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鱷魚的青鱗怪物?


    這時他隱隱感覺有些熟悉,似乎自已曾經見過。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詛咒石磨凶猛砸下來了,勢如破竹般不可擋。


    難道要再次躲回青銅棺內?


    他收回看向青鱗怪物的目光,落在上空猶如天幕般的詛咒石磨上,先不說青銅棺能不能抵擋詛咒石磨,自已這次躲進青銅棺裏,會不會再次沉睡過去?


    上次沉睡,他依舊不知道過了多久。


    幸好他覺得時間不會很長。


    但是這次。


    還能夠如此幸運嗎?


    倘若在青銅棺裏沉睡了數百上千年……


    這讓他接受不了。


    那除了青銅棺,還有什麽,可抵擋詛咒石磨?此刻在他腦海裏,迅速過了一遍自已掌控的神通,或者是非凡寶物等。


    凶靈之令?


    雷霆之花?


    哲位玉牌?


    虛聖之位?


    聖術之碑?


    黑陶花盆?


    身後鬼門?


    十八地獄?


    接引之橋?


    四大禁忌?


    坐而論道?


    不動如山?


    神目如電?


    城隍金身?


    黃泉之佑?


    斬惡刑刀?


    破虛見微?


    通幽見鬼?


    似乎隻有黑陶花盆或鬼門地獄,方能夠抵擋詛咒石磨一二。


    不管是詛咒石磨,還是沉淪黑獄,皆是遠遠超出他想象的存在,似乎都是超出帝境的恐怖存在。


    既然青銅棺在身下,那麽就嚐試一下身後的鬼門。


    轟——


    此刻身後的鬼門猛然浮現出來,迸發著滾滾的黑霧,濃鬱得猶如實體般。而鬼門前站立著四大禁忌,分別是血後、神厭、門忌、巫惡,山鬼則守在顏山身邊,並沒有跟來。


    它們猛然抬頭看向天宇,臉上都浮現駭然之色。


    “這是什麽?”


    巫惡心裏一驚道,明顯就是被驚嚇到了。


    “這應該是詛咒石磨……”


    封青岩道。


    “詛咒石磨?”


    神厭皺著眉頭仰望,有些疑惑道:“奇怪了,為何我有些熟悉的感覺呢?”


    “你曾經見過?”


    封青岩有些朝神厭看去。


    神厭依舊皺著眉頭,搖搖頭道:“不記得了,隻是隱隱感覺有些熟悉。”接著,它指了指上空砸落的詛咒石磨,“府君,它砸下來了,怎麽辦?這詛咒石磨……似乎有些恐怖啊,吾等怕是抵擋不了。”


    “那你們呢?”


    封青岩道。


    血後、門忌和巫惡都搖搖頭,縮了縮脖子道:“府君,吾等……”


    “汝等不是令天下談虎色變的十六禁忌嗎?為何連一個詛咒石磨都抵擋不了?是不是……有些弱啊?”


    封青岩道。


    “府君,吾等現在隻是聖境啊,又不是天下無敵。”巫惡頓時苦著臉道,“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一看就是超出聖境的存在,有可能是那禁忌之物。”


    “禁忌之物?”


    封青岩詫異看了一眼它們,道:“汝等不正是禁忌?這禁忌之物,有何說法?”


    “呃……”


    巫惡愣了一下,有些卡住道:“這個這個……想不起來了。”


    “這詛咒石磨,似乎的確是禁忌之物。”


    門忌同樣蹙著眉頭。


    此刻詛咒石磨終於砸下到來了。


    “府君!”


    四大禁忌皆有些駭然。


    畢竟詛咒石磨迸發出恐怖萬分的碾壓氣息,似乎連空間都被砸成混沌了。


    “我連聖境都不是。”


    封青岩雙手一攤無奈道。


    四大禁忌立即迸發出恐怖的氣息,身影皆化得巨大無比,欲要頂住砸下來的詛咒石磨。但是,即使他們化為百丈,乃至是千丈,依舊無法頂住砸下來的詛咒石磨。


    “嗷——”


    巫惡猛然咆哮起來,軀體再次瘋狂漲大。


    一雙長著長長黑毛的巨臂,死死擋住砸落的詛咒石磨,但是詛咒石磨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令它神魂劇烈震蕩起來,驚駭道:“這是禁忌之物!”


    “不錯,這的確是禁忌之物!”


    神厭震驚無比,卻依舊死死撐住詛咒石磨,道:“禁忌之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府君,擋不住啊。”


    “完了……”


    四大禁忌臉色大變,似乎十分忌憚詛咒石磨。


    “說說吧,何是禁忌之物?”


