為前鋒的高一功所部,就陣亡了一萬三千多人,後續加入支援的也陣亡了八千多人。


    這種戰場就是一場吃人的戰鬥,若拿闖軍跟西方人打,早就攻上了城,西方人這個時候有什麽,無外乎大炮加火繩槍少量燧發槍,更本性打不過闖軍這種人海戰。


    明軍則不同,大炮火銃還要加上小炮、火龍箭炸藥包等等。


    西方在這個時代很牛逼,錯了,比明朝官軍強不了多少的火器,他們打的殖民地都是野蠻落後的地方,非洲北美南美。


    像是緬甸他還要到19世紀才能攻的下來,征服的如非洲黑人成了奴隸,印度安人因為會反抗正在被屠殺。


    營中。


    李自成道:“一個個怎麽沉默了,說一說此次攻城陣亡了多少我闖兵吧”。


    高一功氣道:“姐夫,你咋就雷鼓撤軍了,若在一直攻下去,我定能殺上城去”。


    李自成道:“在攻下去,你還有多少兵,去的時候兩萬人,回來時還有沒有一萬人了,你做為前鋒一戰就陣亡了一萬三千多人,談什麽攻,城梯擺到城牆結果人家一道火器,連人帶梯全部卒”。


    李自成知道敵人在找他,所以被炮轟過一次後,換上普通闖兵裝,帶上頭盔,又去戰場看了一會。


    闖兵接城,明軍扔個火器,人梯皆卒。


    一眾人都沉默了,李自成說的沒錯,梯子啊,你得能擺好能讓人上,可惜明軍不給機會,一但梯子到城下,那是一包炸藥包,就能給你送上天。


    這次闖兵上下,在沒有質疑劉宗敏等人的兵敗,因為都看到了明軍火器,那真不是尋常戰事所能戰勝的。


    “可是姐夫”。


    “沒什麽可是的,難道你要我闖兵當人梯鋪上城去不成”。


    用人命填著上城,沒有一個人敢這麽做,他們打仗還沒到這種地步。


    李自成道:“宗敏,就依你夜戰之計,今夜三更,對朝天關發起進攻,領兵兩萬”。


    前前後後十萬大軍,在這朝天關以折損了近三萬人,他不甘心就此撤兵。


    三萬人啊,他還有幾個三萬人,這次夜攻,不成功,他也隻能撤軍,而不是在這裏與益軍消耗。


    昨夜開議,劉宗敏就提議夜攻,夜攻,晚上隻要不點火把,不聲張,就有很大機率摸上關去,到時殺反王大軍一個片甲不留。


    劉宗敏道:“末將領命”。


    朝天關上,明軍一直在做休整,輪流值守,防備闖軍,這一防,竟到了二更天時。


    這時,關上明軍,連休整的都起了來,折疊好睡品,靜坐關上。


    明軍的探子打進了闖軍內部,闖軍沒什麽能騙的了明軍,所以他們美美的睡了一覺,就在二更快三更時整齊而起備戰闖軍。


    打戰最注重什麽,必須是情報,軍閣有情報司專門運作,為了情報準確,朱慈炲的黑夜密探也作情報,兩方結合,情報才準,闖軍動向,兩個情報部門都同時上報給了李定國。


    三更時,闖軍營中動了,一批批闖軍不點著火把,向朝天關摸去。


    因闖軍大部隊到來,朝天關上明軍並未出關收屍打掃戰場,不比劉宗敏那會還敢打掃戰場。


    此時戰聲依稀可以聞到硝煙炮味,血腥氣血,一懼懼冰冷的屍體正躺在地上。


    朝天關入夜後就點火把,通徹明亮,暴露在闖兵視野中。


    闖兵摸著黑夜,向朝天關摸去,一路上腳步聲輕盈,無人發聲。


    入了夜,視野難觀,李定國等人低著頭,坐在牆邊,唯有巡邏的益軍來回走動。


    關下不遠,明軍還派人點了火把,能照亮關外三十米。


    馬進忠偷偷用望遠鏡向外瞄了瞄道:“鴻遠,有人影,一百米了,打嗎”。


    李定國深思了下道:“命火龍箭開火,讓弓手插上炸藥包,射往關外,各部瞄準攻擊,全軍備戰”。


    馬進忠點頭,隨即命人彎著腰跑往兩地相告。


    李定國不準備在放近了打,在放近就到了城下了,到時明軍火器又得大打折扣。


    關上關下暗流湧動,黑夜裏,無數的闖兵以摸到一百米外,隻要去注意看,依稀可見的人影在向著朝天關進發。


    各處關上,最先開火的是早以瞄準的火龍箭兵,他們的火力點就是城關口這一裏之地。


    嗖嗖嗖,一支支火龍箭毫無差別閃動著火光,向著以瞄準的地方射去。


    這些火器,白日以瞄準關外,現在一開火,頓時關口外火光衝天,下一秒,砸入闖軍中,有偏差也有準確命中,慘叫四起。


    轟。


    前鋒由劉宗敏、張鼐二人領兵,劉宗敏遠遠的就看到三處射來的火龍箭,暗道不秒,伴隨著嗖嗖嗖聲,一陣爆炸聲響。


    “雷鼓衝鋒,弓箭手放箭”。


    一聲雷鼓敲響,闖軍向朝天關發起了衝鋒。


    又有近萬弓箭手拉弓射箭,朝著朝天關上射去,嗖嗖嗖萬箭齊飛。


    不衝不行,劉宗敏不傻,他知道他們以經暴露了,隻有一鼓作氣,殺上朝天關才行,哪還有時間去計較明軍怎麽發現他們的。


    “咚咚咚”。


    “殺啊”。


    關外一陣喊殺聲,火龍箭下爆炸下,一道道闖軍身影暴露在炸光之下。


    比之他們悄悄摸到城外,這樣的結果更加喜人,一陣衝鋒百來米,就到了城下。


    明軍最多火器是什麽,炸藥包最多,製造這種成本低一次性用品,每個人身上都帶有一包,守關那是一人兩包。


    一陣帶著炸藥包的箭立時就從城上,射了下去,等到了地時,直接爆炸開來。


    夜裏火光衝天,爆炸不絕,一會的功夫,闖軍的梯子也到了關下。


    轟,大炮小炮同時開火,夜裏隻打這一裏內,火銃砰砰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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