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茅山的軀體顫抖不已,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感覺整個人被撕裂般。


    此時封青岩卻蹙起眉頭,雖然浩然之氣把詭異之氣,壓製到茅山的雙腳。但是,卻無法徹底驅除或滅掉,如若附骨之疽般,總會有一縷詭異之氣生出。


    除非把茅山的軀體摧殘或毀掉,方有可能徹底滅掉詭異之氣。


    不愧是詭異之氣。


    封青岩心中驚歎,果然是詭異萬分。


    幸好不是靈魂被染上,要不然整個周天下沒有幾人,能夠救得了他。


    不過,即使他的靈魂被染上,隻要還沒有異變,封青岩都有可能能夠救得了他。


    聖力!


    看來隻能出動聖力了。


    封青岩嚐試了數次,還是無法滅掉詭異之氣,就調動了一縷聖力。雖然聖力比浩然之氣更加恐怖,但是卻沒有浩然之氣那麽霸道,注入茅山體內時,如同一股暖流般,讓他渾身暖洋洋的。


    這讓他軀體舒暢不已。


    似乎一下子從地獄,進入了天庭……


    聖力在茅山的體內,似乎化為一道閃電般,瞬間出現在茅山的左腳,聖潔的力量迅速淨化詭異之氣。


    果然可以!


    封青岩心中一喜。


    但是隱隱發覺,似乎一縷聖力還不足以滅掉詭異之氣,便再次注入兩縷聖力,以免詭異之氣死灰複燃。


    三縷聖力徹底滅掉茅山體內的詭異之氣。


    “好了。”


    封青岩點點頭道。


    這時茅山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此時,他的軀體有一麵,依然是血肉模糊,但是得到了壓製。且在浩然之氣以及聖力之下的修複,在迅速重新……


    不過無法恢複如初。


    看起來如同火燒留下的傷疤,看著有些恐怖。


    “阿兄!”


    茅香從村子外瘋狂跑來。


    她剛剛逃出村子,便見到一頭青牛拉著牛車從空中而過,接著便見到鼓山的上空出現巨大漩渦,散發出恐怖無比的氣息。


    她便知道阿兄有救了。


    果然。


    在她還沒有跑回村子,牛車中之人便滅掉了猛鬼。


    “阿兄!”


    茅香遠遠便看到茅山,見到阿兄還活著,她整個人激動無比,淚水再次嘩嘩流下來。


    她狂奔而來。


    這時,封青岩轉頭看了一眼,便對青牛道:“走。”


    “諾。”


    青牛應聲。


    “茅兄,告辭。”


    封青岩對茅山一拱手道,便走上牛車。


    “敢問封先生是何方人士?茅山他日必定報今日救命之恩。”茅山掙紮站起來,卻又摔倒下去。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封青岩並不在意說。


    “我家先生,乃葬山書院學子。”青牛卻多嘴一句,拉著牛車便踏空而去。


    “葬山書院?”


    茅山愣了一下,便看著離開的牛車道:“原來封先生乃葬山書院學子,怪不得年紀輕輕便可斬殺猛鬼……”


    雖然他並不是聖道門徒,更不是儒家弟子,卻是知道葬山書院的大名。這大半年來,葬山書院的名字,時不時就傳遍天下,可謂是大名鼎鼎。特別是在葬山書院學子,封青岩晉封為虛聖時,一時之間更是風頭無兩。


    此時的葬山書院,幾乎是堪比儒教十大書院的存在。


    當然,底蘊還是比不過。


    “阿兄!”


    茅香飛撲上來,抱住茅山。


    “二妹放心,阿兄沒事,阿兄沒事。”茅山拍了拍茅香道。雖然他身體依然傷得不輕,精神亦萎靡不振,但他真的沒事了。


    隻要休息一段時間,便可恢複過來。


    “鳴鳴——”


    茅香哭泣起來,道:“嚇死我了。”


    一陣後,茅香便恢複過來,卻依然心有餘悸。此時,她好奇問:“阿兄,剛剛救阿兄之人是何人?阿兄可是記下了名字?此人乃阿兄的救命恩人,他日必定要報……”


    “封回,封先生。”


    茅山點點頭道,自然不會忘救命之恩,“這位封先生,乃是大名鼎鼎葬山書院的學子。”


    “葬山書院學子?”


    茅香眨了眨眼睛,內心暗暗記下封回之名。


    “封先生怕是文師境了,如此年輕,便為文師,真是讓人驚歎啊。”茅山感歎道,朝北方望去,“不愧是儒教八十一書院,隻是書院的學子,便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這位封先生的確恐怖。”


    茅香點頭,接著便道:“但阿兄亦不差,阿兄不過弱冠之年,便可斬殺惡鬼,這可是相當聖道的文士了。”


    “在弱冠之年,能夠達到文士境的,天下又有多少?”


    “所以阿兄,莫要妄自菲薄,低看了自已。”


    茅香安慰道。


    茅山聞言不禁大笑,笑了幾聲,卻拉扯到肌肉、骨頭,讓他痛苦不已。


    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阿兄為何發笑?”


    這時茅香疑惑起來,道:“難道阿香所言不對?”


    “雖然阿兄可斬殺惡鬼,但是與聖道文士還是有不小差距。”茅山搖搖頭道,自然知道自已的情況,其底蘊根本無法比。


    他的咒法,猶如無根浮萍。


    他的法力亦毫無根基。


    他現在所走的咒法之道,相對於聖道百家來說,反倒有些像旁門左道。所以,此時他更加急切需要授籙,或是名登天曹,或是名登地曹,獲得道位神職,才算是有根基。


    或者通過自身去完善。


    但是,以一已之力去完善,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這或許需要數代人的努力方可。


    他現在所走的路子,跟聖道之下的道家,根本就不同。


    聖道之下的道家,道氣是由文氣演化而來,就如儒家的浩然之氣,便是文氣演化而來。


    所以聖道百家的本質,還是文氣。


    但是他法力,卻不是由文氣演化而來,而是異於文氣的另一種“氣”演化而來。


    且被聖道所壓製。


    所以,他感受不到根基,感覺自已亦如同無根浮萍般。


    一夜過去。


    茅山稍微恢複了一些。


    雖然鼓山以及村子,已經被封青岩的“天地有正氣”淨化過,但還是殘留著一些怨氣,以及一些茫然的殘魂。


    這是封青岩刻意壓製“天地有正氣”,不想毀去村子的緣故,所以亦無法徹底清除怨氣以及殘魂。


    但,亦成不了氣候。


    又一個白天過去,茅山恢複了一些法力。


    “二妹,到村子取一些布壇之物,家家戶戶皆要取一些,莫要漏了哪一家。”


    待天色黑下來,茅山便對茅香道。


    “好的。”


    茅香點頭後便去取。


    在茅香取來後,茅山便開始布壇,待到深夜時就開壇做法,雙手行訣,口中速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召。”


    “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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