    封青岩道。


    “府君,吾等真的不記得了,吾等在看到詛咒石磨時,才知道它是禁忌之物。”巫惡十分無奈道,“至於禁忌之物是什麽,為何稱為禁忌之物,或許真的是字麵上的意思。”


    “禁忌之物很恐怖嗎?”


    封青岩問。


    “很恐怖,即使是吾等,也隻能繞道而行,無法與其對抗。”巫惡一邊頂著詛咒石磨,一邊帶著些駭然之色道,“這詛咒石磨,似乎是專門刻印詛咒的石磨,即使是聖境的存在,怕是也無法從詛咒石磨裏逃出來……”


    “那現在,吾等豈不是……”


    封青岩示意一下道。


    “完了。”


    巫惡有些絕望道,接著它愣了一下,“府君,雖然吾等無法抵抗詛咒石磨,但是吾等並不在詛咒石磨內啊,幹嘛要與詛咒石磨對換啊?吾等可以走啊。”


    “對啊。”


    另外三大禁忌都愕然道,“吾等走了便是,幹嘛要與詛咒石磨死扛呢?”


    “汝等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封青岩問。


    “這裏是什麽地方?”


    四大禁忌立即四周看起來,接著臉色猛然一變。


    “這、這是什麽地方?為何我感覺到神魂,好像在沉淪?”巫惡驚駭道,頓時感覺沉淪黑獄,比詛咒石磨還要可怕,“為何感覺比詛咒石磨還要可怕啊?”


    “這裏,似乎可以沉淪一切神魂!”


    “怎麽會這樣?”


    “府君,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比禁忌之物,還要可怕?”


    四大禁忌焦急道。


    “這裏,應該是沉淪黑獄吧,嗯,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但應該是這個名字。”


    封青岩道。


    此刻詛咒石磨猛然砸在鬼門上。


    轟隆隆——


    鬼門劇烈震動起來。


    但是,並沒有第一時間破碎,這讓封青岩稍微鬆了口氣。


    詛咒石磨巨大無比,大如天般,凶猛砸落,但是卻被封青岩身後的鬼門頂住了。


    此刻鬼門震動得更加劇烈了,但是鬼門就是不碎。


    不過,鬼門被詛咒石磨壓得一點點下沉,還是讓封青岩心裏一緊。


    倘若鬼門最終還是無法頂住詛咒石磨,一點點被壓下去,有可能讓他沉淪於沉淪黑獄裏……


    這時巫惡、血後、門忌和神厭四大禁忌,則是十分意外看著鬼門,它們沒有想到鬼門能夠頂住詛咒石磨,這豈不是說明鬼門乃是禁忌之物級別的存在?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鬼門鎮住了它們。


    它們堂堂的聖境存在,竟然隻是鬼門的門衛,這說明鬼門自然不會簡單。


    但是,它們依舊沒有想到,鬼門竟然是禁忌之物級別。


    據它們隱約想起來的記憶,似乎諸天的禁忌之物,乃是連至高都是忌憚的存在。


    特別是十大禁忌之物。


    似乎連至高觸之都必死無疑……


    不管鬼門是什麽級別的存在,此刻它們都鬆了口氣,不用擔心詛咒石磨砸下來了。


    不過,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為何如此可怕?


    “府君剛剛說什麽?沉淪黑獄?”神厭似乎猛然想起什麽,猶如見鬼般驚叫一聲道,“這,這裏是沉淪黑獄?完了,完了……”


    “沉淪黑獄?我、我似乎想起了。”


    巫惡頓時失魂落魄道。


    “府君怎麽跑到沉淪黑獄裏來了?”


    血後哭喪著臉道。


    “汝等知道沉淪黑獄?”


    封青岩道。


    “隱約知道一些。”


    這時神厭飛身下來,回到鬼門前無力地坐下,一臉絕望道:“府君,這沉淪黑獄乃是比詛咒石磨,還要詭異和恐怖的存在啊。即使是至高,都會沉淪於黑獄,永生永世無法掙紮出來,直到徹底死亡為止……”


    “至高是什麽境界?至高無上的境界?”


    封青岩沉吟一下問。


    四大禁忌愣了一下,似乎府君的關注點不一樣啊。


    現在不應該是關注沉淪黑獄嗎?


    關注至高幹什麽?


    “府君,至高的確是至高無上的境界,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血後想了想道,“至於具體是什麽境界,吾等也不知道,吾等現在隻是聖境而已。”


    “聖境之上是什麽境界?帝境又算什麽境界?”


    封青岩問。


    “聖境應該是無盡頭吧,我並沒有聽說過聖境之上的境界。”神厭遲疑片刻道,“嚴格來說,聖境不能算是一個具體的境界,隻要踏入聖境都可以統稱為聖境。而聖境中,亦有一個個境界,似乎永無盡頭般……”


    “帝境呢?”


    “這帝境應該和聖境應該差不多吧。”神厭想了想就接著道,“一個是天地聖位,一個是天地帝位,應該都差不多的樣子。它們應該沒有高低之分,也沒有強弱之分……”


    “不過總的來說,或許帝境會更強一些。”


    “不論是聖境,還是帝境,它們之上的境界,我都沒有聽說過,或許再它們之上,就是至高境界了。”


    “不一定。”


    巫惡搖搖頭道,接著愣了一下,“不對啊,我們討論什麽帝境,這裏可是沉淪黑獄啊,這怎麽逃出去?沉淪黑獄可是連至高都能夠沉淪。”


    “府君怎麽來到沉淪黑獄的?”


    神厭苦笑道,剛剛以為詛咒石磨已經可怕了,誰知道還有更可怕的沉淪黑獄,“這沉淪黑獄,似乎是十大禁忌之物之一啊,連至高觸都必定無疑。”


    “我在沉淪黑獄裏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封青岩淡淡道。


    四大禁忌皆是一愣,小聲問:“那府君待了多久?”


    “有數個月了吧,也有可能一兩年。”


    封青岩蹙著眉頭想了想道。


    “府君踏入至高境界了?”


    巫惡小心翼翼問。


    “你說呢?”


    封青岩反問。


    “不太像。”


    巫惡搖搖頭,道:“那府君,是如何抵擋沉淪黑獄?”


    封青岩隻是笑了一下,便看向詛咒石磨。


    而在此時。


    層層時空外的青鱗怪物,看到詛咒石磨竟然被擋住,立即震驚得下巴都掉了。


    不過,詛咒石磨的威力是詛咒,不是砸人……


    而棺上的人能夠頂住,也不是很奇怪,畢竟在沉淪黑獄裏,卻沒有沉淪的存在。


    哪會簡單?


    雖然說棺上之人,的確頂住了詛咒石磨,但是它的詛咒石磨,也擋住了他出來。而它的目的,是阻止那人從沉淪黑獄裏歸來,隻要那人無法從沉淪黑獄裏歸來就行了。


    此刻青鱗怪物並沒有其他動作。


    隻需要將詛咒石磨,砸在沉淪黑獄上空即可,就讓那人無法出來了。


    “汝等恢複了多少記憶?”


    封青岩收回目光問。


    四大禁忌都搖了搖頭,道:“回府君,吾等皆沒有恢複什麽記憶。”


    “可惜了。”


    封青岩道。


    雖然他前前世乃是商帝,但是他沒有恢複一點商帝的記憶,所以他並沒有怪禁忌……


    此刻詛咒石磨依舊壓下來。


    他身後的鬼門並沒有破碎,也不見出現什麽裂縫,但是被壓得下沉下去。


    沉淪黑獄越往下就越恐怖,沉淪氣息就會越濃烈。


    沉淪!


    沉淪!


    一直沉淪!


    黑暗如水般,淹沒、吞噬一切。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時空外的青銅怪物,好奇棺上之人是不是沉淪了,就撤掉詛咒石磨看看。


    卻見到青銅棺上,那個白衣人負手而立。


    一身染血的白衣無風而揚。


    猶如登臨絕巔般,身上迸發氣吞六合八荒之勢,似乎睥睨萬古而獨尊!


    此刻青鱗怪物猛然哆嗦了一下。


    是那人!


    是那人!


    是那人要從沉淪黑獄歸來了。


    在太古時代。


    那人曾經傲視古今,靠一己之力,便斬盡地下諸王,獨立於九幽之下。


    鬼神都不能擋其路!


    一生與天爭高,有驚豔萬古的才情,可斬九天之上神靈,屹立九之上。


    讓眾神戰栗。


    那人曾經橫掃六合八荒,天上地下無敵手。


    這,便是曾經的三大至高之一……


    即使是死了。


    他的威名依舊在鎮壓著諸天。


    所以,即使青鱗怪物,無法確定棺上之人,到底是不是曾經的那人,但是不敢輕視半分。


    也不敢因為棺上之人在沉淪黑獄,便可覺得高枕無憂。


    倘若真是那人……


    這豈不是說明,連“天”都殺不死的存在?


    此刻青鱗怪物猛然哆嗦起來,覺得的確是那人從沉淪黑獄裏歸來了,這是“天”都不殺不死的存在。但是,不管“天”能不能殺得死,都不能讓那人歸來。


    絕對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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